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8/10)
傅聆的脾气就是这样——总是喜把事自己解决掉,罗雨成知晓接来再多说也是无益,便又多叮嘱几条便离开了。
屋外结界被撤掉,便看到欧采月端着海鲜粥跑来,搁在傅聆面前:“舅舅快尝尝,方才解辛哥哥教给我的!”
等待又过去几天,天气便愈发寒冷了。偶尔傅聆自梦中惊醒,推窗看去,便能看到外面地面上结起的一层白霜。
披上外衣门去,一脚踩在地面上,便是寒冷。
与前段时间的梦魇相比,这几日的程度好了许多,或许是在慢慢恢复的征兆。可疼是固定的,每年天气逐渐寒冷,痛便要来了。
走修门,傅聆便远远看到掌门殿的殿门大开,一行队伍站在掌门殿外。
傅聆突然想到傅仙仙那日来见他时说的的话语:虞承青这几日要回来接傅仙仙等修士前往族的。
这么一去,只怕生死难料。饶是傅仙仙能力卓绝,傅聆也难免担心她,手中制作的能用得上的件都给了傅仙仙。
此时远远看着那群队伍,傅聆心中莫名生一惘然。
走近掌门殿,便发现站在外面的竟然全是族兵将。
欧掣暂时不能离开北斗门,因此这一次是傅仙仙带着前锋弟们前去族。此时她正站在台之上,大声向弟们宣布注意事宜。后背的灵剑冒阵阵白光,她是一名在上的女神。
虞承青穿着一黑甲站在一旁,腰间别着抚浪,看到傅聆,双亮了一。
傅仙仙也看到站在外面的傅聆,飞快宣布完事宜,便放弟们回去收拾东西了,明日启程。
她走台,轻声呵斥傅聆:“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冷不冷?”
傅聆:“还好。师,到族那边要小心一些。”
傅仙仙这才笑了起来,眉弯弯:“我一定回来。”
外面寒重,傅仙仙还有其他事要与欧掣商量,考虑到傅聆与虞承青师徒二人许久不曾见过,便让虞承青送傅聆回去。
二人并肩行走,竟然沉默了一路。
虞承青的肤了一些,右边眉有一微小的伤疤,来的肤继续都缠了绷带,还有一些已经涸的血迹粘在绷带上。
曾经被傅聆取到的原石玉在经历过战争洗礼后,逐渐被打磨惊人的光亮来,上面每一刀痕都是积淀起来的力量。
可这块玉在傅聆中看来,并非如外表一般,他不想与虞承青多说一句话,只想回到屋中再睡一觉。
虞承青终于开了:“师父,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说这话时,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的。比傅聆了一整个的大青年微微低着去看脚底白霜,睛悄悄撇了一傅聆。
他的师父这段时间过的似乎并不好,面惨白,与之前的模样大不相同——甚至看着更加脆弱了,那白皙的脖颈简直一掐便断。
虞承青的心是忐忑的,他的份傅聆应该已经知晓了,傅聆会怎么想?
……傅聆他又能怎么想呢?
傅聆沉默了许久,直到走到修门前,他才开:“既然你已经找回你的份,并渡完劫难回归三重天,那么你我二人便没有瓜葛了。我想问什么也没有多少必要。”
虞承青很适时的抓住了其中重:“我……渡劫?回归三重天?”
这些事白斯雪从未与他说过。
而且渡劫这个事……不是傅聆的劫吗?为什么成了自己的劫?
傅聆懒得看虞承青表演什么,只一句“请回”,便转要回去,却被虞承青抓住了手腕。
虞承青心脏砰砰作响,一个答案呼之。
是否有这可能,他与傅聆之间,有什么不可说的联系?
傅聆为什么会说他自己渡劫?为什么会说“你已经渡劫成功,就没有我的任务了”这话?
他们不是师徒吗?
为什么在傅聆这里,这些事成了“任务”?
谁给他的任务?
虞承青看着傅聆转过,看着他的睛,把自己的所有事全盘托了:“我……我已经死过一次,是地府的阎王告知我,说要我助师父渡劫,因此我重来一世……师父,你是否也是这样?”
虞承青看着傅聆的眉皱起,随即又见对方笑了起来。
人一笑便如开,可虞承青却只觉到其中无奈与迟疑。
傅聆侧着看他,缓缓:“你们玩我,是不是?”
