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杨家送女（2）(1/2)

    就在此时，杨七娘抱着杨沫沫走了来，她先把杨沫沫小心翼翼的放到床褥上，才转看着杨大和刘氏，用稚但透着一丝认真的语气说：“阿爹、阿母，我愿意到王家去当童养媳。”小小的人儿一说这话，刘氏的泪上就止不住的涌了来，立上前一步的搂住杨七娘，梗咽：“七娘，我的七娘，我懂事的闺女，你这般懂事让阿母如何舍得你啊……”这副母女的画面让杨沫沫心里一酸、慢慢的了眶，她没想到年幼的杨七娘竟然如此早熟懂事，早熟到一知自己可以帮家里度过难关，上毫不犹豫的站了来。她还那么小，脸上的笑容总是带着一丝憨厚和腼腆，她自个儿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却总是会用尽全力气、的抱住她的小妹，总是会用稚的话语哄她的小妹笑，这样善良懂事的孩怎能不让人心疼呢？一时间小小的船舱里弥漫着的悲伤，就连杨大这个五大三的汉，听了杨七娘那稚的话语后，也没忍住心酸、悄悄的别过脸抹去那溢角的泪，心里更是因自己不能给一家人好生活而愧疚不已。杨大抹去泪后，伸手把刘氏和杨七娘一起环抱住，两大一小三个人儿就这样静静的抱成一团，心酸的品味着现实带给他们一家的无奈……最终杨大还是迫自己狠心，了和心意相悖的决定：“王家和我们怎么说也是一个村的，王家夫妇的品行在村里也还算不错，两家离着也就几步路的功夫，七娘过去后我们也能照应得到……”这话明明还没说完、但杨大却再度沉默了，许久之后才以沉重的语气说了最关键的话语：“素娘，你挑个日和王家说……说我们愿意把七娘给他们当童养媳。”刘氏知杨大这个决定不易，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以免让杨大心里更难受，只摸着杨七娘小小的脸儿说：“七娘，那王婶和阿母一样也是个护短的娘，想来今后也不会让人欺负她的媳妇儿，你嫁过去后有她护着，应该不会吃什么苦儿。”“阿母你放心，我去了王家后一定会乖巧听话、不会惹王婶生气，我也会帮王婶活。”杨七娘反过来安刘氏、让刘氏忍不住又泣起来，但窘迫的家境却着她死命的把想留杨七娘的话语咽回去，残酷的现实让刘氏纵然心如刀割也只得向现实妥协……痛不如短痛，第二天一早刘氏就背着杨沫沫找上了柳氏，把杨大的意思委婉的同她说了。这柳氏听了立乐得合不拢嘴、拉着杨七娘一个劲的瞧，她可谓是越瞧心里是越喜！要知杨七娘的模样可是生得十分灵，村里人每每见了都会称赞她似观音菩萨旁的小童，加上杨七娘小小年纪就十分懂事、懂得帮双亲分担家务……这样貌生得好、又勤劳懂事的小娃娃，偌大一个小岞村里也寻不几个来，这般惹人喜的女童也难怪丁牙侩会打杨七娘的主意了。而柳氏一见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上就忙着准备给杨家的“抱媳礼”，并同刘氏约定三日之后携礼上门抱女。刘氏从柳家回来后一脸失落的坐在床，默默的了一脸的泪后，才开始收拾杨七娘的随衣，但直到真正的收拾起来、刘氏才发现杨七娘的事少得可怜———仅仅只有几件哥哥们穿过的旧衣裳，小孩玩的玩更是一样都没。那些旧衣裳让刘氏狠狠的咬住了，一想到这女儿很快就是别人家的了，刘氏最终心一横、厚着脸上娘家借了钱，拿着这些钱上城里扯了块不算太好的碎布。刘氏把布扯回家后，上拿装针线的小箩筐、穿上线后一刻不停的飞针走线，终于在第三天早上赶制一新衣服给杨七娘穿上。杨七娘穿上新衣服后脸上笑得像朵盛开的小儿，更是不停的四奔走，见到人就拉着他们瞧自己的新衣服，不依不饶的问他们自己的新衣服好看不，杨七娘脸上的笑让刘氏忍不住又红了眶———从今儿开始，女儿就不是自个儿家的了。刘氏怕大家看到自己一整天都在掉泪，忙提起袖遮了遮脸，低低的说：“我先午饭去，待七娘吃过午饭，王家人就会来抱人了。”说完刘氏便急急忙忙的了船，一到茅屋盖的小厨房里就忙着生火淘米，这是杨七娘临去王家前吃的最后一顿饭，刘氏狠心的多抓了几把糙米去，又放了几把一家人一直舍不得的吃青菜叶，最后还在米汤里放了两个去，放完后刘氏似乎还是觉得不够，最后心一横又多烧了个醋溜白菘。

