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征（一）(1/1)

    代城明堂。“那就依诸位卿所言，调禁军两万北上，携武川、怀朔、抚冥三镇驻军五万征讨柔然。至于主将么，诸位可有举荐？”柔然虽年年犯，但草原之地本就不如中原富庶开化，两国几近同时建立国力却有着明显差距，再加上祖武皇帝南征北讨，已大挫过柔然锐气，故这么多年大周从未落于风。众臣安静半晌，不少人都心里有数，瞧，这中山王王秀本在藩地巡视，今日是特地快赶回来参加朝议，太后嘴上虽是在问，心里早已有了人选，想让中山王上再多一笔战功！“既然众卿无所荐，那就中……”“报——”一个小太监急步走：“启禀圣上，太后，盱眙、淮军急报！”姜太后眉峰凝起神凌厉，朝臣们的表也微妙起来，能来搅扰大朝议的事，怕是……“呈来！”一个拿着军用通信竹筒，上衣已完全被风尘所染成灰的士兵几乎是扑在了地上。“盱眙、淮急报，梁军囤兵邳，望之少有五万之众！”众人无不惊愕。姜氏摊开字条，朝堂之上落针可闻。若仅仅是柔然来犯还好，但这次他们竟疑似和梁国提前串通要叫大周腹背受敌！南朝名将众多，国力、军队素质不输大周，两路兵只怕两难顾，原本柔然那边有的把握都会被削减，钱和人还要加倍地烧，姜氏觉她眉先要烧起来了！姜太后脸极沉，将纸条扔去，任它飘飘扬扬落于丹陛之。“诸位卿有何见解？”议论纷纷，好一会儿河间王姬启才：“太后陛，依臣之见，还是要打，他们既以为联盟就能欺辱我大周，我们更要打得漂亮，才能换来敬服和安宁！”“这用你说吗？朕是问钱粮，军队，还有征调来供应补给的民夫，打一个月要损耗我大周多少人国帑？主将派谁担任才能在南朝名将陆准面前不落风，扬我国威？”现在定是没办法再像原来一样叫王秀去捡个便宜军功，不知此刻谁才能来解她燃眉之急！“这……”姬启悻悻，一刻一声音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去。

    “臣有本奏。”姜氏一看，竟祖武皇帝之孙，她名义上的小叔，平泉王姬燮。蔺渝之那几年，武皇帝带上他的几个儿们几乎死了个光，也幸亏他的，即姜太后的亲公公宣义太在帮父皇辅政监国时也不忘为皇室开枝散叶，尽他死时只有二十三岁，但留了十四个儿，实在是避免皇族面临绝嗣境况的奋斗楷模。姬燮就是宣义太的第十三。因着皇里的婴儿本就难养活，再加上姬家的男人向来天不假年，宣义太的十四个儿时至今日带上姬燮也就三个还活在世上。层层算来，他算是如今宗室里份名望最的那一批了。姜氏很不愿意跟这些倚老卖老的宗室打，可在这皇帝年年换明年到我家的大争之世，各国君主都会选择倚重有血缘的亲戚们任朝中重职，即使宗室一样有叛的可能，但若连血缘都靠不住，非亲非故的手不是反你统治抢你龙椅更没负担？大周同样如此，每一代皇帝的亲弟不论能力如何，无一不是将相，这般来这帮宗室话语权自然极大。她只得耐了问：“王叔且与朕说来。”“回太后，臣昨夜梦见了祖皇帝，只见他披甲胄，骑御汗血良驹，对臣，‘我泱泱大周于背之上得天，自太祖皇帝带领族民从漠南南立国，至朕东征西讨一统北方十六国，又至曾孙北击柔然，代代国君武德丰沛。只奈何玄孙至今已十七有余，却生于之中于妇人之手，至今未曾上阵破敌，如何能知这代代家业，这万里疆土得来不易？’。臣自醒来后怅然若失，今日早朝，正逢此等危机境况，定是祖皇帝在天有灵啊！”此言一，四座皆惊。姜太后一拍案桌：“荒唐！天安危事关国本，王叔几句怪力神的妄言就想将君上置于危墙之，怕是糊涂了！”他行了半礼，态度却很定：“太后陛，如今大周腹背受敌，战况急，举国上的民都等着我们把他们带险境。若有天亲临前线，从百姓至士兵，能鼓舞多少人的心哪！”“想要尽快结束战争，难不该去尝试一切办法吗？”姜氏顿住，姬昀竟也列陈：“河间王所言有理，臣斗胆，自圣上以往大周的六位圣君皆曾亲上阵杀敌，此番圣上若御驾亲临，既能彰显我大周圣君代代武德相传，又能表现太后与圣上愿以戍卫民之浩皇恩。”姜氏思索一番，回看向方才一语不发的姬衍。“皇儿？”“啊，皇祖母也想要孙儿亲征吗？孙儿这……”他似有些不自在，声音犹豫不肯直接应，像是生了怯意，不敢应战。其实小皇帝大分时间都是这样一语不发，任凭她决定，姜氏也满意他的识相与乖顺，但这火烧眉的关再看他这副样却如火上浇油，沉声：“为国君，你这退缩样是……”后想到现在还在朝堂，手一扬，后的大监开：“大朝议毕，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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