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自作主张(1/7)

    恶宵苦依冷窗,烟帐睡鸳鸯。襟汗如脂容如妆,白地空落华衣裳。云雨生死置他乡,可叹温景不。醉梦真伪甚虚妄,何知几载醒黄粱。

    华山圣母庙东厢房,床榻之旁放置一只用以盥洗沐浴的木桶,桶中盛放十之六七的,另撒了些当归、厚朴、黄芩等中草药及胡椒、柠檬此类肤之。药扩散,泡就一段时间后兑加温冷之,一桶清便在几番折腾之变成了灰褐,正散发着幽幽清香。

    少年赤浸在里,躯若隐若现。他双颊绯红,醉意朦胧,困得连都睁不开,回家后直接躺在前厅里呼呼大睡,叫也叫不醒,被碰一就开始手舞足蹈地撒酒疯,真真是把家里两位辈治得束手无策,所幸没多久便有救星来到,才解了少年父母的困境。

    男人微微弯腰立于浴桶边,一手托着少年的后颈,一手拿着巾帕为少年,以洗去少年疯玩一天又酩酊大醉后上沾染的薄汗与酒气。

    男人魁梧伟岸,比崇山,巾帕在他手中全然就像裹伤的布帘,本不像呵护人的件。他双肩宽阔结实,骨骼,五指虽却远远谈不上纤细,而是壮乾糙,瘢痕遍布,似刀刃一般锋利,虽是隔着一层布料在少年的肌肤上游走,但仿佛仍能将这白的躯割破,不知是因为顾虑这个还是别的原因,男人的动作极其小心、温柔,似是在轻抚初生婴儿。

    少年脾气随父,相随母,清秀如墨,温若三月,醒时飞扬如火,睡时恬静如夜。他乖顺地依偎在男人怀里,因不是以正常姿势眠卧于榻,久而久之便会在半梦半醒之中,不似先前不省人事。少年意识模糊,但依稀能够嗅得男人上的熟悉香味,便安心地用脸颊蹭男人的脖颈,被那冰凉的飞翼天坠硌到也不在意。

    男人哑然失笑,握着巾帕的手继而探到少年两之间,在他腹沟1和篡2反复搓,以使这片私密区域净无垢。

    最为柔一经难免会惹人心觉怪异,少年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声,许是因为那厚的手掌自然而然从他上抚过,教他想起了先前因忤逆犯错而“遭遇”的几顿打,纵然醉梦未醒也会有所反应,只听他咕哝了几句话,旁的皆是糊不清,最后一句倒是容易辨识,“舅舅……不要打我了,我会改的……”

    “沉香是好孩,舅舅不打,来。”杨戬一面哄着,一面端起矮几上的茶盏递到他边,:“漱。”

    冰凉的杯沿贴在双之间,唤起渴意,沉香抬手捧着茶盏,脖颈使力将脑袋往上抬,从啜饮变为饮,转间一杯漱就见了底。杨戬怎么夺也夺不过去,只能睁睁地看着他喝完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仿佛是在意犹未尽地跟他要一碗,无奈,他只好施法在桌案上的杯中倒满,再取来喂沉香喝

    沉香满足地抿了抿嘴,将两片匀称粉抿得红亮,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一来二去间睁开了,直勾勾地盯着杨戬瞧,也不说活。

    “醒了?”杨戬轻轻抹去他两颊的珠,温柔莞尔。

    “舅舅?”沉香脑袋混沌,尚不清醒,也无法确定前人是真是假,便伸手戳了戳杨戬的嘴角,指尖温,是他无疑,再者说除了杨戬与娘亲,也不会有旁人用这神看他,“舅舅,您怎么来了?”

    “明天是你的生辰,舅舅来给你过生日,嗯?开不开心?”

    “嗯,开心。”沉香闷闷地,默然片刻后很是失落:“您都好几年没来了,我去天也总是找不到您。我不要礼,我只想要您人来,舅舅我好想您……”

    沉香从不轻易对他诉说思念,因为他太过严肃,总惹得孩难为,可这些原因由,杨戬自己也不清楚。

    短短几句话将心中涟漪打成波澜,杨戬抚摸着沉香的脸颊,温脉脉,话语声随着叹息声一齐发,可惜半醉未醒的人儿听不清朗,“舅舅经常来,只是你不曾看见。”

    他时常站在遥远的山,隔云以观,看他漫游于四季山野,看他在朋满座的生日宴上天喜地地拿着他送的贺礼仔细端详,又看他在几度寻找却不见其人时黯然失。他公务缠,无法逗留,须臾便奔赴他地。

    沉香拿沾满雾的脸蹭蹭杨戬的衣襟,玄布料被打后变化并不明显,他话甫一说完就窝在他颈边没了声响,杨戬以为他已经睡,正想帮他清理完足就抱他去床上休息,可才有动作便听他闷着声音:“舅舅,那您这次给我带了什么呀……”

    杨戬忍俊不禁:“方才还说不要礼只要舅舅。”到底是小孩,“沉香猜猜,沉香猜到什么舅舅就给你什么,好不好?”

    “我猜不到……”沉香摇,“那我随便说一样,舅舅都可以给我吗?”

    “当然。”杨戬亲昵地抵着他的额,笑:“沉香是想要星星还是月亮?”

    沉香以为这是玩笑话,听完笑得合不拢嘴,“舅舅,我不想要星星月亮,我想要那块命锁。”

    “……沉香说的是哪一块?”杨戬明知故问

    “就是那块,我十六岁生日您送我的那一块,我记得被哮天犬叔叔捡回去了……”沉香认认真真地说着,声音却越发糊微弱。

    杨戬没有立即回答,他沉默了很久,末了才仿若自言自语:“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回答他的是怀中人均匀的呼声,沉香已在时间的静谧环境里不知不觉梦乡。

    杨戬住沉香的脸颊,慢慢搓,并不执着于其中缘由,他有些痴地望着沉香的睡颜,沉寂千年的心海霎时翻腾如浪。他的意与思念已经无法满足常年于那昏暗角隅,牵引他俯,去亲吻小外甥在外的侧脸,就在只剩咫尺之距时,外面的轻唤将其打断,他动作稍顿,睨了一窗外,并不放弃这个吻,而是更一步将印上沉香饱满的脸颊被亲得去,又立即回弹,又香又

    “打扰兄,敢问沉香如何了?”

    三圣母刘彦昌夫妻俩担心沉香的况,又有旁的事需要告诉,便相携来至屋外窗

    杨戬神不悦,但知三圣母也在外,态度便没有过分冷淡,“沉香一切安好,就快沐浴完毕。”

    刘彦昌:“麻烦兄了,那剩来的事就给我吧,您在百忙之中空来给沉香过生日,本不该麻烦您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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