一(7/10)
是的,走在这条路上的只能有他一个人,不应该有任何人为他的错误而受到牵连。
因为他的刻意隐瞒,哥哥鲁路修还保留着天真的愿望,希望与查尔斯面对面的谈。
这也正是西里尔原本所期待的,但是,当这一刻到来之时,却反而觉不适起来。
因此尽得到谒见的批准,西里尔的神也没有表现得开朗起来,只是淡淡地说:“哥哥呢?”
“鲁路修大人已经先行一步了。”
西里尔沉默地站在厚重的门外,两名守卫戟以示禁。
威严的、稚的、窃窃私语的声音,无比清晰地透过障碍以完全的面貌传递到他耳中。
“可是,鲁路修大人已经失势了,为后盾的阿什佛德家也已经完了。”
“我对弱者不兴趣。”“弱者?”“这就是皇族!”
“那么我不要什么皇位继承权,继承您的事也好,被卷”
西里尔拳的攥着,想要阻拦却又知不能去阻拦。
这不正是他所期望的吗?
让毫无反抗之力的鲁路修和娜娜莉远离风暴中心,不被卷到他所设计的那个纯粹于个人的自私的计划中。
但是这样真的对吗?
明知真相却不告知,与欺骗又有什么区别?
但是如果鲁路修和娜娜莉因他的行动而受伤甚至死去,那么复仇又有何意义?
对,是那样的,没有错,只要最后的结果能够实现,过程就不需要在意。只要结果正确就好了。只要结果完就足够了。
“西里尔大人,陛正在接见鲁路修大人,请您稍候!”
“但是,我不到啊——”
“什么?”
西里尔的右瞳孔中显现鲜红的符文。
“开门,忘掉所有的异常,记住!这次失职是因为你们对我的怜悯。”
咯吱,厚重的大门被推开。
未满九岁的少年在天光中踏相比显得昏暗的殿堂。
“请不要这样对哥哥说话,父皇。”
西里尔仰起直视殿堂中央王座上的中年男人,快步跋涉过漫的红毯。
“确实,我们的住所、以至于生命都是由您和母后赐予的。”
“但是,您也没有权利说我们已经死去,因为即使是在死亡的那一刻,母后也在守护着娜娜莉的生命,她依旧希望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世界没有抛弃我们!”
西里尔没有看摔倒的鲁路修,而是在他前站定,目光哀伤地看着那个刚才说冷酷话语的男人:
“西里尔请求晋见,是想问您一个问题,讨要一份职责。”
即使是用着敬辞,他的语气也并非请求的意思,极定而果决,让人没有退缩的余地。
而当一句话时,红毯两侧远远地旁听的贵族们陷到比他闯时更浩大的躁动中。
“母后死去的真相,与您有关吗?”
“你以为是在质疑什么?竟能愚蠢到这地步——”
“愚蠢的不正是您吗?我为什么要那样说?明明告诉过我母后是这世界上少有的能与您产生共鸣的人,明明那样着母后,为什么在她死后就将之前的一切全否定?”
为什么要那样纵容她死去啊。
我都已经决意接纳那个虚假的世界了,为什么要毁掉它?
为什么要帮助仇人掩盖真相,您不是一直都渴望着真实吗?
如果不那样的话,如果不那样的话——
“一直都这样,为人却胆大妄为到指责父亲的程度,这就是你对于我的宽容应有的回报吗?你就是为了表达你这个年纪的叛逆而来吗?那么,传一个,我没时间陪小孩玩闹。”
只是玩闹吗?
西里尔仍旧站在那里,对着父皇完全不同的冷酷目光,眸中漾起一丝晶莹的泪光,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如同告别般地轻声说:
“那是错误的,才不是什么玩闹,是真心的,我已经抱着为此而真正死去的决心。”
我的世界已经被破坏了,所以无论未来会变成什么样的路,我都一定,一定要走去,哪怕是,哪怕是到地狱里。
沉默是短暂的,在这漫得如同世纪的几秒钟里,因一切荒唐变故而动摇的决心终于再次定起来。
因为拖延,因为罪孽,失去了最不想失去的人,又因为犹豫,因为迷惘,失去了最不想放弃的人。
已经不能再动摇了。
已经不能再失去了。
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寄希望于他人的帮助,不该期待这虚假的真实,更不该用取代理行事。
但是,我既然闯这场我不该现的舞台剧中,就应当为此完成一个圆满的结尾。
“我请求您,将守护母后的职责移给我,西里尔发誓用剩的生命,去找,去杀死,那个真正杀害母后的卑劣之徒,以血还血,以命抵命。”
“如果不那样的话,我就像您说的那样死去了,因为我与哥哥一样,也无意于继承您的皇位,只想要保留住算了,那没有意义。”
“所以重启由我为主导的对玛莉安娜王妃遇刺案件的调查,亦或者是,让第十二皇,西里尔·vi·布里塔尼亚死于此。”
轻微的声,西里尔直视着皇帝,从怀中拿一把枪。
满堂哗然。
两边的护卫立即上前想要抢夺,西里尔向后退去,将枪对准自己的太,扳动扳机。
“请您告诉我,您的答案。”
将我和我所挚的哥哥与妹妹分隔而开的答案。
“西里尔!”