虞承青解释:“不是,师父,我之前并不知晓这究竟怎么回事,这一世我待在师父边许久也不曾见到劫难来临……”
傅聆:“我和你一样,都是重活一世,可为什么我的却是你有劫难。”
虞承青:“……我不知。”
傅聆,:“反正你的劫难已解,我也无需你,劫难我自己可以化解,你忙你自己的去吧。”
虞承青还再说什么,便见对方手腕,甩手关上了门。
此时的傅聆一也不想再搭理自己,虞承青再多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哪怕傅聆已经与自己有所肌肤之亲,那日还是在自己发疯没有意识的况。
虞承青只得暂时离开,等待傅聆冷静来再作谈。
其实这些事并不怪傅聆,毕竟这些事是他将傅聆扯来的。
他甚至不知白斯雪所说的“傅聆有劫”这句话,究竟是真是假。
此时的他占据太多被动位置,白斯雪一手控了他的所以行动——虞承青并不认为这是一好事,相反,他需要摆脱白斯雪的控制。
但虞承青暂时无法从其中找到扳回一局的办法……只能见招拆招,虞承青等不及那么久了。
傅聆回到屋中后,便睡不着了。
虞承青也是重生回来的,他也有上一世的记忆。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与自己不同的目的。地府的阎王没有必要糊他二人,那么为什么他二人的任务互相不一样?
为什么虞承青要助自己渡劫?为什么自己要助虞承青渡劫?渡的什么劫?为什么至今为止,一切事都是混沌无法理清?虞承青渡的劫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天帝不帮忙,却让自己这个局外人上?
傅聆隐约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劫难分为多,大大小小各有不同,修士修的便是本心,倘若被任意劫难绊住脚步,那么耗损的便是太多灵气。不知究竟渡的是什么劫难,傅聆实在不知应该如何准备
虞承青是指望不上的,既然听到对方说的话,傅聆也不会不屑,相反应该准备一预防了。
就这么躺着,窗外逐渐变亮起来,解辛过来敲门了:“仙师,醒了吗?”
傅聆推开门,便看到不远的空阔地带被人支起了一张小圆桌,上面摆着一些晨。
“饭菜已经好了,虽然仙师已经不怎么需要了,但是今早是有甜粥的,”解辛笑,“厨娘的不错,仙师过来尝一尝吧。”
“我不怎么吃甜。”傅聆嘴上如此说着,双却动了。他坐在一旁,看着欧采月喝一甜粥,陶醉表来。
他便突然想起来,虞承青似乎很喜喝甜粥。
……虞承青喜吃甜吗?不曾知晓。
傅聆用勺搅了搅碗中的白粥,便看到里面混着一些,他尝了一,便觉得里面甜的过分了。
这些甜,他实在消受不起。
又过了几日,北斗门便闹起来了——收徒大会到了。
傅聆这一次去不了,却也听说了其中状况,先是第一日便有族另派借着收徒大会人多,尝试混来挑事,后便又是不知哪里来的莽撞人,打架时将玉雀台打坏了。
在众人谴责的目光中,欧掣坐在掌门位置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十分抱歉,诸位。”
罗雨成:“师兄,傅师弟还没有好利索……”
话是这么说,但是玉雀台已经坏了,收徒大会也将无法继续去。
正在尴尬时刻,便听不远传来人声:“原以为将修门给小聆能够振兴一些,却不想更加没落了。”
众人纷纷循着声音看去,却见坐在位之上的众门主都站了起来。
欧掣抱拳:“师叔。”
只见一名布衣男从人群中走过来,又爬上玉雀台,拍了拍其中一块坏掉的机关,:“小聆的技术还是不错的,尚有,还算可以。”
这名男两鬓隐隐掺杂白发,材大,眉间被朱砂刻着一红印。
有人小声:“这是什么人?”
