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10)

    傅聆与虞承青追着那片飞快飘着的白烟跑了不知多远,便突然察觉到一厚重气。

    虞承青先察觉到的,他的嗅觉似乎十分灵,猛地扯住傅聆手臂,:“师父,前面大概就是另派大本营了。”

    被虞承青如此一扯,傅聆脚堪堪停住,也察觉到其中气,:“你不必再往前走,我一个人前去便可。”

    他方才带着一名“假”岳钰离开,或许岳钰本人还在其中,于公于私,傅聆都不能将自己的弟留在族另派之中。

    这么想着,傅聆便暗暗隐去,打算向里走去。谁知一秒便听到虞承青在一旁:“师父,你受伤了,应当先理伤。”

    未等傅聆再说什么,便见虞承青伸一指,将傅聆隐破,一手扯住他的胳膊,让他走动不得。

    虞承青双目清澈,却无端有些瘆人,空着的一只手直接伸过去扯开了傅聆的腰带。

    ……实在太不对劲。

    傅聆的伤血迹早已结痂,与衣粘连在一起,此时虞承青动作不知分寸,直接将衣扯了来,引得傅聆暗骂一声,伸手给了虞承青一掌。

    傅聆:“撒手!”

    “师父还想着去找师兄?”虞承青没有松手,但到底回过神来,手中力度轻了不少,低着将傅聆伤的衣撕了来,缓缓,“另派抓到师兄的目的便是为了引师父你上门,此时师兄不会有危险,倒是师父你带着伤前去,打斗要吃亏。”

    傅聆气,:“我自己来。”

    虞承青装作没有听到。

    傅聆这么急着去找岳钰,无非便是担心他在另派之中受苦,可虞承青什么脾气自己清楚,正是傅聆这副模样,是他不想看到的。

    虞承青从心底讨厌岳钰。

    什么都不好,还偏偏最得傅聆的喜,上一世也是这一世也是,什么都要傅聆去牵挂他。

    傅聆小腹一侧的伤是被什么东西直接刺去的,只差丝毫便能及气府,不难怀疑对方想要什么——取得傅聆的元丹。

    在他赶到那个山之前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傅聆一个字都没有告诉他,但虞承青似乎也能猜到什么。

    能让傅聆在无极地放松警惕的,便只能是亲近之人了。

    虞承青只觉一酸味从咙中溢来:“师父,倘若另派抓到的是我,你会不会担心?”

    傅聆正心烦意,听到虞承青这么说,愣了一愣。

    他:“你?”

    虞承青:“是。”

    傅聆:“……另派能抓得到你?天方夜谭,大笑话。”

    虞承青:“……”

    虞承青的动作不快,磨磨蹭蹭似乎在拖延时间,手指时不时蹭过伤一旁的肤,令傅聆只觉又疼又

    他不耐:“能不能快。”

    虞承青:“师父伤的太,徒儿只能慢一些,防止血痂裂开又血。”

    伤已经包扎一半,此时傅聆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小腹的,忍着总是十分辛苦。

    他还想说什么,低却看到虞承青抬看了他一

    没有义,只是匆匆对视一瞬,虞承青便继续低包扎。可傅聆突然想到他刚刚回到人世时,在皎月城时与轿中的虞承青对视的那一

    那时傅聆用的是另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可虞承青双的震惊却是不加掩饰的。当时的虞承青气府与灵脉完全未开,他又怎么能够认得自己?

    虞承青当时看到自己想到了谁?

    他当时是不是认自己了?

    地府之中,白无常对他,虞承青是三重天的仙君,他来到二重天便是渡劫。

    傅聆上一世助虞承青渡劫失败,便被遣返回来重来一次。

    那么虞承青呢?他上一世渡劫失败,在坟自盖天灵,这一世会不会也是重生?

    傅聆只觉脑中灵光一闪,刚要开便听到虞承青:“师父,包扎好了。”

    只这么一句话,便突然将傅聆的思路打断了。傅聆动了动嘴,愣在了原地。

    虞承青额有汗,他抬起看着傅聆的神有些炽,似乎要将他吞掉了。

    傅聆只觉自己动弹不得,仿佛被虞承青所染,耳朵尖尖便突然火烧起来了,他慌忙转过去捡地上的衣

    其实衣已经不怎么能穿了,方才被“假”岳钰掏了一个窟窿,此时又由于撕开粘在伤上的布料,已经完全坏掉了。

    这不是在北斗门,也没有衣可以换。这次匆忙赶来无极地,不少东西都在傅仙仙那边,傅聆打算忍一忍,便突然听到后急促的褪衣声音,随即一件袍便披在了他上。

    虞承青就站在他的后:“师父……”

    傅聆只觉这一切实在太不正常,他忍不住胡思想,又觉得想太多实在不好,一手飞快扯过虞承青的外袍匆匆束好腰带,:“你留在这里,我去!”