“西里尔——住手!!”
“呃!”枪被撞飞去。
“鲁路修!你到底站哪一边?!!”
“太天真了,为布里塔尼亚的皇,你的生命本不属于自己,竟敢擅自将武带这里,妄自决定自己的命运,妄自蔑视我的权威在这不到一分钟里,西里尔,你的罪名,已经多达十余条。作为我的儿,你没有选择继承或者不继承的资格。使用只会伤害自己的威胁来争取权利,你认为会发生任何作用吗?”
“听着吧,西里尔,你天真而愚蠢的行为导致的结果——你的兄鲁路修将会和你的妹妹娜娜莉作为易的礼一同迁去日本”
“什么?”
鲁路修的声音颤抖着,住自己弟弟的力度不自觉地放松了。
“而你,我曾经最为溺的皇,西里尔·vi·布里塔尼亚,永远也没有决定抛弃自己姓名。将西里尔无期限禁闭,何时反省到自己的存在的意义,何时释放,立刻执行!”
“哪有你这样的父亲——”
在鲁路修愤怒地向前倾去时,突然侧有人推了他一把。
“正应如此。”
西里尔站起来,居临地,用傲慢得令人惊讶的语气,
“鲁路修,我已经对有你这个无能的哥哥厌烦透了,弱的家伙,如果不是你的话,那些龌龊的虫豸早就被扫除殆尽了,妈妈也不会因此而死。”
“带着娜娜莉那个残缺的拖油瓶,到那个岛国充当政治筹码去吧,这就是惩罚。”
对鲁路修也是对他的惩罚。
原本是可以保护哥哥的,但是
西里尔攥着藏在衣袖里的拳,五指几乎在掌心中掐印。
不能再动摇了。
被泥沼缠足而固步不前者,只会为污泥所吞没。
他终于信着这一。
2009年9月,谒见皇帝之后的第二天。
布里塔尼亚皇的禁闭室,西里尔凝望着冰冷的金属墙,仿佛能透过它们看到遥远的国度,遥远的记忆。
“现在是弱者。”
“什么?”
“只会使用这样愚蠢的谋的你,只会制造这样不登大雅之堂的恶作剧的你,只能成为这世界上最弱小的人。”
镜面中映照那双澄澈如紫晶的稚眸,年幼而冷漠的脸庞在光影却显示与这年龄并不相符的定神采。
想要将这罪恶的影响降低到最低,就必须有人去承担一切。
罪恶不可避免。
因此,唯有去使用它。
无论是谋还是谋,无论是正义还是邪恶。
西里尔猛地起,装着红的玻璃杯意外地被衣角倾倒在地图上,鲜红的颜缓缓染而开,将所有墨迹变得模糊不清。
但他没有回,因为多重机械转动的声音从远传来,沉重而似乎不可摧的金属机械门已被从两侧拉开。
少年缓步走向因外转动钥匙而敞开的门扉,将辉煌的殿群抛于后。
以ass铸成的人类神力量的极致与至今为止最先人造机甲技术的集合啊
“就作为世间最锋利的罪恶之矛刺向那些杀死光明的卑劣者吧——”
“杰雷米亚·哥特瓦尔德。”
“你将得到我的赫斯珀洛斯,而我将前往瞩目之地,为战争而,谱写,这世界上最瑰丽的艺术。”
为了向那些杀害我的母亲,毁坏我宁静好的世界,迫使我们兄弟和妹妹分居两地的恶徒,夺回一切。
为了更好的未来。
西里尔手握灿金的帝国权杖,丽的紫瞳中浮现红飞鸟状的符文。
“承认我吧!”
“西里尔!这不是你可以开玩笑的——!!”
“柯奈莉娅皇,请您安心休息一段时间吧。”
绝对命令的ass顺从地控制了他想要控制的所有军方层。
而在场唯一没有被施用ass的人——柯奈莉亚被亲卫队带走关押。
在帝国首都不明真相的傻瓜们仍然为皇和浮游舰的失踪与帝国满地的烂摊而焦烂额时,
西里尔已经悄无声息地独自坐在中南半岛战场的指挥中,顺利地接过对军队达指令的权力。
傻瓜们当然会认为他会和一同依靠赫斯珀洛斯来逃避布里塔尼亚的追捕。
他们会企图从破坏他的联盟,但是从一开始,控制赫斯珀洛斯的就只有一个人。
即使他们拥有解除ass的力量也无济于事,因为赫斯珀洛斯绝不会来到靠近地面的轨,而在一百多千米的空中,没有武能击穿赫斯珀洛斯的防御,甚至连接近也是困难。
但是即使如此,赫斯珀洛斯也不是没有沉没的可能,因为能源。
照最保守的估算,它也只能保持在轨上七个月左右,这也是能够实行计划的最后期限。
一旦赫斯珀洛斯着陆,无法控制的不确定因素就会大大增加。
除此之外,中南半岛战场并非完全没有被破坏的可能。
假使猜到他可能拥有ass,那么这里绝对会一跃成为排名第三的可疑去向。
而这个假设必然是肯定的。
然而,正因为他们全都能够猜到,所以才什么都不会
对未来的追求是对人类最大的约束。
只要战况能够维持,利益权衡的天平就会如同钢铁桥梁一样稳定——直到最终的警钟敲响之时。
而接来的,首先要理好战场的况,然后
西里尔拨通对将军的通讯:
“准备作战会议,我要知关于这里已知的所有况,战、地质、武装所有已知的一切,全都告诉我。”
军方们端肃围绕圆桌列坐。西里尔在首席,一张桌被移到他面前,摆放着开启的电脑。而在对面,另一位贵族参谋正神飘移不定地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殿,关于吉隆坡的战役”
“是可是”
“借这由在军队里开派对吗?”
