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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言瞪了他一，知桑奕明是在吓唬他，但他还是重新攥了手里的树杈，跟着桑奕明快速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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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栖南正准备给他们打电话就看见人了，放手机跑过来：“你俩跑哪儿去了。”

    方言被攥红的手甩了甩：“遇见了隻小狍，我们不动他不动，我们一动，小狍直接跑到我们跟前来了。”

    栖南往林里看了，又提醒他们：“还是要小心，遇到小鹿小狍都没事儿，别的野生动也有不少，万一碰到个厉害的就麻烦了。”

    方言也是后怕：“好，我们不走了，你们拍完了吗？”

    “一会儿就拍完，拍完我们就去吃饭。”

    栗跟小天已经关了直播，正在车里给手机充电。

    方言走到一棵雾凇树，掏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发给了姥姥姥爷，姥姥跟姥爷连发了好几条语音过来，让他们好好玩儿。

    方言想着等到暑假的时候，也带姥姥姥爷来玩儿，还给姥姥姥爷发了几张夏天草原的照片，姥姥说漂亮，方言说夏天就带着他们来。

    桑奕明不拍照，就在旁边陪着方言，偶尔蹲在地上攥一团雪，然后抬起胳膊远远扔去，看着雪团砸在冰面上然后碎开。

    他想起了方言小时候的事，方言怕冷，但又很喜冬天，一雪就在院里堆雪人，每年都堆个梯形雪堆，然后敲他玻璃窗说堆的是他。

    这个方法方言一用就用了那么多年，磨着他一起去堆那个梯形雪人，堆好后再拍个照片，到现在方言手机里还留着那些雪人的照片。

    桑奕明从冬天里的雪人又想回了刚刚的事，刚刚如果他们真的碰到了一狼，或者是埋伏好的一群狼，他们会怎么样？

    光是想想，桑奕明浑都是冰凉，还有遗憾，很多很多的遗憾。

    方言前就是一棵最大的雾凇树，树枝肆意朝天舒展，上面凝霜挂雪，树上开满了银白的冰晶，光闪闪发光，是真的漂亮啊。

    方言拍够了照片就一直仰看那棵雾凇树，他的也是刚刚在树林里想过的要好好的事。

    多的风景，他应该好好看看才对。

    方言看风景，桑奕明就在旁边一直看着方言仰着的侧脸跟冻得发红的。

    桑奕明看久了，心里的那一大片遗憾慢慢开始象化，他的遗憾不是他自己的，他遗憾的是方言的。

    又压着咳嗽了几声之后，桑奕明看着方言的脸，慢慢开了：“刚刚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真的遭遇了意外，你跟我这样的人一起生活了十年，没有激，没有温柔，只有冷漠的，枯燥乏味又痛苦的十年，该有多少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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