    说罢不等虞承青再说什么,便跑了。

    虞承青袍站在那里,双迷蒙游离,他缓缓抬起手放在前,只觉浑不舒服。

    不知为什么,自从他成年那一次从掌门殿来之后,一切便突然奇怪起来了。

    仿佛受到蛊惑一般,他看到傅聆便不自禁,方才碰到傅聆,便只觉自己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忍不住想要将傅聆所有的衣撕开。

    不知是不是前一世与这一世的而不得叠加起来了,他对傅聆的望甚至超过前一世。

    只这么想着,虞承青看着傅聆施咒前行,自己也偷偷跟了上去。

    虽然二人在这两世之中迄今为止没有太多,但虞承青对傅聆其实太过了解——此时让他一个人另派本营,再看到岳钰,说不冲动那便是不可能。

    傅聆不是一个很擅冷静的人,他只是喜暴力解决事……

    而已。

    思及此,突觉傅聆停脚步,虞承青快步走了几步,便看到前方站着一名黑袍男,右手装模作样的端着一本书。察觉到傅聆到来,缓缓转过来,:“傅仙师,今日天气不错。”

    面前这名男藏在黑袍之中,声音温有力,却又能令人不寒而栗。托着书籍的手掌修,上面布满新旧伤痕。

    这人缓缓抬起,一双睛自面中显来,浅蓝的瞳孔仿佛有光。

    他直直看向傅聆后的虞承青,:“辈说话,小辈便无需留在这里了。”

    虞承青心一惊,尚未说什么,便看到傅聆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谁让你跟过来的!”

    说罢,虞承青便只觉脚一轻,整个人被他扔了去。

    那名男似乎已经预料到傅聆前来,院外已经侯好了许多族另派之人,看到院中来一人,便不三七二十一将其绑了起来,扔了大牢。

    且说傅聆,自知隐诀瞒不住面前这人,便不再浪费灵力,解了咒语,看向那人,:“我来了。”

    黑袍人斯斯文文,将书卷收到袖中,说起话来令人如沐风:“傅仙师,在良见影。”

    良见影这名字傅聆早就听说过,正是那名打着寒山烛龙旗号来开了个族另派,将三界搅得犬不宁的那个人。

    此时看到这人,倒是与傅聆想象中的有一些

    他以为“良见影”少说也应当是意气风发话术了得的族人士,现在看来,这名另派首领似乎有一些过于郁了,柔和得令人不寒而栗。

    而且他是人。

    但傅聆来这里的一个目的便是将岳钰带走,更何况又有一个被抓走了,其他事可以另谈,但徒弟得带去。他:“你以岳钰为威胁,命手将我带无极地,目的是什么?”

    良见影一手背在后,笑:“傅仙师不关心一岳钰吗?他在这里可是很担心你。”

    傅聆眉陡然皱起,:“他怎么样了?”

    “修仙亦是修心,”良见影摇摇,语气中带了遗憾,“傅仙师,你犯了大忌。”

    这些年里,多少人对他说过,岳钰是他最大的弱

    但是傅聆控制不住……喜这玩意,谁能控制的住?

    傅聆闭上睛又睁开,混自暴自弃模样,一手召穿麟鞭,指向良见影,:“岳钰呢?”

    “傅仙师不要着急,放岳钰走可以,但是是有条……”

    良见影没料到傅聆敢这么早便动手,计划没有来得及说来,便看到傅聆一鞭甩过来了。

    穿麟鞭这毒辣得很,甩在上能刮走一片血。因此看到鞭贴近他的面时,良见影只防不攻,闪躲避。

    良见影一边躲避,一边:“傅仙师冷静,请听我说完!”

    傅聆懒得听他多嘴,鞭缠上他的双,直接将人拖了过来,一脚踩上他的:“我没有太多耐心,把岳钰放了……还有虞承青。”

    良见影的面歪了一些,里面白皙的面来。他趴在地上,一张嘴便起不少灰尘:“傅仙师,轻一些,我经不起折腾……”

    傅聆面无表,弯腰将他脸上面扯了来。

    良见影还在哀嚎:“傅仙师,我这脸你见不得,会难受的……”

    只一刹那,傅聆手中面落地。

    傅聆浑颤抖起来,他:“赵……”

    但是现状况没有允许他说完,傅聆只觉小腹伤一疼,竟是良见影手握一把短刀,直直伸手,直接将他伤再次割开。

    短刀似乎还带着某些咒语,鲜血涌而时,傅聆只觉气府震,灵气不受控制得爆发来,直接将良见影震了去。

    傅聆手法决,打算暂时抑制伤,却见良见影踉踉跄跄从地上站起,盯着傅聆,缓缓:“阿钰,夺了他的气府。”

