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烽火（序）(1/3)

    2024年1月28日序章·生在我不知该如何选择的时候，我一定选择活去。因为死亡，是失败的注脚。——孔仪公元21世纪的几年，考古工作者在对阿房遗址行挖掘后，只发现了三面耸的夯土墙和一块刻着“大匠乙”的秦瓦。难，那个传说中盛极一时的阿房只是虚有？难，它里面还藏着更多的秘密？千古一帝的秦始皇，毕生追求生不老。那么，他真的得到了他想要的那副神奇丹药吗？……盛夏。终南山的叶已绿得极富压迫。渭河来的风，裹着厚重的历史沉淀，其中夹杂的，也许还有六国冤灵的哀嚎。今天是多年以来破天荒的日，始皇帝的旨意，让所有修陵人全停工、原地休整。今儿不用活了。为了满足那位在上的千古一帝对其后事的奢靡想法，这几十万的六国苦役们，已经不知忙碌了多少昼夜。突然闲来，大家很有些手足无措。在阿房的工地上，几个烧砖的苦役，趁这难得的闲暇，便走到皂河边去请他们的工吃酒。这个工名叫孔仪，是这里负责烧砖的大匠。此时，他正坐在皂河边发呆，没人知他在想些什么。大匠孔仪，字乙，本是中原卫国人。卫国是秦的属国，所以秦在扫平天后，仍然保留了卫君的封号和城池。卫国的有才之士，也被请到了咸，得委以重任。前这个来自卫国的大匠，实则不过十八岁的少年。只因皇帝有意拉拢卫人，这才给了他大匠的职位，让他负责阿房烧砖的事项。因其本不是秦人，孔仪对手那些苦役要比秦国的工更仁慈。由是，苦役们都把他当兄看，虽然他在年龄上只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小。一个苦役见孔仪脸上布满愁容，不解地问：“大匠乙这是怎么了？和孔医官闹别扭了？”孔仪的手正在一块瓦片上刻着什么，待苦役问时，他便将瓦片递过去示意其观看。苦役接过来，却见上面有烧灼痕迹，隐隐还有数裂纹。这些瓦都是他们工地上烧造的，本已历温。如今却见烧裂的迹象，这只说明，这片瓦被孔仪用更温度的火焰重新烧过。苦役们知，孔仪是卫国的铸剑名师孔周的后人。孔周有三著名的宝剑，一曰光，二曰承影，三曰宵练。可惜当年魏国侵，三大名剑皆不知所踪。不过，孔仪得家传真谛，对于火焰的掌控能力，非其他匠人可比。所以这片瓦的裂纹，整个工地上只孔仪一个人能烧得来。这个场景，苦役们见得太多了，所以便随意地问：“这回的卜辞是什么？”不错，孔仪烧这片瓦，实则是在占卜。卫国人是殷商的直系后裔，一向保留着商人最正统的儒家传承。卫国贵族几乎人人都通《易经》，践行着每事必占的传统。孔仪无去找甲骨，只好以瓦片为占卜的。谁知孔仪此时却意味地说：“要变天了，我今天不去吃酒，你们自去吧。”……约在掌灯时分，从远匆匆跑过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小女脸上红扑扑的，前还挂一枚晶莹剔透的红玉，随着奔跑一一，增加了几分俏气息。小女额间渗几滴香汗，想是因着事急，才不惜力气跑来找孔仪。她就是苦役中的孔医官，名叫孔沁，是孔仪的同胞小妹，受学于医官秦越人一门，在咸里女医的工作。孔仪接着孔沁，忙问何事。孔沁气也来不及，便急：“徐福回来了！”“真的？”孔仪急切间险些惊呼声，拉着孔沁就往其来的方向跑。孔仪来秦国，正是因为徐福。因为据传说，他祖上珍藏的那三宝剑，只有徐福知其踪迹。可惜，孔仪刚来秦时，方知徐福得始皇之命，赴东瀛仙山寻找生不老药去了。无奈之，孔仪才在这工地上谋职，等待徐福的归来。这时候听到徐福回来的消息，孔仪自然坐不住了，他要第一时间去找到徐福，打听自己祖传宝剑现在何。于他来说，找到家传的宝剑，是他这一生最大的使命。不过，刚跑没几步，就远远地看到前面有个人影在鬼鬼祟祟地往前走。此时正是草鹰飞时节，皂河边的杂草很盛，孔仪担心对方有危险，忙拉孔沁躲草里。没办法，这个兵荒的年月，小心是安立命的本钱。孔沁眨着睛看了半天，只见那人影有些佝偻，行动时手上还抱着一个的件。她认来了，那是渐离这个糟老。“渐离？和当年刺杀皇帝的义士荆轲是好友，我还会唱他们在易河边唱的那首歌呢。他不是在咸里乐师吗，怎么跑这里来了？”孔仪有些纳闷。“里的乐工都知，乐师接近皇帝，就是想替荆轲报仇的。听说他经常问工地上的匠人索要铅块，你看他手上那东西，沉沉的样，肯定就是铅块的。可皇帝也怪，就喜听他击筑，定要把他留在边，别人怎么劝都没用。”孔沁撇着嘴说。这个事，孔仪之前也有耳闻，却并未放在心上。这一次亲见了渐离的背影，他心里产生一个觉：渐离此时现在这阿房的工地上，绝不简单。几乎是意识的，孔仪便拉着孔沁小心翼翼地跟在了渐离的后面。渐离佝偻的躯，本走路就不快，加之蹑手蹑脚，更显缓慢。孔仪和孔沁就这样跟着，也没有声。直至来到阿房的心区域——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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