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杨六郎语chu惊人(1/2)

    这鱼儿打小就是由杨七娘帮着照看，兄弟妹中也算是同杨七娘最为亲厚，所以鱼儿突然嚷着要杨七娘抱，倒也没让船上正起着争执的大人觉得奇怪，他们只当鱼儿是想念了。而一旁的杨大郎见鱼儿闹了起来，生怕她会打扰大人们的谈话，于是连忙柔声细语的哄：“阿妹乖，你阿已不在我们家住了，等她回来探望我们时，再让她抱阿妹好不好？”鱼儿边挥舞着手臂表示只要杨七娘抱，边偷偷的观察刘氏的神，只见刘氏先是一怔、随即一副突然想起什么的神，脸上又是欣喜又是愤怒。只见刘氏唬着脸冲着方氏说：“弟妹老说我们大房孩多、占了你二房的便宜，可当我们这一大家遇到难关时，是我们大房把孩送给人家当童养媳，才换来我们这一大家的温饱！若是没有我们七娘，被说是上学堂读书了，怕是我们大家伙都已饿得只剩包骨了吧？”刘氏这样一说，方氏上气短的缩了，方氏见状气势当场了起来，愤愤不平的训：“弟妹你摸摸良心说看看，若是让你把你家的两个小送去给人家当上门的女婿，打小就养在别人家里……你们舍得吗？你们别只光看到我们大房占便宜的地方，你们也得摸摸良心想想我们大房为这个家付了多少！”“我们七娘还那么小，可为了让这一大家能过那个难关，我和你大哥是狠着心把她送走的啊！你们只顾着喜这一大家有救了，可你们知我们这当爹娘的心有多痛吗？！你们可知每每七娘回来，我都要在暗地里悄悄的抹泪吗？你们……”“别再说了！”刘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大大喝一声打断，一旁的杨二早就被刘氏那番悲痛的话语说得无地自容，所以这杨大一喝，他也赶趁机扯了方氏一把、示意她不要再闹去了，可这方氏一都不把杨二的示意放在里，依旧直直的看向杨大、等他定夺。杨大先缓缓的扫了船里大大小小的人一，随即把目光停在杨二上，语气沉重的说：“二，你先带着你媳妇儿回去吧！这件事我这个当大哥的一定会给你一个代，不会让你们觉得吃亏。”杨二一听这话立就拉着方氏往外走，一心想着早早把方氏推回旧船、免得她继续丢人现去，这方氏一边被杨二拖着往外走，一边还不忘厚着脸补了句：“这可是大哥您自个儿说的，您给我们的代可不能让我们吃亏！我们……”方氏话没说完就被杨二用力扯了去，而杨大目送他们离去后则的叹了气，随即起烟杆蹲在船一声不吭的起来。一弯月的挂在海中央，透过薄薄的云层淡淡的在海面上撒了一层柔和的光，不远泊着的小船披着月光、随着海波轻轻漾。月光和小船都静静的在海风中摇曳，就连海鸟都收了翅膀安安静静的停在礁石上……但海面上的这片宁静却无法染杨大，无法让他的心和这片海一样平静，他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想方氏说的那些话语，同时不断的检讨这么多年来，他们大房一家究竟有没有对不住二房的地方……最终的答案自然是没有，杨大和刘氏的为人都不是那占便宜的人，相反杨大还总是让着二房一家，可这个答案却依旧解决不了孩们上学一事，只让杨大的眉皱得更。杨大默默的蹲在船了好半响烟，突然，他把烟杆重重的在船沿敲了几，那几个沉闷的声响惊飞了停在礁石上的海鸟，更是宣了杨大心里的那无力，宣完后杨大的心里也有了打算了，收好烟杆背着手回到了船舱里。杨大了船舱先扫了几个儿一，才一脸沉重的说：“你们几个先去睡吧，别为束脩的事cao心，阿爹不会让你们上不了学的。”杨大想来想去还是不愿让哪个儿辍学，所以他打算再和刘氏商量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法，他也不想呆在气愤压抑的船舱里，所以说完该说的话他就背着手踱了船舱。

