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原来是我的死期(3/5)

    从透明的青碧看来，世界就变得不真实了。贺升衣服上的椰树变成黑，他很自然地解开吧台小门上的锁，走到许加言的边，好像说了句“我来帮你。”迷你章鱼没听仔细，他正在研究自己的手，发现它们竟然可以使自己稳稳地附在杯上，他能够像幽灵一样到游。

    事实上，就算他认真看了也不会觉得贺升的行为有什么大问题。许加言只会呆呆地说“哦，你人真好。”然后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贺升推着走后厨，看着对方自己动手锅炒起菜来还会忍不住打心里夸赞“你很会菜诶”。

    贺升大方地承认这，自己吃完还真帮许加言解决订单。他发现许加言是真的不会炒菜，唯一作用是能很清楚地指什么料在什么地方。张云霆靠在柜台上看他俩，笑贺升，“你真的是心市民。”

    他那是饿的。贺升懒得解释，指挥许加言把菜端去。

    这个时间，许加言应该准备往学校走了，再不走就该迟到了，但他不可能把这店就这么开着或者关了。他不知父母去哪里了，他也很慌，虽然表面看不来，他总是一脸状况外，可实际心里的和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一样，只是分不力去关照当以外的事。

    迷你章鱼许加言把脸贴着绿玻璃，他知许加言的受，每一幕过去他都能想起回忆里自己的分。杯比酒温，张云霆又往里倒了些，酒里翻起细小的气泡，泡泡占据迷你章鱼许加言的视线，碧绿视野里，许加言浑溢泡沫圈，就像漫画里人想起什么时会现的气泡框。

    最后一位客离开，许加言洗完碗把桌净，他以为贺升和张云霆蹲在门烟，走过去才发现他们叼着的是糖。早上追人的时候随手顺的。

    许加言有不好意思麻烦贺升帮他这么多，觉得饭钱就别给了，谁知贺升和张云霆对视一笑起来，“钱已经付给你爸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摆手走了。最困惑许加言的不是作为陌生人的他突然现钻厨房的举动，而是他最后笑起来的样。或许只是单纯的笑，但许加言总是会想起来，并非特意去想，很多时候都没有意识到那一刻现在脑海中。他是什么意思呢？许加言觉得大概是自己有笨，贺升已经是大人了，看他就跟小孩似的，小孩的烦恼。和钱已然到他父亲手中是一个意思。

    后来他的父母更频繁地抛店铺。许加言也逐渐对他们赌钱的事了然，赌了就会欠债，要去求人。本来经营良好的面店每况愈。迷你章鱼许加言钻了柜台后面的鱼缸里，鱼养不好都死了，整个缸都是他的天。直到讨债的人抡起板凳砸坏了它。

    房间里没有一完好的地方。迷你章鱼顺着到地上，住许加言的手指。许加言左脸全是血，睛睁不开，眶旁边血模糊，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伤了，他怀疑自己可能再也看不见了。他不难过也没有很害怕，只是刺激睛发疼，泪止不住。

    迷你章鱼许加言太小了，他没法替许加言挡住碎掉的玻璃。但他了解这样的场景，他的父母在他更小的时候沾上了赌瘾，家里的开销跟有个窟髅似的。他听到周围人的尖叫，看到救护车晃动的灯，明白麻药退掉后伤密密麻麻的疼痛，很一段时间里许加言的左没法完全张开。

    他的父母自行承担了损失，不可能从讨债的西屏祝家人上讨到一好。

    迷你章鱼许加言没有法，他无法施展咒让班上的人、认识许加言的人对他好一。他知悉发生的每一件事、每个丑陋的涂鸦、每次结痂又裂开的伤、永远缺席的父母。

    他们就是这么把他当作一笔可观的财产和祝家了易。大概由于时代落后，医院没有建立系统的档案，这个世界的许加言没有被祝家发现，但他还是被父母随手抛了。

    再次见到贺升时，许加言脸上的防菌纱布已经取来很久了，针的伤在肤上鼓起一个小包块。他几个月不剪发，留遮住它。

    贺升混得好，跟在老大边，换了片更广阔的地，收保护费那些小事都不过他的手。他那天也是路过，骑车兜风得，想去吃碗面发现店关了，就买瓶往回骑。午后正值最时分，太烤得地面远远看去都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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