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烽火第三卷光明何在（01-04）(4/7)

鲍令晖微微一笑，：“各位远来是客，就先用餐吧。”说着便吩咐刚才的仆人去招呼上菜，旋又问：“几位是从燕赵之地来的，不知吃得惯这关中的饭吗？”林儿迭声：“吃得惯吃得惯，还要请女公为我们推荐汉中的佳肴呢。”令晖笑：“檀小姑真是快人。我们汉中土地贫瘠，不似关东那般产丰盛，所以待客无非就是一个‘饼’字。我们有蒸饼、汤饼、饼、胡饼，还有辟恶饼，满满一桌，全是饼。”说话时，就有人端上桌来数个大盘。众人抬细看，果然满桌摆着的，全是各式各样的饼。林儿不禁啧啧称奇：“这可真是一桌饼宴啊。”令晖掩嘴一笑，便夹一个饼给林儿，：“快尝尝看这个。”林儿咬了一那饼，其中竟是咸甜味，林儿连声：“好吃好吃，这里面是什么呀？”令晖：“此饼有个俗名叫‘石虎饼’，乃是当年羯胡皇帝石虎的最。饼中夹了枣、胡桃等多馅料，吃着香甜可，最有特。”说话时，众人又纷纷品尝其它各饼，虽然都是饼，却每个都不相同。檀羽转笑问兰英：“英姊，都学会了吗？”兰英瞅了他一，叹：“这么多类，记都记不全，怎么学？”令晖微笑：“看起来虽然复杂，却也有规律可循。安有位程季程老夫，一生酷吃饼，他有一首诗写：‘仲秋御景，离蝉静，燮燮晓风，凄凄夜冷。臣当此景，唯能说饼。’人家问他，这饼怎么才能好吃呀，他回答说：‘安定噎鸠之麦，洛董德之磨，河东若之葱，陇西舐背之犊，抱罕赤髓之羊，张掖北门之豉。然以银屑，煎以金铫。同负霜之桔，仇池连之椒，调以济北之盐，锉以新丰之。细如华山之玉屑，白如梁甫之银泥。既闻香而闷，亦见而心迷。’你们说，这是对饼有多呀。”说着令晖自己“格格”笑了起来，引发诸人都忍不住哄堂大笑。笑毕，令晖又：“燕赵之地的饭自有其特，如若有机会，还想请韩小姑显一手艺呢。小女苦于脚不便，这一生恐是没机会去燕赵的。”陶贞宝忙：“女公说哪里话。我师姊就会医术，何不让她给你看看？实在不行，你就坐到我们的行屋之上，那车又大又舒服，我一挥鞭，赵郡就到了。”他一边说，林儿一边用神盯他，陶贞宝却半反应也无，只是自顾自地献殷勤。林儿心：“这厮今天反了！”谁知令晖仍以微笑拒绝：“小女自小就不能起行走，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真让我站起来，我倒不自在了。陶公的意小女心领了。”谁知陶贞宝仍不死心，又：“那就让綦毋兄给你打造一个行椅，这样也方便一些。”说着他转看了看綦毋。林儿忍不住笑骂：“师弟，你一会儿叫这个一会儿叫那个，你自己打算啥呢？”陶贞宝：“女公愿意的话，我什么都行啊。只是我这人也没啥本事……”一边说他一边默默地低了。林儿觉自己失言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气氛一时尴尬。檀羽见状忙来打圆场，转移话题：“我观女公乃是大家闺秀，为何却招惹上了寺中沙门？今天搅局那个真法师，究竟为何而来？”令晖黯然：“不瞒檀公，小女的阿兄鲍照是在圣院的邸舍贾人，而那真法师是紫柏山张良庙的弟。张良庙与圣院是宿敌，真前来搅局，也不奇怪。”“宿敌？”“唉，还不都是钱银惹的祸。如今的寺院僧众皆是商贾，谁家邸舍的货卖得好，谁就是一方之霸。可这汉中地方小、人不足，哪里容得圣院、张良庙两座大的佛寺。况且岐州的阿育王寺也要在汉中分一，几方的错对战在所难免。”檀羽闻言，无奈地。的确，他在定襄时，便见识了佛寺在地方上的影响。自五胡华以来，儒学势微，世人不再如汉晋之时那般鄙夷商贾。而佛教东传，寺院规模不断扩大，僧人又不用税、不服役，寺院便成了一个有钱、有地、有人的庞然大，规模甚至盖过了各地的世家望族。寺院大多设有经商的邸舍、也就是百货行，就像定襄永宁寺的邸舍贩卖香皂一样。通过租地、借贷、贩卖等手段，寺院牢牢掌握着地方的资财，也成了当地的土霸王。此时令晖续：“檀公可能不知，这几年邸舍的变化很大，听说最近有几个人还在谋划着开一家典质行，将寺中钱粮贷给质押人。这典质行要是开起来，对传统邸舍又将有很大冲击。家兄说，如今买卖真是越发难了，过两年就去云雾村养老算了。”林儿问：“云雾村就是刚才那个白村说的云雾村吗？”令晖：“是啊。云雾村其实就是一个工匠们的集中地，是由阿育王寺和药王坛的住持郑修法师提议，家兄和几个相1的叔伯钱建造。附近的工匠们都可以在其中活，成品卖到安或汉中等地的邸舍。郑师说，只要有了药王坛的支持，云雾村就能成为人人都能有作为的地方。这里面只有笑与幸福，没有悲伤与痛苦，那是人们梦想中的极乐之地。”林儿满心向往地：“哇，好想去见识一。”令晖：“檀小姑有兴趣，改天小女陪你去就是。”正说着，人忽然来禀报：“公，紫柏山张良庙的昙无谶大和尚传来一封书信到府中，说他明日要亲自登门，为他门弟冲撞公之事致歉。”第四回践行令晖似有些惊讶，说：“昙无谶法师亲自来？不会来者不善吧？”她沉片刻，忽对檀羽：“檀公，小女有个不之请。”“女公有话但说无妨。”“昙无谶法师与我们家素有嫌隙，也不知这次来是什么目的。我家半文半商，却没有善辩之士，我怕明天会吃亏。所以想请檀公再勉为其难帮小女一次。”檀羽想了想，：“鲍女公既然这么说，小可若拒绝，岂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