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6/10)
西里尔坐在这块偏僻的草坪上已经很久了,太快要落山,余辉昏黄的照耀着。
他的目光专注而又迷惘,不知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盔甲碰撞的铿锵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他微微偏看去,心里隐约不实地生起一丝希冀。
然而,他终于等到的,是持着战戟的侍卫们向他走来,客气地驱赶他:“西里尔大人,请离开这里!”
西里尔看着他们,目光变得有些哀伤:“请告诉皇帝陛,西里尔想要见他,那些问题,必须请求皇帝陛为我解惑。”
“陛没有接见您的闲暇,请您立刻离开这里!”
“那么,我也不会离开,如果确实不想看见我的话,那就请皇帝陛到别的地方去吧。毕竟如此广阔的天地都属于他,不会非要将这样一狭小之地也从我这里剥夺而去吧?”
“这”侍卫的表显得有些为难,但没有僵持多久,又有人来到这里。
“这是皇帝陛的命令——立即将西里尔大人送回到他应当待着的地方!”
西里尔注视着雪白的床单,沉默着,很久,他掐住自己的手心,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是那样的。
房门被推开,鲁路修在外面说:“西里尔”
两个人都安静了,各自不愿意再继续叙说去,但鲁路修还是率先打破了这沉寂。
“妈妈被恐怖分刺杀了。”
“啊是这样吗?谢谢你,哥哥。”
西里尔的声音黯淡的没有颜。
“你还好吗?”
“不,没有什么。”
“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鲁路修。”
西里尔仰面倒在床上,不可抑制地去想所有过去的细节。
虚假的世界再也无法维持去了,是因为自己选择相信虚假吗?
不,不,不是这样的。
都是那个杀害了母亲的人的错,不是自己的错。
我没有错,对,我没有错。
都是因为——
那天夜晚,西里尔的房间里,黑发的玛莉安娜温柔地叙说:“你的父亲和vv定了约定,要将这个世界的假面揭开,而我和cc也加这个约定,用de和阿卡夏之剑去将”
“vv还是,cc?父亲决要维护的人,是谁?”
“不,是他们两个,两个都是,都是杀死母亲的凶手”
“不,是我,是我”
西里尔颤抖地抱住自己的,泪不受控制地落。
玛莉安娜说:“我的ass,是在临死之前才能发的,将自己的灵魂潜到其他人的意识之中,发动的条件是”
西里尔中的痛苦几乎满溢而。
“是死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我的侍女,利亚·卡列安”
“去死啊——”
“西里尔不,不,我还有哥哥和娜娜莉,他们需要我,不可以逃走,不可以一个人逃走。”
“还有他们,还有那些杀死母亲的人,一个也不能活着,绝对,不可以,不可以饶恕。”
夜晚,台阶上的血迹和尸已经被打扫得净。
一丝发生过的痕迹也没有留,只是殿中缺少了几个人。
7月的夜晚并不冰冷,西里尔独自坐在那里,用冷漠而绝望的睛注视着空无一人的殿。
突然,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向他而来,西里尔陡然转,瞳孔中显现激烈的彩。
然而当对方的影从门后显现时,他的神又黯淡去,变回那副冷漠的模样。
“修奈泽尔皇兄,如果想要祭奠我的母亲,你应该去陵园。”
“夜去陵园吗?”修奈泽尔轻笑一声,好似觉得很可笑一样,“我是来找你的,西里尔皇弟。”
“你看起来也不是很相信玛莉安娜王妃是被恐怖分刺杀而死的‘事实’吧,真巧,我也是同样的。”
“闪光的玛莉安娜因为皇嗣斗争的刺杀而死,你觉得”
“你想要说什么,修奈泽尔,如果没有确切的事的话,就请走开。”
“你还是那样直白,这样我就有些放心了,说实话,你今天白天的模样看起来确实很让人担忧。”
“那又怎么样。”
西里尔错开修奈泽尔向他伸来的手站起,冷漠地看向方的台阶:“你没有掺和来的必要。”
“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为母后报仇。”
向这个,虚假的世界,质问真相。
“只可是”
西里尔怔愣住,闭上双。
但再睁开时,他的神刹那间如寒般凛冽。
“我明白了。”
查尔斯·di·布里塔尼亚——你的选择,将会是什么?
不,一切都不可信了。
无论是鲁路修还是修奈泽尔,既然决心要面对,那么
能够信任的,只有他自己,面对这个虚假的,着面的他人所有的世界。
是的,只有一个人,要去改变并且迎接所有被改变的结果的人,只有他自己。
男孩站在自己的房间里,注视着柜台上被亲手打开的木盒,注视着里面安然陈放的品。
承载着过往的帝国权杖与那枚标记着未来的钥匙。
我已经失去了母亲,所以曾经的设想,都将会一一变为现实吗?
