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超级痛苦的二(1/10)

    史思明复叛,东海侠客岛局,凌雪阁山,衍天宗世,天风云诡谲,时局倒比安贼兴兵时更为复杂。十三作为凌雪阁安在北地诸多线中唯一手里有小权又全须全尾没受重伤的弟,归辰司对其委以重任,令其停留龙泉府暂代厌夜行事,以致先前两人闲谈时说起的天街灯会冰雪盛事云云看无期。迟驻久作离之人,对小小变故,全无挂怀,安心随他迁龙泉府一方小院中继续静养,反是提邀约的十三坐立难安,仿佛了天大的错事,每每看向迟驻都怀着切愧疚,一双望去时言又止,好像让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待迟驻伤势好转,十三不再拖延,与阁中暗桩联络上,日日鸣伸去,浅浅戳刺耳廓,又往里钻,试图在耳孔附近也掀起风浪,迟驻呼霎时一重,双手都用了几分力,十三是从意迷中挣片刻,摊开手掌包住那只关节畸拙的右手,糊说了句:“别用这只。”

    然后那只手被轻柔拨开,另一只完好的手与那散着气的一同贴上,救他命的人仿佛致力于给他一些别的东西,迟驻伸阻拦的左手被轻易定在空中,最后轻轻搭到他肩

    十三又一次被默许,嘴角弯起一个非常明显的弧,漉漉的手放弃取悦自己,转而去一件重要百倍千倍的事,往另一个地方探去。

    那里尚且蛰伏,而掌的躯仿佛死去一般僵

    “放松。”十三嘟哝着,并不细腻的指腹轻轻搓过去,“信一信我。”

    叫迟驻放松并非一件容易事。他的如同一张时刻准备绷断的弓,英的眉拧在一起,仿佛在忍受极大痛楚,几回得十三不得不停手确认掌中件确实神采奕奕,没有半萎靡迹象。

    越是愉悦,越是痛苦,初时还有几分黏意的吐息换成隐忍低,剧烈颤抖亦非享受极乐的凭证,十三试探数次后若有若思,不敢亲吻他,便低一遍遍用鼻尖磨蹭过面颊,嘴上一刻不停与他说着闲话,从先前迟驻着把玩的草编小一直到前几天被他二人一致嫌弃味不好最后倒去浇的甜茶,两人都未发觉床笫之上谈这些家里短有何不妥,寻常言语仿佛成为某力量来源,迟驻静默半晌,陡然生停止的念,于是他便伸手,再自然不过地攥住了他的手腕,“……够了。”

    十三顺从停,手掌却未撤,五指依旧将那倾吐、不知餍足的孽拢着,有意问:“怎么了?”

    迟驻不再说话,自过于缠绵的臂弯中直起,汗滴挂在他睫之上坠不坠,勾得十三心直,偏偏不敢造次,只能睁睁看着汗滴眶里,又像泪一般坠落。十三与他贴得近,听到他腔之中呐喊的分明不仅仅是停止。

    他被一双睛殷切地望着。

    又好像不止是望着。

    迟驻尝过溺的滋味,也曾彻夜浸泡在不知原本属于谁的血之中,那些慢慢涸,像是东瀛盛传的符咒,或者枷锁,每一条纹路都刻满他的卑劣,烙在肤上,化成绳索,绞心脏,变作一场不必动火、无人受难的酷刑。

    现在有一双手亲密碰着他的,比他自己的手更听话、更顺从、更在意他的悲怒忧虑,半月以前,它将伤抚平,现在又想带来极乐,往后,往后他也是知的,它还想给他安宁。

    勒住心脏的绞索微微松动。

    他开始久违地觉到喜悦,尽这一甜已激起翻江倒海的愧意,它也固执地久停驻在耳际、尖、腰腹、肢,残存在每个与人世接过的位。

    十三再次动起来,这回他没再赋予他逃避的权利,比手指更加位将他包裹,耐心地、细致地、一他的愉。

    迟驻左手,轻轻搭在他肩,距离颈脉不过寸许,那经络跃动,每,就在迟驻经年筑起的屏障上震一条细细的来。

    隙之中,小小的迟驻怯怯地问:“我可以吗?”

    可以怎样?吃糖、偷懒、门游玩、还是偷偷骑上爹爹的,再悄悄跑到谁也找不到的秘密基地去?

    我可以吗?

    十三尖锐的犬齿被包着,蹭过人间极乐由,那双睛又抬起来,又望着他。

    可以的吧。

    那夜之后,迟驻了一个冗的梦。初睡时尚不安稳,上越舒服,心越是如负万钧,愈近天明,上愈轻,待到睁,天光目,他隐约察觉有一些曾让他彻夜不能眠的痛意正散作飞灰。于是迟驻坐在床,盯着双手发愣半晌。

    是否真有资格卸去以无辜人命制成的枷锁,又是否真有资格尽兴愉?以及……

    他的目光落在掩得严实隔绝外间风雪的木板门上。

    门外有零零碎碎地传来铁链碰撞的声响,不必亲看见,就能想象院中定然立着一个人,正用唯一一棵老树当靶,不厌其烦地将链刃一遍一遍缠上去,又收回来。

    以及,又该如何面对他?他对他虽有激,却,实无……

    丁零当啷的声音忽而沉寂,静默之中他听到腔心怦咚,那人似有所,脚步声近,迟驻分辨着,这步是踩在雪地,这步是踏上石阶,这步是停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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