    这自然是给杨七娘吃的，醋溜白菘也是给她解馋的，这副形让杨沫沫看了心里酸酸涩涩的十分不是滋味———只是两个和一盘不见末星的白菜而已，但这却已是这个小小的渔家里最丰盛的一顿午饭了。待到开饭时，刘氏毫不吝啬的把两个都到杨七娘的手里，还把那盘醋溜白菘推到杨七娘面前，一脸溺的说：“七娘，你不是吃闷在米汤里煮熟的吗？阿母给你煮了两个，你快趁剥了吃吧！”其实不仅仅是杨七娘吃煮，穷人家的孩吃吃的少、大多都对十分垂涎，杨七娘知这两个是因她即将离家才能有机会吃到，但她还是大方的把其中一个放到了几位哥哥的面前，用稚的童声说：“这一个给哥哥们吃，哥哥们吃了一定能把书读得更好。”杨大郎几人却没有像以往一样惊喜或是贪婪的神，他们虽还没完全大、但却隐约明白他们的妹妹即将为一大家牺牲，因此杨大郎几人脸上都是一副依依不舍的神，最小的杨六郎更是已经红了眶、伸小手的握住杨七娘的手，似乎生怕她会突然不见般。几兄弟当中，杨大郎的年纪毕竟最大，所以他率先从悲痛中找回了理智，一脸定的对杨七娘说：“七娘不怕，大哥一定会加倍用功的跟着先生读书，争取早日考个一官半职回来，等大哥当了官就去王家把你接回来！”杨大郎说这话时手的握成一个小拳，年少的他不知杨七娘这一去就成了王家的媳妇儿，不知杨七娘这一去、即使他们日后有钱也赎不回她了……杨大郎听人说只要考上科举当了官，就可以达成许多以前实现不了的愿望，所以他只一心只想勤奋读书考个功名回来，想着只要他当了官家里就不会再受穷挨饿了，想着只要他当了官杨七娘就可以回来了……杨大不忍打破杨大郎心里的这分期盼，也想给他留一个苦读中的动力，所以最终只低低的说：“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别多说了，大家先吃饭吧！”杨家一家还没扒几饭，柳氏就带着王二郎上门来了，让杨七娘去王家当童养媳一事之前早就说定了，所以两家见面后也没再多说些什么，王家放抱媳礼就把杨七娘给领走了，年幼懂事的杨七娘虽乖乖的跟在柳氏后离去，但却忍不住不断的回、依依不舍的看着自己的家人。这副形让杨家众人忍不住落了心酸的泪，杨沫沫更是于心不忍的闭上了小，不敢亲面对这离别的画面。杨六郎同杨七娘是龙凤胎、也较为些，所以杨六郎差一就要冲上前拉住杨七娘不让她走，是杨大把他给拽住、他才没真的冲上前去。把杨七娘送给王家后，杨家的危机也暂时解除了，这王家不愧是家底殷实的人家，给杨家的抱媳礼准备的还算丰盛———用红线穿着的五贯铜钱，两袋糙米一小袋米，十个和各果，这些事合起来一共有八样，凑成这个数儿为的是图个吉利。除此之外，王家还大度的把杨家欠他们的米帐一笔勾销了，这样的“抱媳礼”虽然不算丰厚，但在小岞村也已属中上了，再贵重些的抱媳礼王家也拿不来了。不过王家给了这些事后，以后杨七娘正式嫁给王二郎时，王家基本上不会再给杨家什么聘礼了，倒是那时候杨家得准备些嫁妆送过去，不过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了，能度过难关对杨家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也许是杨七娘的离家让妈祖娘娘也到于心不忍，杨七娘走后的第二天，她就大发慈悲的显了灵、让天气慢慢的转好起来。待那乌云都散尽后，小岞村的渔民们终于能够驾着渔船海打渔了，杨家两兄弟更是在天气转好的第一时间就摇船海，想要多捕鱼回来好让日好过起来。不过此时刘氏已拿着用杨七娘换来的那些财，把欠村里富裕人家的米和欠娘家的钱都给还上了，剩的钱和还足够替杨家几兄弟付给先生的束脩（学费），了束脩、停学了一段时间的杨家几兄弟终于得以继续到学堂读书。而有了这一次苦涩的经历后，年纪最大的杨大郎顿觉肩上的担加重了一些，一回到学堂就比先前更加奋发图，回到家里更是每日都挑灯夜读到夜，誓要人地好改善一家人的境。有了王家的抱媳礼和能够正常海打渔后，杨家这个大劫总算是迈了过去，大家也渐渐的把心中的悲伤都藏在了心底，每个人重新起自己该的事来，毕竟大家虽因家里少了杨七娘而到伤和不习惯，可这日还是要继续过去不是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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