但我想要的,不是那样的未来,所以
帝都潘多拉贡近郊,被严密保护的特别停机场上,堪称有史以来最大的军事杰作,有如艺术般辉煌的天空浮游舰正停放在那里。
那是被称为是黄昏之启明星的奇迹之作,也因此而拥有了神明的别称——赫斯珀洛斯。
“你是说指望那位殿吗?”
“别说笑了,他已经两个月没来过这里了,更何况今天还有玛莉安娜王妃的葬礼,无论怎样他也不会来的吧。”
“所以当初就说让一个小孩来当首席实在是太愚蠢了,能力和心态,完全不是一回事呐”
“注意你的言行,罗伊德。”
“嘁,真严格呐~维奥莱特阁~”
“能力和他是个烂人有什么关系吗?最后关丢组员自己一个人去度假,这行为是人能得来的吗?已经够恼火了——”
“废有什么立场说殿的不是,只会依靠他人了吗?别忘记了,如果没有殿的帮助”
“那说的也是,在座的哪位不是因为足够废才到这里来的?”
“至少我不是。”
“别无视我的话!”
“你这愚蠢的女人,你说谁是废?!”
在这时,众人的争吵声像是被掐住脖的鸭一样戛然而止,因为广播里传来西里尔的声音。
“好了,安格纳斯,去2号靶正前方十厘米站五分钟。”
“殿?!”
被名的青年发的讪笑,声音如同熬了几天几夜似的细微无力:“您是什么时候到驾驶室里去的?”
“在你们作无用的吵架之前,有我和没我都是一样?”
西里尔意指先前安格纳斯的模块方案被他连续拒绝到愤怒脚的‘名人名言’。
“不,您说笑了。”
“有异议么?”
“不,没有。”
“那么去靶前站着。”
“不,不是,殿,您是在记恨我说您坏话吗?”
“那就是你的设计图垃圾桶的原因。”
“那不是垃圾!那是我的心血!”
“所以你要被你的心血攻击了。”
“什么?”
“如果当时我采纳了你的设计图,你就要为你的心血而淌心血了。”
“啊!你这是对我科研人生的侮——”
“殿,请原谅我,我必须嘴一句,真的可以吗?您不去参加母亲的葬礼的话。”
“皇帝陛也不会参加的吧,那纯粹只是浪费时间的表面工程。”
“但是,大臣们会非议的吧。”
“那就让他们非议去,小丑的言论没有在意的价值,安格纳斯,你是想违抗命令吗?”
“不,殿。”
“很好,当时”
倦了,为何这过渡这么,我何要把收棋的剧也写来,算了,鸽累死不值得,此段剧鸽之,我只想看小甜文,小甜文啊呜呜呜,为何我看不到糖的影
“有异常吗?”
未满九岁的西里尔放手里的笔记,年少稚的紫眸中尽是冷漠。
“不,不是的,是您的兄,不对,是陛,皇帝陛同意接见两位大人了!”
距离玛莉安娜的死去已经过去两个月,查尔斯才敢接见他们吗?
或者说,过了这么久,才有计划安排他们吗?
对于这一次谒见,西里尔并没抱有太多期望,他到场的唯一目的只是想要试探自己父亲帮助cc和vv的原因。
除此之外的他人的目的,才是最实质而迫切的。
是的,走在这条路上的只能有他一个人,不应该有任何人为他的错误而受到牵连。
因为他的刻意隐瞒,哥哥鲁路修还保留着天真的愿望,希望与查尔斯面对面的谈。
这也正是西里尔原本所期待的,但是,当这一刻到来之时,却反而觉不适起来。
因此尽得到谒见的批准,西里尔的神也没有表现得开朗起来,只是淡淡地说:“哥哥呢?”
“鲁路修大人已经先行一步了。”
西里尔沉默地站在厚重的门外,两名守卫戟以示禁。
威严的、稚的、窃窃私语的声音,无比清晰地透过障碍以完全的面貌传递到他耳中。
“可是,鲁路修大人已经失势了,为后盾的阿什佛德家也已经完了。”
“我对弱者不兴趣。”“弱者?”“这就是皇族!”
“那么我不要什么皇位继承权,继承您的事也好,被卷”
西里尔拳的攥着,想要阻拦却又知不能去阻拦。
这不正是他所期望的吗?
让毫无反抗之力的鲁路修和娜娜莉远离风暴中心,不被卷到他所设计的那个纯粹于个人的自私的计划中。
但是这样真的对吗?
