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1/2)

    真奇怪啊。

    太宰蜷缩在沙发上,无视周围忙碌的同事们,脑袋飘飘忽忽地思考起一些,最近一直有努力想要忽视掉的东西。

    与其说他不想要对中也歉,不如说——他更不想跟中也吵架,因为一旦歉,肯定就意味着中也会知真相,就算歉了多半也会吵上几句的吧。

    虽然平时他们相的时候总在拌嘴,但真心吵架跟拌嘴还是不一样的。

    明明应该是早就习惯的,彼此互相厌恶的关系,和区区一年半载比起来,从十五岁相识直至如今,不是烦躁的神也好,嫌弃的,饱厌倦的言语也罢,使上浑解数给对方添堵仿佛还是昨天的事。

    为什么突然觉得无法接受了呢?

    不过是会被中也用冰冷的神注视而已,也许还会再说上两句‘果然还是最讨厌’之类的话。对他这不擅接纳好意,早就习惯了浸泡在畏惧和厌恶中的奇怪之人来说,到底有哪里值得犹豫呢?

    太宰治到了困扰,一令他觉得疲倦又讨厌的困扰。

    而且说起来,来自的不满足也十分奇怪,不过是他人的温,明明是他最为抗拒的东西,不过是肌肤贴的,不过是四肢纠缠的拥抱和柔布料中的温度与气息。为什么他变得想要这些无聊的东西了呢?明明寂静无声的夜晚和冰冷的河才是他能够真正安眠的地方。

    多么的奇怪啊,他的躯之中,那片沉的空里,诞生了本不该有的东西,纠缠不休又沉重无比,偏偏还像无知无觉的愚蠢稚鸟一样贪婪吵闹,只会张大了嘴说想要。

    像这样烦死人的,和好一不沾边的玩意,究竟为什么会有人期盼着呢?太宰治想不明白,即便用上那恶一样的脑来反复思考,也仍然想不明白。

    既然思考不能解决问题,那么脆就放弃思考——这是青年摸鱼多年之后学会的一门特殊技巧,简称摆烂。当然,单纯的摆烂没法搞定重力使,即便是太宰,要他说中也叫你老二来接电话这台词还是太羞耻了。

    所以青年决定向搭档学习。

    遇事不决整吧。

    酒当然也不能解决问题,但能解决中也的脑,而现在的泡酒蛞蝓是不会跟他吵架的,因为重力使连喝醉以后打电话骂人的习惯都改了。自己不想要的全都不会有,说不定还能拐着脑袋糊涂的小蛞蝓去床上两圈,这样等中也清醒以后肯定也不好意思再跟他吵架,最多憋闷地揍两拳气。

    就这样了,完

    决定了最佳方案的太宰治毫不犹豫地从沙发上来,双手兜,潇潇洒洒地打开侦探社的大门,“敦,我去试试新想到的自杀方法~~”

    反正不是被喝醉的中也揍还是完再被清醒的中也揍,多少也算一自杀吧?虽然百分百不会死就是了,觉比上吊还安全呢,毕竟不谁来看,脸上的乌青都肯定要比脖上的勒痕安全嘛。

    心终于愉快起来的太宰悠闲地想着。

    至于工作,老师有事弟服其劳嘛。

    后喊着‘太宰先生您的报告还没写完啊——’这样话语的灰发少年,被太宰无良地抛了,最后残留的一良知让青年决定明天回来的时候,从先生家里顺些级零投喂弟

    “手信要巧克力。”手机收到了来自步先生的短信,好的,个月份的贿赂品是巧克力,让小矮去买吧。

    这就是为什么,中原中也回到家的时候又看到了熟的场景,比如某个不请自来,正懒洋洋地躺在自家沙发上的青年。

    鉴于最近太宰已经养成了想吃大餐或者工资完的时候就跑来蹭吃蹭喝的习惯,先生面对自家的沙发上突然人的景也不再那么大惊小怪,起码不会再说‘今天是了什么风’这话,而是心平气和地询问对方晚饭的菜单,如果时间够的话他应该还能去买材料回来。

    但今天例外。

    因为太宰并不只是单纯地躺在沙发上,本该光洁整齐的茶几被数个打开的蟹罐空盒占据,看似没有多大变化的客厅里飘着淡雅而甘甜的,属于果的香气。

    中原中也当场就弯了手里的门把。

    “太宰——我说过不准偷喝!!!这瓶冰酒是专门为了圣诞节买的啊!!!”而今天距离圣诞节起码还有整整半个月!!!他连半个月都忍不了了吗??

    “没办法嘛,吃蟹罐的话肯定得有什么东西陪着喝吧?但这里又没有跟蟹的清酒……”

    “主次本颠倒了啊!!而且谁会用冰酒蟹罐啊!!!佐餐的话起码给我上海鲜全席,有黑鲔的那!”重力使极为火大地说到,为什么终于结束加班之后迎接自己的是这场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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