“不,不是的,殿!那是我唯一的儿,我”
几个举止像是贵族的军官在面低声偷笑,说着“大快人心”之类嘲讽的话。
“行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必太苛责自己。”
“谢殿的仁慈——那么接来的战略应当选择哪一项?”
“全都不,由我亲自来指挥。”
“除此之外,除了沙克卿以外的诸位参谋官,都调去一线学习枪械的使用方法吧,我认为诸位确实无法胜任报的工作。”
中东战场,展开的网格数字地图上,亮起大片红。
“一级警报!一级警报!启动预案二零——”
但在广播传达的同时,地图红以一秒数千的速度极快地变为灰白。
“什么?!”
“消消失了?”
短短数秒时间,所有的敌对队尽数被摧毁。
“在绝对的火力压制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还有这愚蠢的指挥帮我们的忙呢,只可是”
西里尔的声音骤然,在所有层的瞩目,向着某个失职的军官质问:
“吉尔弗德!告诉我!为什么要违背军令?!!”
“殿,抱歉”
“这句话你该向那位因你而殉职的士兵说!死去的不是你,所以怎样歉都可以了吧?”
“殿——不是那样的,我会去忏悔的。”
“呵,忏悔?忏悔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能让死去的人复活吗?还是说你能变成他,代替他在他的家中的作用?代替他受世界?”
西里尔将死亡档案用力地拍在桌上,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座的人。
“是,对柬埔寨的战争即将结束,但这不是布里塔尼亚对外战争的结束,中华联,eu仍然虎视眈眈地觊觎着我们的资源,人类的斗争和歧视是不会停止,甚至连弱小的国家也仍然对我们的人民报以仇恨的目光,他们卑劣而贪婪地掠夺布里塔尼亚人的劳力,限制我们的经济,偷取我们应得的资。”
“学校,政府,社会的一切都告诉你们牺牲是荣耀,牺牲将会得到褒奖。但是,我也希望你们知,每一个人,在座的每一个人,你们手的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即使最低级的士兵,布里塔尼亚也会为你的死去而伤痛,你们也有家人,有朋友,是不可替代的。”
“枪在对着敌人的同时,也对着自己人,我不其他人是怎样的,但在我这里,绝不允许有无意义的牺牲,他的牺牲无疑是荣耀的,他挽救了整场行动,但却是无意义的,为什么?因为那只是对吉尔弗德愚蠢过错的弥补。所以,荣耀要得到最规格的奖励,而让这荣耀失去意义的人,吉尔弗德,作为违反命令的惩”
太西斜,昏黄的光线映照在磨损的金属台阶上,反柔和的光泽。
不远的方,工厂里的机的轰鸣声渐渐消退,工人们沉默地走来,间杂着穿着盔和防护服说说笑笑的士兵们。
“殿,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前线?我们的补给仍然很充足,对面也溃不成军了,这是最好的追击战利品的时机吧。”
“然后呢?我们要用弱小欺凌弱小,然后给幸存者颁发爵位吗?”
“这。。。”
“你想要给他们发放什么武?一杆枪?过时的火箭炮?普普通通的防护服?”
“可那就是陆战队的标啊,还能”
“置是可以改变的,我想要的战争,不需要人盾牌,人海不是我们的战术。1:1000的战损比,你觉得是奇迹吗?”
“不不是吗?”
“0:1000,那才叫奇迹。”
“布里塔尼亚是拥有着世界上最多的人,这不是挥霍生命的理由。”
“既然取得了世界上最尖的科技,那又为什么要将就呢?”
“您是想要英化的队吗?”
“不,后勤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那能创造这世界上最绚丽的艺术,最瑰丽的战略武。
只要那彼岸之真正绽放,所有反对的声音都将彻底消失。
那将成为,他向查尔斯宣告的答案。
但是,
“!!!”
原本应当已启动了机枪装置的通里,披散着稠密淡金及地发的如同公主一般秀丽的少年从容地迎面走,笑着向他伸展双臂。
——简直就像他才是来迎接客人的一样。
西里尔瞳孔骤缩,还是忍不住咬牙恨恨声,
“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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