“不清楚,但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一旁的男看着众门主的反应,,“怕不是修门的哪位前辈……”
但修门目前居住的人用手指都能数得来,更别提两名弟皆不在门,众人一时疑惑。
或许有人猜得来,多年前修门上一任门主兀自卸任门游历……这位门主旁人鲜少提起,不知是不是所有的修格都有些沉闷,竟然没有几个人知晓上一任门主的名字。
这位修门上一任门主——程惊才,没有理会那些人的闲言,只朝着人群中伸右手,便见一名背着大箱的少年快步走过来,从箱中取一些件,递到程惊才手中。
“这又是谁?”又有人问。
这一次终于没有人说话了。
那名少年沉默的站在程惊才边,对方要什么给什么,很快玉雀台便修好了。
收徒大会很快继续行,程惊才与欧掣简单谈几句,便带着少年去了修门。
“师父,”少年背着大箱快步走在程惊才边,面上带着无法掩盖的兴奋,,“我终于要见到师兄了吗?”
少年名作元衔,是一名在茶馆帮厨的孤儿,后来族另派混之中被程惊才救起。后程惊才又见这名少年脑机灵,很多事一就通,便将他收为了徒弟。
而元衔在最初拜程惊才为师时,便听对方经常谈起这个师兄的名字,说他多么努力,多么有实力。
语气中带着无法掩盖的自豪。
这让元衔心中隐约带着一的酸味——是他的不够好吗?师父还要去怀念一个很久没有在边的人。
而方才师父修理的玉雀台中的一些新式机关,据说就是他的那位师兄的手笔。
这让他更加想要见到师兄,切磋切磋。
正这么想着,二人便到了修门门外,虽然门是开的,但程惊才仍旧敲了敲门才。
刚刚,元衔便看到一名少女从他飞过,到门外那棵树之上。扑朔掉落,迷了元衔的脸。
欧采月抱着树枝枝朝程惊才与元衔这边探过来,:“咦,是师祖!”
说罢,便见另一间房屋被人推开,解辛从里面走,随即双一亮,去敲旁边的门:“仙师,程仙师回来了!”
元衔看到程惊才背起手,一副在上世外人的模样。
屋安静了好一会儿,就在元衔尚且思考自己那位师兄面这么大时,便看到一名男推开门从屋中走。
在元衔认知中,修这一门的修士大多是虎背熊腰的壮汉模样——就像师父这样的,不然怎么扛得起那些较重的呢……但面前这名男确实颠覆了他的认知。外貌可以称得上一便惊艳世间,尤其是那双眉,得让人移不开视线,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碰一碰其中清澈,是否能够掀起涟漪。
男快步走到程惊才面前,双手抱拳行礼:“师父。”
程惊才依旧端着那副架,端详了傅聆许久,才开:“小聆,你又瘦了。”
傅聆原以为见到师父后,对方会首先询问他为什么没有去收徒大会,谁知对方一句竟然是询问他又瘦了,一时语,竟不知如何回答了。
随即又听程惊才:“我听小掣在信中说,你收了两个徒弟,是不是那两个徒弟太过调了?”
听到“两个徒弟”这四个字,傅聆顿觉心,只想尽快过这个话题,:“师父外游历归来,想必很辛苦,不妨屋休息吧师父,这位是?”
程惊才这才想起被忽略的小徒弟,一把将元衔拉到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你的师弟,名作元衔。元衔,这就是我对你说过的师兄,傅聆。”
元衔心中只,你何止是对我说过这个师兄,简直是天天都在念叨。但此时既然师父端着这个师父的架,也不好去揭穿,便对傅聆行礼:“师兄。”
三人闲谈之时,解辛并未嘴,但心中难免会有所纠结,譬如应不应该告诉程惊才,傅聆与岳钰的事——依照傅聆的格必定不会告知,但倘若由解辛告知,恐怕又会一些岔。
但就在此时,便听到门外有一名弟敲了敲门,:“傅仙师,掌门有信。”
傅聆:“什么事?”
“傅仙仙师叔负伤,请傅仙师前往。”
欧采月脚一,险些从树上摔来,睁大双目,:“我娘亲受伤了?!”
傅聆向程惊才示意后快步向外走去,问:“伤得重不重?”
“据说是伤到了肺腑,但罗师叔已经将傅师叔稳住了伤势,弟这才前来报信给仙师,掌门说要请傅仙师前往一叙。”
傅仙仙伤势稳定后第一件事不是养伤,而是托欧掣将自己叫去,有什么事大可以用传音符解决,或者命这名弟传达即可,可此时竟要傅聆亲自前往。
傅聆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此事恐怕与岳钰脱不开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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