    杨大的手叉负在背后，手掌上有着年打渔、地留的老茧，原本直的腰板不知何时已微微有些驮，似被一家人的生计给压弯了般。那略显苍老的背影让鱼儿的心里悄悄的泛了酸，几个男孩更是因父亲那驼了背的影到一片难受。就在那压抑的气氛快要让人不过气来的时候，站在最边上的杨六郎突然“扑通”一声跪了来，语惊人的留住了杨大的脚步：“阿爹、阿娘，你们别再为束脩犯愁了，留我让哥哥们去上学吧！这样人数正好五个，用来当束脩的事也正好足够。”鱼儿以为杨大会因杨六郎的懂事而动不已，哪知杨六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来的话，却让杨大当场一脸震怒，边拿烟杆重重的在船板上敲了一，边骂：“胡闹！不读书你将来能有什么息？难你想像爹一样当一辈渔民、日日为三餐发愁？”杨六郎似乎不仅仅只是为了解决家里的困难，才贸贸然的说辍学的话来，只见他一都没被杨大的怒气吓退，而是继续鼓起勇气、小声的反驳：“不读书也可以别的行当，不一定要和阿爹一样当渔民，别的行当兴许能多赚些钱银，钱银赚多了就能够让家人吃饱穿……”杨六郎的话把杨大气得脸红耳赤，痛心疾首的训：“你小小年纪懂什么？阿爹让你读书你就读，不要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儿！赚钱的事不用你来cao心！”这杨六郎一直都比几个哥哥早熟，尤其是看到和自己一起世的杨七娘、为了家里的生计甘为童养媳，这件事一直的刻在杨六郎的心里，让他觉得难受的同时也觉得自己很没用！他和杨七娘是一起生的、他甚至比她还要大上一些，可最终却要靠牺牲妹妹才能得以维持温饱……杨七娘的牺牲让杨六郎瞬间大了许多，同时也让他一直耿耿于怀、更让他想像杨七娘那样为家里什么，所以当杨六郎得知父母为了束脩而犯愁，他便生了放弃读书早早的去学一门手艺、将来好能早些挣钱补贴家用的念。所以即使杨大已经十分暴怒，杨六郎还是咬牙关说那藏在心里已久的念：“阿爹、阿母，我真的不想读书了，就算我继续读去也不会读得像几个哥哥那样好。以其浪费家里的钱白读书，还不如早早的让我去学一门简单的手艺，早些去学手艺我便能早些挣钱补贴家用！”杨六郎这番话让刘氏当场就红了眶，一旁的杨大里隐约也有着泪光闪动，但他却依旧怒气冲冲的cao起一旁的扫帚，边狠着心往杨六郎上打、边骂：“我打醒你这不争气的小兔崽！你才九岁能学什么手艺来补贴家用？！你难想学了后，一辈当那最低贱的商人吗？我怎么就教你这么个没息的儿？！”杨六郎闻言不服气的争辩：“商人怎么低贱了？只要能够赚钱替阿爹、阿娘分忧，就是再低贱的事我也愿意！”“你……”杨六郎的话让杨大心里的无力变得更沉重，也让他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的继续打杨六郎，杨六郎的早熟和懂事让杨大到心疼，可他的请求又让杨大有了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所以他一心想把杨六郎给打醒……这杨六郎似乎铁了心不想继续读书了，所以只见他咬牙关跪在原地，任凭杨大怎么打他、骂他也不闪躲，一旁的刘氏到底心疼儿，杨大没打几她就护了上去，并张嘴骂：“儿又不是你一人的，你别把我的儿打伤了！”“再说了，六郎他这么懂事有什么错？他还不是为了不让我们为难？要是你兄弟的媳妇儿不当着几个孩的面那样为难我们，六郎他至于说这些话来吗？”刘氏的话让杨大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显然他心里其实也不想打杨六郎的，但为了杨六郎今后的前程，杨大还是狠着心拿扫帚柄指着杨六郎，厉声问：“这扫帚可有把你打醒？你还想不想那最低贱的商人？”“孩儿觉得商人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商人也是靠自己的本事赚钱、靠自己的本事养家糊，”杨六郎说着顿了顿，抬起一脸认真的说：“孩儿只是不想我们一家人再挨饿去，孩儿更不想我们将来会穷得把鱼儿也送给人家当童养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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