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1/2)

    嫣昭昭愣了一瞬，便答应了来。

    谢辞衍心里愉悦，可面上却还是装作一副不显的模样。他自然地拿起嫣昭昭置于一旁的斗篷替她围上，将她从到脚盖了个严严实实，断不会让人冻着，更不怕会被人给瞧见。

    俩人都已行过那等亲密的事，嫣昭昭自是没觉得有什么，乖巧地站在那任由着他动作。谢辞衍牵着她的手踏了谨园，谨慎地瞧了一四周，确认无人后便单手梏着她的腰肢，足尖轻在前面的假石上，霍然一盈，揽着嫣昭昭便往人烟稀少的南边跃去。

    谢辞衍自小练武，亦习过轻功，带着形小的嫣昭昭本不费灰之力。他带着她到了一幢已然废弃的楼前，此地虽已然荒芜废弃，可嫣昭昭为皇后，中又岂会有她不识得的地方。

    她有些诧异，没想到谢辞衍竟会带她到此来。

    此楼名为凤凰楼，乃先帝极的那位贵妃所居住之地，而那贵妃，亦正是谢辞衍的生母，宁贵妃。她未亲见过这位宁贵妃，对她的了解都是从旁人中的零星几句所得。只知，这位宁贵妃曾是先帝最的嫔妃，曾为她建了一栋凤凰楼，楼中一切极尽奢华，许多嫔妃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全都陈设在此，先帝甚至还给了她除皇后外才有的椒房之，现今谈起何人不说一句风光无限。

    只是后中哪怕有真心，也不可能只着一人。先帝虽宁贵妃，可却也没有为了她与当时还是小皇的谢辞衍废黜皇后，说到底先帝宁贵妃，同样也舍不后嫔妃，人更江山。终其一生只得了个凤凰楼与那风光的封号，郁郁而终。

    先帝去了以后，已尊为太后的皇后立即命人封了凤凰楼，让人将里能砸的东西全给砸个粉碎，至此不让人接近，任由其凋零，直至荒芜。

    嫣昭昭虽不知这些前尘往事，但却也知晓此地对于谢辞衍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才更加不解，他将自己带来此的为何。

    不等她继续细想，谢辞衍便揽着她的腰跃上楼中的阁楼。许是此前已然有人收拾过一番，周围虽还是有些残旧，可却是没有一脏，阁楼设了一张案桌和一张塌，以前兴许还了些，可如今却是尽数枯败。

    嫣昭昭与他一同并肩坐在塌上，她虽心中狐疑，可还是没有开打破此刻的静谧。她隐隐察觉，来到凤凰楼后，谢辞衍的兴致便有些略沉，想来是因旧地重游，忆起些伤心事。

    一袭微凉的风轻轻拂过，谢辞衍忽而开，“本王小的时候，母妃常带着我到此来赏星。她说此是后中最的一座殿，离星星最近，只要一抬，就能看见满天星辰。”

    嫣昭昭闻言，也忍不住抬起来。

    夜很黑，天空十分净，连一块浮絮都没有，那一颗颗宛如瑰宝般闪亮的星星仿佛就挂在她手可及的地方。

    是一副绝佳的景。

    还不等她说些什么，耳旁又传来谢辞衍略低的嗓音，似在回忆般娓娓来。“可这样的日却不久，那以后母后带本王来此已不再是观星，而是在此看着父皇的圣驾今日了哪个，明日又了哪位妃嫔的殿中。”他视线落在远方亮起烛火的那些妃嫔中，“母妃日日带着希望在此等候，等着父皇的圣驾终有一日可以停在楼前，可她一日日地等，一夜夜地失望，到后来的掩面痛哭，到最后的心如死灰。”

    他嗓音清冽，听不来喜怒，好似他嘴里讲的不过是别人的一桩闲谈，可他那双隐匿在黑暗中忽闪而过的瞬然恨意却已然卖了他。“直至母妃薨逝那日，依旧都没能等来她记忆中的那位少年郎。”

    嫣昭昭神蓦然一黯，同为后的女人，她岂会不懂宁贵妃的境。只是她比宁贵妃幸运的是，她并未上那天，所以会不了那日夜等着那人来幸自己的觉，只是单看后嫔妃为了恩可以些害人命的事来瞧，便知晓要等到一个已去了心肝的人回究竟有多难。

    这后繁华，说到底却只是一座华贵的牢笼罢了，她们不过都是供皇帝取乐的，没有自由，没有自我，只能逐渐在此等到败之日。

    在这面墙外的贵女哪个不想来享这荣华，她们一个个的就如那财狼虎豹，死死盯着哪怕一丝可以来的机会。可她们不知，当她们在仰望着中女人之时，这些在后中的女人亦同样在仰望着她们，向往着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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