    傅聆总是想不通,为什么族另派总是盯着他。

    看到良见影面的脸时,傅聆便隐隐明白了什么。

    当年的大火弥漫,尸臭遍野,不是就这么过去了,而是报应还没有来得及过来。

    且说虞承青被一锁住后便只觉浑灵脉堵,心的鳞片发般生疼。他被一群另派人士扔了大牢之中,一时间天昏地暗起来。

    无极地本就昏暗,此时又暗地带,虞承青只觉肤升起一阵疙瘩来,抬起观察四周。

    不知另派是如何在无极地搭建大本营的,各个房屋齐全得很,连大牢也是占地极大,封锁十分好。

    虞承青坐在原地自行调息了一会儿,才察觉灵脉稍微有了一些恢复。

    不消多说,只怕是另派中有某些东西的气息影响了他。

    锁链沉重,但对于虞承青来说没有多大的问题,虽然周灵脉与气府被控制住,但不妨碍抚浪剑鞘,斩断束缚。

    一名小兵站在门,往虞承青这一边看了一,却只听到咔嚓一声,虞承青当着他的面斩断了大锁。

    不消多时间,整个大牢四周的小兵基本上便都没有了踪迹,尽数被虞承青打锁在了里。

    暗自吐槽族另派太过弱小,虞承青收剑鞘,便察觉到鳞片越来越,一时心燥,扭过便呕了鲜血。

    此时四无人,虞承青便寻了一安静角落,一手扯开衣襟,便看到那两个显的黑鳞片散发微弱的光芒,鳞片四周的血凸起,直接爬到了

    与此同时,虞承青只听到自己的心声音越来越大,一从没有过的他的神识。

    虞承青对自己说,这里有很大的危险,快离开。

    匆匆走大牢,便见四周雾气更加烈了,外面似乎已经有人打起来了,不时传来一阵阵灵气与气碰撞。

    思及傅聆还有伤在,虞承青当即便要冲去,却只觉脚一阵迫,动弹不得。

    扭过去便看到一名男站在那里,穿着青外衫,上面隐隐用金线织着几,看起来既冷淡又气。

    虞承青这一瞬间似乎才想明白,为什么大牢之中除了他没有一个犯人,为什么大牢的守卫这么脆弱,为什么他能够轻而易举逃来。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那青衣的男手握一竹杖,虽然大却面无人,仿佛一秒就要吐血而亡。病弱得要靠着竹杖才能气。

    青衣男缓缓抬起,看着虞承青,面无表:“真像啊。”

    且说欧掣与罗雨成无极地后,便看到满天飞的与一众拼命打架的弟们。

    弟们修为尚浅,欧掣必须顾及弟们,便写了一符咒先行试探,倘若遇到傅聆便会响应。

    无极地本就众多,这也正是为什么无极地成为弟们试炼的地方。但此时数量似乎太多了一些,漫天黑压压一片,密集得令人发麻。

    不少弟们受了伤,药已经快要供给不上了,更有甚者,被险些挖了心脏。

    此时众多,很有可能是被族另派放来的。前来试炼之前,欧掣并没有思考过族另派还能在如此危险的无极地驻扎,此时况更是将他的脸狠狠打了一顿。

    但此时无极地封印不能打开,倘若打开,跑到外面,只能更加混

    欧掣佩剑敛冬剑鞘,厚重剑气薄而,顷刻间便见三只哀嚎一声,躯断成了两节。

    敛冬剑这几年已经不怎么鞘,此时迎,气势恢宏霸气,顿时令人恍惚看到了多年以前那个血气方刚没有烦恼的少年人上。

    且说虞承青面前的青衣男,一发披散在肩上,挡住了耳朵。他低着轻轻咳嗽了两声,又对虞承青:“你叫什么名字……嗯,我记得似乎叫承青,姓什么来着?”

    虞承青见此人似乎没有太多威胁可言,只以为他是被另派行带过来的病秧——大概是军师一类的,不然没有太多理由留着这么个累赘。

    他:“这位先生,我无意伤你……”

    话语没有来得及说完,虞承青只觉一阵轻风飞过,淡淡的熏香味顿时将他围了起来。

    青衣男站在他的面前,手中的竹杖住了虞承青即将鞘的手,另一只手住了虞承青的衣襟,随即用力一扯。

    虞承青此时已经什么都觉不到了——青衣男靠近他时,膛上的两片鳞片便顿时疼痛起来,钻心一般。

    他闷哼一声,手中抚浪剑剑鸣声音刺耳,四飞的剑气将青衣男着他手的竹杖削成了碎末。

    与此同时,剑气将青衣男面前遮挡的起,贴在男角的几片的鳞片便来。

    青衣男一手住了他的,虞承青只觉中一腥,一鲜血便呕了来。

    鲜血落在青衣男的手腕袖上,对方却丝毫不在意,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住虞承青的,似乎为了更加详细的观看。

    青衣男:“你和他……真的很像。”

    虞承青并不明白这名男究竟是谁,他的样貌似乎也很陌生。

    ……自己应当不认识这人。

    只在一秒,便察觉到那人的手似乎更加放肆了,直接扯开了他的衣

    护心鳞片暴在空气之中,黑壳之似乎隐隐冒红光。那男便这么端详着,中缓缓:“有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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