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3)

    说话间起往自家那一担桶里瞧，见里边除了早上提去的篮，还有自家一个陶盆，“怎么样，还顺利吗？”陈有田放担，：“顺利，我那都是沾着她们的光，早早卖完了。”陈婆来了兴致，让儿给细说说况，又看一院外，不远就是沈家，她招呼陈有田：“堂屋说去。”秦芳娘本来在西屋织布，听着动静也停了织机来，婆媳两个一起了堂屋，听陈有田说桑萝今天赶集的况。陈有田看着自家老娘和媳妇这架势，一时沉默了。他就不是个利的，几句话，把桑萝今天带了多少神仙豆腐，卖多少钱一块，又买了什么回来，就没了。末了想了想，把桑萝在集上特别能张罗，吆喝的词儿都不带重样的事说了说，又说起在山边桑萝就改走了山路的事，：“是个有成算的。”陈婆觉得好：“有成算才撑得起家呢。”秦芳娘则是羡慕：“就这半上午工夫，赚了五十多文啊？”这在农家真是款了。像她男人今早提去那十几个，是他们家攒了六七天的，平均平均在这一块，一天的项也就两三文钱。陈有田摇：“不止，还有些是拿东西换的，如果算上那些东西的价值，估摸着得有六十多文。”秦芳娘听得张结，羡慕得话都说不来了。一天六十多文啊，五天一个集，那一个月是多少？一年又是多少？她算不来，只觉得一定是她想都想不来的款。陈婆倒兴：“照这样，她们这日慢慢也就过起来了，小安和阿宁也算是有了指靠。”转看儿媳飘飘忽忽、两发，就把她那魂往回扯了扯：“你也别羡慕，他们没田没地，全指靠这门手艺活命，没听有田说的？吃菜要换，买个盆买谷那些钱就一个儿不剩了。”秦芳娘乎乎的：“我知，我就是觉得这有一门手艺是真好啊。”可不就是好，但这羡慕不来，陈婆心细，惦着也快秋收了，就问陈有田：“现在粮价怎样了？”一听老娘问粮价，陈有田顿了顿：“七十文一斗。”秦芳娘睛亮了亮：“七十文？”陈有田，扯了扯，没扯笑容来。秦芳娘疑惑：“涨了还不好吗？咱们今年的秋税预了，等地里的粮收上来，留家里吃的，趁着价钱好都卖给来收粮的粮商，今年咱们家应该就能多几个积余了。”农家攒钱不易，因为没有别的来钱路，只能靠地里的粮和农闲打儿短工，年忙到年尾，了税赋地租，去了一家嚼用，再有个疼脑又或是人往来，能剩一二两银就算是好的日了。这也是秦芳娘会格外艳羡桑萝今天赚了六十多文钱的原因。陈有田：“是好事。”而后就不再多说了。陈婆看了儿一，知他那心结是打不开了，儿媳没瞧来，她也什么都没说，转开了话题：“你今天回来得早，歇一歇喝，就去地里给你爹搭把手去。”好过在家里胡思想。陈有田，自己去拿碗在堂屋的冷壶里倒了半碗喝了，转去院里扛了锄就往地里去。秦芳娘有些莫名：“娘，他这是怎么了？”陈婆看看她。怎么了，想起大郎了呗。这粮价怎么涨的，还不是因为连年征战，朝廷粮不够了，提前征税，大家手上粮都，又碰上北边闹灾，可不就涨了。因为孙的死，沾着征战这事就是了儿的心窝。和沈家不同，沈家是沈三了银钱的手脚把年龄不够的沈烈推了去，他们家大郎却是心疼他爹，主动找里正改的名字，名单都报上去了，临要走了，家里人才知，换都没能换回来。初听说大郎和沈烈同在一营，那一营将士都没了的时候，陈有田是恨不得自己去死。这过了半年多，人才渐渐缓了过来，只是心里到底好没好，这家里谁都清楚。好不了。可这话能跟儿媳说吗？两对儿的是一样的，儿媳没往那边联想，她何苦提醒，揭她伤才结的痂。所以陈婆只是摆手，：“估计是想到北边受灾严重吧，咱当年也是逃荒来的。”秦芳娘想着当年家乡遭灾，一家人逃难来的那一路，叹息一声：“哎，这老天爷不给活路，人是一辙儿也没有。”桑萝是一儿不知陈家的事。她带着两小只摘够了神仙树叶片，回到家里先取了一小份，大概四块的量洗净，准备神仙豆腐。沈宁了几回，已经都会了，看自家大嫂这两天都没怎么歇，昨夜里也没怎么睡，就抢了上前：“大嫂，我来，你歇一歇吧。”这个没什么难度，沈宁确实能，桑萝想一想，便应了：“也行。”手上的事给沈宁，她也没休息，拿了个碗到山泉边舀了一碗，转去给晾在屋外竹架上的麻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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