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戕(1/2)
嫣昭昭连早膳都没吃,梳妆好之后便径直乘坐轿撵到寿康。
太后如此早便让人来通传,显然是着急万分,虽说让她先吃了早膳,可若她真耽误这吃早膳的时间,便是她不懂事了。
果然,门外守着的太后近侍毓姑姑看见嫣昭昭时,神满意的轻额首,赶忙上前来迎。“给皇后娘娘请安,太后已在殿等着娘娘了。”
毓姑姑将门推开,侧让她去,“多谢姑姑。”见嫣昭昭去以后,她便福了一礼将门给掩上,并没有跟来,与碧落一同侯在门外。
她心微沉,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毓是跟在太后边多年的老人了,没有什么是她需要回避的,可如今她却站在门外,便说明这事不得有第三人知。
“臣妾给母后请安,愿母后福寿安康。”
太后笑地让她起来,“快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她抬起手,示意嫣昭昭到自己旁来。
嫣昭昭嫣然一笑,应了声“是。”而后恭顺地坐到太后旁。
“今天啊,哀家叫你来就是要好好宽你一番。”她轻叹一气,眉轻蹙,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昨日皇帝行的那荒唐事哀家已然知晓,真是委屈你了,皇后。”她轻拍了拍嫣昭昭的手背,俨然一副为她气的模样。
嫣昭昭但笑不语。
一秒,太后却忽而话锋一转。“哀家想听听看皇后对此事有何想法?”她神微凛,嗓音带着丝丝威压之,“皇后想去和亲么?”
嫣昭昭跪在太后脚边,垂眸。“回母后,臣妾不愿。”
太后亦没有让她起来,任由她跪着。“哀家知晓皇后不会这等有失皇室统之事。”她呼一浊气,目视远方,“皇帝虽不成统,可他终究是哀家亲生的正统血脉,这无法改变,也毋庸置疑。”
她垂眸看了一嫣昭昭,仅仅只是一个侧颜便足以让人心生旖旎,这样的女人若心思正倒也没什么,可一旦她用这张脸和亲过去给他们忌惮的敌国,恐怕那老皇帝会被她给迷得七荤八素,任由她摆布,届时她若生报复的心思攻打,他们本招架不来。
太后暗叹一声可惜,当初她想着皇帝喜好人,便行赐婚将嫣昭昭这第一人嫁给皇上,希望她能有本事让皇帝收心专注朝政,可却未料想竟巧成拙。
她将置于一旁案桌上的锦盒递给嫣昭昭,语气全然没有刚才的怜惜亲昵。“这是哀家给你的最后一份面。”
嫣昭昭咬牙,还是伸手恭敬地将锦盒接过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她心一沉,瞳孔一缩,脸瞬间白了几分。“母后”
锦盒中放着两,一白绫与一壶毒酒。
她指尖微凉,恐惧之意好似自脊骨一路蜿蜒向上,大脑有过一瞬的空白,待回过神来时,才惊觉后背一片凉。
“皇后也别怪哀家,这不仅仅是为了皇帝与我朝的脸面,更是为你着想。”她喟然,“女嫁了人断没有再嫁的理,有谁会看一失了贞的女人。届时你要让你的族人如何能抬得起人,你家中弟弟也会被人给看不起,仕途堪忧。再者,你家中还有两个妹妹,你让她们以后如何嫁人?又有哪个夫家会要一个家中曾有过一个失贞女人的妹妹?”
嫣昭昭捧住锦盒的指尖越攥越,尾染上绯红,贝齿用力地咬着。
“,唯有你一死以证清白,才是最好的法。”见嫣昭昭一直不语,她语气加重两分,“皇后,你可明白。”
她齿间艰难挤一字,“是。”
“此事已定。”似是说得有些累了 ,太后端起案桌上的一盏龙井轻呷了一,“今夜,哀家已吩咐人为你备饯别宴,皇后回去好好准备一番吧。”
话落,太后亦不再仍跪在地上的嫣昭昭,将守在门外的毓唤了来扶她去歇息一会儿,刚刚那个对她笑意的太后宛如只是她的错觉。现这副样,才是太后真正模样。
将她当一颗会危害到皇帝颜面的弃般丢弃。
须臾,嫣昭昭略定了定神,双脚微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掸了掸裙上的灰尘,继而抬手摆上的发鬓,确认没有一丝凌之后才拿起锦盒直背脊像来时那般端庄地走了寿康。
见自家娘娘来后,碧落连忙上前搀扶,见她脸略白,正开询问,却又忽而想起娘娘是从寿康里来的,多半也是在里面发生了事才会如此。现并不是问询的时机,她这才闭不言,只小心翼翼地将嫣昭昭扶上轿撵,摆驾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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