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哭泣(3/4)

    两人没有过任何客以上的、以及未尝被其实质的欺辱过，所以对于亟待被拯救的魏徕，仍会抱有一些幻想和侥幸是难免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这想法在不久后得到落实。

    文梁三中虽是公立的普，但一切的规定都那么的散漫，对玩世不恭的人毫无约束。

    然而，这里的大多数学生都是这样的人。故没有要求必须上的晚自修，只有很少很少的人在留守，而像魏徕这好学生，也没有待着——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减少再遭凌的可能和她的不安全，而另一个更重要的，便是她舅舅的：为了照顾店里的生意。

    毕竟烧烤店的峰营业时间刚好是她们放学以后，唯利是图的商人，岂但会放过边一个很好的免费劳动力呢？

    从很早之前就那样了，除了她在初三快毕业的几个月里，央求着才被勉同意不，尽她后来考的成绩也比平常更超常发挥也是无用功；最后填志愿，还是在几方的压力，留在了本校，便发了这痛苦生活的开关。

    了学校，走过一条几百米延伸向外的坑坑洼洼的窄小公路后到了城里，即是与校区迥乎不同的景象——静即单纯是人少的静，因为大家几乎都不约而同在午夜以后才陆续门；放学后多了学生的吵嚷，也仍然对于久笼罩整座城市的压抑无济于事。

    街上的人无论烟、喝酒、看手机、骑车驾车，里普遍充满迷惘冷漠，浑浑噩噩，对一切都不甚关心；空气很难闻，冷中裹着一臭的是雨天；等短暂放晴，空气便像凝固住，只剩闷、汗与腐烂气息混杂的古怪味；光很少，天向来都暗沉沉的如同霾密布。这便是文梁的天：、无、糜烂且枯燥。

    文梁这座颓败而失去生机的小城，仿佛住满的，也是无数失落的灵魂。

    魏徕也是其一。

    除了前的遭遇，她没有任何别的想法，比如未来到底会如何。想法的心总是解决燃眉之息，所以她只想着能有好的未来就好了。那属于魏徕的好未来该是怎样？连她自己也不明白，更别说他人。

    烧烤店离学校要经过一座立桥，走路来回一趟大概用时半小时。没人去接送她，平时为了省钱，魏徕几乎也都是走路去的，可今天的她实在没有太多力气走回去，于是破天荒地想去赶公。

    在去公站前，魏徕把书包里的外拿来穿上、拉好，然后努力地把校上的脚印和灰尘给拍净，还试着挫了挫帆布鞋上的。虽然没什么意义，可她多少还是想在公车上的陌生人前，留存她作为人的仅剩的一面和自尊。

    等她把手都拍红拍了，那些印记还是原封不动的贴在她上，让她更崩溃了，哀莫大于心死。

    老人谈天常说人的日该是越过越红火，但魏徕想，自己的生活恐怕只是一隅贫瘠洼地罢，所以连个火星之类的都没有，更别说发轫其他好的事了。

    为什么她的上会背负着这些呢？

    魏徕努力将上的疼痛自我消化的同时，又暗自哂笑着愚蠢的自己。她想，她真是把一些话说早了，或者说是本末倒置——归结底，是自己想的太多，想要的太多，可当幸运降临时，看着东西手可及了，却还是由于不自信而往外推开，继续犹豫和徘徊。她的过于患得患失，以致一直悲剧重演。

    而现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回家后需要面对的，也许是来自舅母两人的又一阵没完没了的风暴呼啸。无非又是说些女孩就不该读书之类的，尽整些幺蛾来。她懒得听这些，便侥幸想着李刚只是在威胁她之类的，不想再告诉母亲。

    她极慢地拖着疲惫的走在路上，但凡再快一些就会把伤扯得更痛，脚像了铅一样，沉重得寸步难移。

    而这时，一阵吵吵嚷嚷的打闹声从耳边掠过，很熟稔的，魏徕抬便见她所谓的亲生弟弟——魏驰，正和他的一堆狐朋狗友们勾肩搭背地朝远走，估摸着又是去网吧。即便两人相相似，但却相形见绌。对方有无比的自信，同她的一副郁萎靡似是将枯死的草般形成鲜明反差。

    说起来她弟弟和她差不了几岁，却从来没有被任何人要求过这些，说好好上学就行了。可她弟弟上的叫学吗？成绩总倒数不说，还打架斗殴、不学无术、烟纹——这便是名中的“男气”吗？小小年纪就混混似的，简直烂泥扶不上墙；和舅舅家的那个孩，像一个模里刻来的；他几年前死在了一次群架里，而今估计将魏驰真视作了亲生骨对待。她觉得她弟弟也早晚是这样的场，而且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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