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衣(1/3)
白衣
班遥回转,顿足:“你以为我不敢找我父亲么?我母亲……她不久前陨落辞世,我去碧霄哭拜了一整夜,父亲还是守着那焱阵图,始终不肯见我,只叫金老传话给我,命我乖乖等你来娶我。我苦苦追问,父亲却一定要等到你我成婚之后,再当面与我解释。我不明白他为何非要我,我不明白,不明白!”
宗裕骐看她神痛苦,备受丧母之痛的苦楚。他心有不忍,也就放了声气,说:“班,原来你是一肚苦。我想……班昊仙师或许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你是他的独生女,他不至于无缘无故你嫁。”
班遥清泪,不置可否。
宗裕骐说:“但求你谅我的难。我父皇早已将联姻喜讯昭告天,相邻数国早遣使者来祝贺打探。你此刻叫我山去,可以,但总得给我一个说法,以堵天悠悠众,不然置我金乌国皇族颜面于何地?”
班遥微一迟疑,说:“这……你待如何?”
宗裕骐说:“金老白天对我说了,明日班昊仙师会离开碧霄,亲自为你我主持婚事。只消见到他本人,我们就与他商议退婚事宜,再请媒人金老见证,或是写文书,或是定信。我好拿回去启禀父皇,明明白白作个了断。”
班遥急:“你这样,正中我父亲的怀。他就是要拖到我们成婚之后,把生米煮成……煮成……叫你我难以回!”
宗裕骐忙:“我岂会等到煮……煮饭以后再提退婚?当然是一见到班昊仙师的面儿就提啊。”
班遥连连摇,说:“你不明白,我父亲知我不愿嫁给你。我猜他已备……备了……你要是提退婚……真到了那时候,可就由不得你我了。”
宗裕骐听得糊涂了,不解:“班昊仙师是威震三界的得人,难他竟能老起脸,我们圆房吗?”
班遥神窘迫,似乎难以启齿,在床前来回踱了几步,把心一横,说:“好,你不走,我走!就算拼着父亲责怪,我也不能稀里糊涂跟你成亲。”说罢大袖一挥,如飞燕,纵跃了窗。
宗裕骐不料班遥说走就走,连声喊:“,!”他顾不上穿靴,赤足追到窗,却见月飞来了一匹梅鹿。班遥翻上鹿,鹿鸣呦呦,四蹄翻飞,载着班遥疾驰山,瞬息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宗裕骐看得呆了。
他涉世不,实不知如何是好,拉上窗,回到屋里,在床侧坐,一会儿想:“我该赶去找金老,他是媒人,且看他如何置。”一会儿又想:“可金老又不是月老,他难能让班遥上我?”
宗裕骐越想越是心烦,腾得起:“人家都不要我了,我还留在这儿碍作甚?反正此事曲不在我,我宗裕骐问心无愧。不如叫醒了大伙儿,收拾收拾回家去罢。其实,这趟也不算白来,我还腾云驾雾飞上了一趟山呢,虽然只能闭着睛,但是飘飘的,多好玩啊。”
他这么一想,心登和。自行穿上靴袜,束了束腰带,就准备叫人来给他梳。
还没张,忽听得笃笃笃声响,有人在敲他的窗。
宗裕骐咦了一声,问:“?是你去而复还么?”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问:“你回心转意了?”
今夜月光清亮,玉宇通透。窗外竹影潇潇,却见一个白衣人赫然立在窗前。这人将风帽拉得低低的,严严实实遮住了面孔,低声:“你要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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