明知真相却不告知,与欺骗又有什么区别?
但是如果鲁路修和娜娜莉因他的行动而受伤甚至死去,那么复仇又有何意义?
对,是那样的,没有错,只要最后的结果能够实现,过程就不需要在意。只要结果正确就好了。只要结果完就足够了。
“西里尔大人,陛正在接见鲁路修大人,请您稍候!”
“但是,我不到啊——”
“什么?”
西里尔的右瞳孔中显现鲜红的符文。
“开门,忘掉所有的异常,记住!这次失职是因为你们对我的怜悯。”
咯吱,厚重的大门被推开。
未满九岁的少年在天光中踏相比显得昏暗的殿堂。
“请不要这样对哥哥说话,父皇。”
西里尔仰起直视殿堂中央王座上的中年男人,快步跋涉过漫的红毯。
“确实,我们的住所、以至于生命都是由您和母后赐予的。”
“但是,您也没有权利说我们已经死去,因为即使是在死亡的那一刻,母后也在守护着娜娜莉的生命,她依旧希望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世界没有抛弃我们!”
西里尔没有看摔倒的鲁路修,而是在他前站定,目光哀伤地看着那个刚才说冷酷话语的男人:
“西里尔请求晋见,是想问您一个问题,讨要一份职责。”
即使是用着敬辞,他的语气也并非请求的意思,极定而果决,让人没有退缩的余地。
而当一句话时,红毯两侧远远地旁听的贵族们陷到比他闯时更浩大的躁动中。
“母后死去的真相,与您有关吗?”
“你以为是在质疑什么?竟能愚蠢到这地步——”
“愚蠢的不正是您吗?我为什么要那样说?明明告诉过我母后是这世界上少有的能与您产生共鸣的人,明明那样着母后,为什么在她死后就将之前的一切全否定?”
为什么要那样纵容她死去啊。
我都已经决意接纳那个虚假的世界了,为什么要毁掉它?
为什么要帮助仇人掩盖真相,您不是一直都渴望着真实吗?
如果不那样的话,如果不那样的话——
“一直都这样,为人却胆大妄为到指责父亲的程度,这就是你对于我的宽容应有的回报吗?你就是为了表达你这个年纪的叛逆而来吗?那么,传一个,我没时间陪小孩玩闹。”
只是玩闹吗?
西里尔仍旧站在那里,对着父皇完全不同的冷酷目光,眸中漾起一丝晶莹的泪光,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如同告别般地轻声说:
“那是错误的,才不是什么玩闹,是真心的,我已经抱着为此而真正死去的决心。”
我的世界已经被破坏了,所以无论未来会变成什么样的路,我都一定,一定要走去,哪怕是,哪怕是到地狱里。
沉默是短暂的,在这漫得如同世纪的几秒钟里,因一切荒唐变故而动摇的决心终于再次定起来。
因为拖延,因为罪孽,失去了最不想失去的人,又因为犹豫,因为迷惘,失去了最不想放弃的人。
已经不能再动摇了。
已经不能再失去了。
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寄希望于他人的帮助,不该期待这虚假的真实,更不该用取代理行事。
但是,我既然闯这场我不该现的舞台剧中,就应当为此完成一个圆满的结尾。
“我请求您,将守护母后的职责移给我,西里尔发誓用剩的生命,去找,去杀死,那个真正杀害母后的卑劣之徒,以血还血,以命抵命。”
“如果不那样的话,我就像您说的那样死去了,因为我与哥哥一样,也无意于继承您的皇位,只想要保留住算了,那没有意义。”
“所以重启由我为主导的对玛莉安娜王妃遇刺案件的调查,亦或者是,让第十二皇,西里尔·vi·布里塔尼亚死于此。”
轻微的声,西里尔直视着皇帝,从怀中拿一把枪。
满堂哗然。
两边的护卫立即上前想要抢夺,西里尔向后退去,将枪对准自己的太,扳动扳机。
“请您告诉我,您的答案。”
将我和我所挚的哥哥与妹妹分隔而开的答案。
“西里尔!”
“西里尔——住手!!”
“呃!”枪被撞飞去。
“鲁路修!你到底站哪一边?!!”
“太天真了,为布里塔尼亚的皇,你的生命本不属于自己,竟敢擅自将武带这里,妄自决定自己的命运,妄自蔑视我的权威在这不到一分钟里,西里尔,你的罪名,已经多达十余条。作为我的儿,你没有选择继承或者不继承的资格。使用只会伤害自己的威胁来争取权利,你认为会发生任何作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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