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讨厌(4/4)

    同学的嘲笑、班主任劈盖脸的咒骂和猥亵未遂，似乎都言犹在耳，她的神在每一瞬息都会比前一次更加黯然，眉锁着，一没来由地烦躁使她用力掐住自己手背的肤。直到大的痛顷刻袭满全，才及时止损般停。

    尽现在的所有事都使她如此失望，可她没有退路。

    为了不那么难受，她很一段时间都在骗自己，骗自己说痛苦是获得幸福的前奏。到了如今，她已经差不多习惯，或者说是麻木，秉持着拿到保送资格再考个好大学的动力踽踽独行。

    可这怎么可能轻易实现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故越来越多，让她的许多设想都被残忍颠覆了。以至于现在，她快彻底不知所措了。

    魏徕了一气，暂时不愿再想这些琐事，走得更快了。

    厕所隔间里，她忍不住掏一柄随携带的工刀，尽买它的初衷是为了等那群人真急自己了，给颜看看的，终于一次也没用上，实在可惜；或者说，她现在只是像以前很多次那样，太难过了便忍不住要想伤害自己的以藉。

    她里的刀片后，即毫无惧意地起袖，将锐利面落在自己的左腕上，而上面依稀可视累累的细痕，甚至还有些地方才见结痂，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

    在她一又一地割动中，伤痕再添新伤，血也不停地跟着。但程度客观上来说，怎样都是不至于威胁生命的，她很有分寸，她明白自己在什么。

    血仿佛不是血，而是一切淤积着的痛楚的源，肤的撕裂使这些痛苦的洪决堤而，得以释放，然后她便意识短暂地被麻痹，于一次次颤栗的呼中无声地翕动着，好像在说：

    好痛。

    好快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魏徕产生了这偏激且难抑的望，而未尝被他人所察觉。

    诚然她清楚这在幼稚的年纪是没有过的，因为小孩的单纯心思让一切行为都好猜极了；就是在青期的某个瞬间罢。

    她恋痛，却非连着神痛苦也一并的喜，她独享受的是痛苦带来的刺激，每当痛觉弥漫全，就能提醒她自己还没有死去，是活着的、应当赓续挣扎的清醒。但这痛是特别的，因此不包括被恶意伤害所导致的。所以每当她神上受到莫大的打击时，就需要上的快来给予活力。

    可初衷，也许是自己的大脑，不想让她承受的负荷太大而不再运作，就将痛苦合理化了。是这样吧？

    魏徕的童年，比起大多数同龄人，是一也算不得幸福的，奈何她的青期也比一般人来得更快更严峻，这迫使她还是那么向往小时候的生活。

    那会儿还没有被欺凌过，只是什么都一个人罢了，她想不通那会儿怎么会不满呢？她这会儿最想要的就是如空气似的活着了。

    在手腕的阵阵钝痛慢慢遍及全，致使她额冷汗直、牙齿发颤，和肌肤透起病态的苍白等并发效应一同显现时，魏徕却平静地笑了，心明显好转。

    不料在她放松来后，准备去盥洗池清洗这些痕迹，再回去上课时，却被旁的一陌生的脆声呵得怔住，心也慢了一拍，再次慌起来。

    “你在自残嚒？”

    蒲青禾魂不守舍地望着魏徕离去的背影，俨然将一切都看在了里。

    何芷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神微动，等旁边的女生们也注意到时，青禾已经恢复原状，且又开始了答非所问。好在大家都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很快也就没人在意了。

    青禾默默地看向书中这段之前用波浪线勾画来的话：

    在迟缓地发觉到那个人对我的不屑后，我再也无法知到任何清晰的、可识别的令我快乐的绪，将我纯粹的劣再次激活。明明我拥有人类该有的所有外表特征——发肤血，但我的反社会化是如此烈且刻，以至于正常的同理心被除。我大概只是在模仿生活中一个大致相似的人，因为我的大脑里只有一个仄的角落在运作。于是，一些可怕的事就此发生……

    一粒一粒豆大的雨忽然打来，滴在纸页后发细响，拉回了她的注意。天气渐渐冷了，一场大雨开始降临，然而在天的时节却那么平常；让场上的所有人，都被猝不及防地被个透。

    于是整个世界都变得漉漉了。

    青禾被压抑着的黏稠心绪与郁结，也不自觉地被引了来，然后连成丝连成线，扼住咙，再也无法忽视。

    她到一阵难耐的燥与惶恐在心底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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