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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惠晴从未想过,在思明国小时默默无闻的自己,竟然在诺德学院成为众人瞩目的焦,更未曾想到自己的过去伤疤会成为大家中的话题。
她注视着被搬走廊的那张属於自己的课桌,上面被立可白涂上的字——「骗」、「杀人凶手」、「贱人」、「扫把星」等等,让她一时茫然。
在学校是否也受到同样的欺凌?这个念不禁在她心浮现。
「当机了啊?」忽然,她的思绪被一个声音打断。
那是始作俑者的声音。
「怎麽样,後悔了吗?如果你求我原谅你,跟我当回朋友,我就再发一帖说你是受害者。」郑星儿得意洋洋地盯着卓惠晴。
卓惠晴觉得这一切简直b皂剧还要夸张。只是,旁观者本就不在乎真相,他们只想吃瓜,她知,随着网络和资讯的发达,真相只会越被扼杀。
「事已经这样了,所以我不会後悔。」卓惠晴平静地说着,并指向她被涂鸦的课桌椅,「就像这桌被画成这样,就再也变不回去了,你既然已经决意要毁掉我,就得接受我不可能回。」
郑星儿不解地看着卓惠晴的无动於衷,「为什麽你一该有的反应都没有?被欺负了为什麽不哭?不生气?」即使抛开朋友不谈,被w蔑、被孤立,难不该有绪反应吗?但卓惠晴的神却像是一潭si。
「生气有什麽用?难过又有什麽用?一切都不会改变。」
卓惠晴想起她儿时走失的那只小黑猫波的事,想起她当时捱的那一藤条伤,想起当时同学和师也是以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跟现在有些类似。
但这其中的痛苦,已经不是一顿羊r0u串可以解决的了。
「你真的是异类。」郑星儿斜看她,觉得自己的一切有些白费力气。
异类吗?那麽她又该用什麽词汇来形容,同样因为家问题而遭受苦难,却选择了走上恶劣路的郑星儿?
「我想你还是不太了解我,可惜你跟我当了三年的朋友。郑星儿,世界不是只围着你转的。」卓惠晴直直地对上郑星儿的睛。
「你曾经跟我说,觉得世界亏欠我们很多,让我们很不幸,所以你认为往後上天一定会对我们好一,我们会被幸运眷顾。但是上天不会的,衪只会更狠狠地推你一把,像你现在推我一样。所以你等着吧。」她语气平和地说了这些刻薄的话,然後慢慢抬起她的桌椅,留郑星儿在原地。
郑星儿明白,在未来的人生里,卓惠晴将她留在了这一天,不会有任何牵挂。这漠视对她来说是一折磨,然而她却无法改变,就像卓惠晴在面对谣言和责难时所受到的一样,她此刻刻t会到了这无奈,才如梦初醒。
卓惠晴其实b她想像的还要聪明。
「哇!杀人凶手回来了!」
「自己搬课桌椅耶,笑si!」
「上面的字是不是很好看,我也有份一起创作耶!」
卓惠晴走教室,把桌椅放回自己的座位,坦然面对这一连串的语言攻击。
她原本决心在学校里默默无闻,但是无的舆论让她的计划落空。
如果大家都看她不顺,觉得她不该存在,或许她该考虑效仿郑星儿,采取一些极端的措施来反击。
心里这麽想着,她从笔袋里拿一把工刀,走向班里的大大王晓,打开刀片,y是到她手里。
「你g嘛?」王晓想要抗拒,但是材瘦小的卓惠晴力气奇地大,王晓挣脱不开。
王晓无助地看着自己的手被迫拿着刀,刀尖对准了卓惠晴的脖,耳边传来卓惠晴挑衅的话:「王晓,这是给你一个儆恶惩j的机会。」
「啊!你疯了!」王晓慌张地尖叫起来。
卓惠晴松开手,冷漠地哼了一声:「现在你明白这个理,也不算晚。」
她平静地回到座位,王晓则吓得将手中的工刀扔到一边。
教室里刹时静默无声,像时间停止转动一样。
大抵,什麽时候人类终於意识到这是一场对灵魂的毒害,而非简单的社会案件,她的心才会受到一丝平静。
或许,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
她曾经抱持着一丝幻想,以为随着年岁的增,世界将为她铺展一片光明。然而,时光无地教她明白,有些残酷是层层叠加,愈发刻。
每当放假期回家的时候,穆华都会煮很多好料给卓惠晴,其中不乏她锺ai的红烧r0u、蒸鱼、蛤蜊汤等,偶尔在这时刻,她心中会萌生一错觉,觉得穆华是真的在关怀她。所以想着就算她以後跟卓嘉搬去了,还是会偶尔来探望穆华,会给她家用,会供她终老。
在那短暂的瞬间,穆华的影会与她儿时记忆中的母亲形象重叠,让卓惠晴以为母ai的温再度回归了。但这份温存不过是昙一现,很快,这错觉就会幻灭。
因为穆华待她的好总是带着换条件。
「这个很贵的,我特地买来给你补一补。」
「在这个家,只要你打开冰箱,想吃什麽都有。」
「你可要知,不是每个妈妈都像我这样尽心尽力的。」
外婆也总会切地提醒卓惠晴:「你妈对你那麽好,为了这个家付了一切,整个青,大要好好孝敬她。」
即使她才升国中一年级,外婆也会早早地勉励她:「毕业了就快来工作,帮你妈分担,不然你妈很辛苦。」
现在的穆华不用受职业之累,得益於欧yan社工对两妹的帮助,向政府申请了补助金,这笔钱会一直供到卓惠晴和卓嘉成年。而卓惠晴平日在寄宿学校,卓嘉在青鸟医院,李浩有外婆呵护。
於是穆华白天打麻将,晚上去逛街,偶尔去旅行,生活随心所yu,唯独在社工家访的时候,她不得不扮演辛劳艰苦的母亲角se。
卓惠晴在家里待得好辛苦,逐渐减少了回家的次数,假期来临的时候,当所有同学都回家,她会选择留在学校的宿舍,这个时候,本不大和睦的宿舍空间反倒成了她的心灵落脚地。
岑乐琳也不回家。
当卓惠晴问及原因时,她淡淡地回答:「我妈妈也没时间陪我,不如我自己自由自在。」
卓惠晴曾听她说她妈妈这几年在当保母,忙於照顾小婴儿和家务,工作困的缘故,时常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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