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娶回去当娘娘(半夜柜中石榴发s磨王爷)(4/10)
王爷本已醉迷离。再去瞧石榴,珠也不转了,痴痴茫茫望着他,仿佛平地冒个活鬼。男人蓦然放了手,自嘲笑:“这世间本就无理可言,你年纪小,我与你说这些作甚”
苟延残的上位者此刻如同阶囚,底浮动着隐秘的泪光,眨消失不见。
雁王撞撞跌跌地起,想把酒壶拿过来,醉死可能才舒服些。
而在他迈步的一刻,对面没心没肺的少年竟飞扑怀——
他揽住男人脖颈,手掌结结实实覆住他双耳。
王爷醉得恍然不似在人间。只看见那张柔饱满,在他前开开合合。
他什么也听不见。
可他确确实实,清清楚楚地瞧见了,那人齿间,在喊他的名。
不是爷,不是哥哥,不是王爷殿,都不是。
他的宝贝,叫他庚了。
生离太久,相认太难。
百相思千恨,于雁王殿而言,好似听得那一句庚,便已将半生耗尽。
庚,这个名与这个人一本应早随了他那蛮娘,葬在北疆荒原狼肚里。不想却被巡疆的安定侯带回了京,说上有旨,先私养在侯府不便声张。瞧青年已是及冠,因着份,只得先扮作嫡公顾昀之伴读,混淆视听。安定侯夫妇成日打仗,也不在意等级规距。公主大手一挥,将这乡野地方来的冒牌皇,与自家小公一关书阁里,喊夫一同教习。
初见时,那小公不过是垂髫稚。这簪缨世族家养的任横,不把人命当命,他早有耳闻。不久就给他撞破给教习先生泻药之事。年纪尚小便知如何作践人,他本心中极度不喜,却诡异地藏在心里谁也没说,只当自己瞎了便罢。
结果小公还是被老侯爷拖去祠堂立规矩。
青年在院里老槐树站了一整夜。
一声哭一声响都没有。人送回屋里时已没了动静。
背上那光似雪缎的好被打得碎烂,青年不知怎地眶红了。
他莫名地愤怒,竟怨怪起老侯爷的狠来。
半夜,丫们都熬睡着了,床帏帐幔里却传来断断续续的低。青年耳朵灵,本就一直吊着心没敢睡,明白此时人怕是醒了,伤烧灼作疼起来。他试探着了一他额,得要命,忙缩回手准备喊侍女。可这小闹腾鬼却黏着不放了。
这么小小乖乖的一个人,脆弱得能叫人疼心里去。就这么一不眨地凝望着青年,嘴嗫动了一。青年立一倾,俯就他,便听他气若游丝地,费了好大劲说:
“我央你帮我带句话儿说学生知错了跟先生歉我这般模样是过不去了没准还死在他前、唔——”
话未完,就被青年捂住了。
“你害人半死不活,为何要我歉?”
青年半跪在小公榻前,冷着脸,一丝面不讲,好无。
言辞冷然,呼却是灼的,神采是灼的,轻抚脸颊的手是灼的。
其实,还是后来公房里小丫们看不过去,暗地抱怨了一嘴。他才明白原是那教习先生过迂,不敢正面指教,总暗地告状,添油加醋像是要借着侯爷的威风,立自己清贵名望来。
这样的老师教不好十六。
但歉确是要的。
“等病好了自己去说你快些,最好赶好起来!”
小公突然愣了,不明白这人伴读怎地如此冒犯自己。因在病中,又才挨完打,无由来的委屈愈发烈。一肚气生得笨拙,鼻音里都是傻乎乎的哭腔:“好好你个李旻”后面却不知如何骂了。
好半晌尴尬的静默后,青年才开了尊:“庚。”
“什么?”
“我叫庚。”
“可我爹说他说皇帝表兄叫你李旻”
“那是他们。”
青年抚摸着那张幼的面颊、黏糊糊的尾,又伸手理了一理被汗透的发旋。
“你要叫庚。”
从那日起至登基即位,青年成了先帝爷的四皇李旻,被满朝寒门清贵有志之士尊一声殿,最终当上了坐拥天万千黎民的明君圣主。
却唯独是一个人的庚。
顾昀的庚。
他始终记得那些封存的旧年,那声声耳唤庚,随那人一恨嗔痴的庚。
而那八年,世间没有了顾昀,庚便再无存在的理由。
六月末,应天府升堂。公堂之上,主事的却非姚镇,而是换了另一位陌生面孔,朝廷钦差,当朝雁王。
“甫在江南,职在朝廷,游敖荒嬉,姑息养,实乃国之窃贼!后经查,竟有牵连八年前顾氏谋反一案,证据确凿,即日审讯——”
可那甫一不着慌,睛往周遭了一圈,双突然跪了去,声:“罪臣万死!但有一事直言,因此事涉皇家苑,天朝政务,当略去旁听者众,还请只雁王殿与徐大人、姚大人留审。请王爷三思!”
“王爷大可放心,王爷审我我必全盘托,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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