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1/2)
等轿落地,也已过去几个时辰。
山腰落日,雁背斜,落霞映在碧蓝的海中,顺着天际边翻而来的滔滔白浪,粼粼波光,余晖却染红了天角。
可惜,他早已不属于西岸。
轿外不知为何吵杂一片,熟睡中的温凝雨有些烦躁掀开,再撩起帘,却望见遍城百姓熙攘聚在将军府门前,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
“这新轿都停那么久了,将军府也不派个人来迎接。”
“是呀是呀,传闻尉府将军战败后毁容,这莫不是,不敢来迎亲?”
温凝雨慢慢收回神。
恰好这时,闭的大门终于拉开一条隙,两名着绿萝衫的婢女小步走,其中一名垂着脑袋,开却不失礼貌:“夫人说了,外来人不得走正门,还望姑娘遵循我将军府的规矩,从侧门府。”
话音刚落,四周的人更是沸般炸了起来。
“什么什么,侧门?”
“这样就过分了吧?将军不是二皇嫡么?嫡也要走侧门?”
“哎哟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世间谁不知正室常青公主与二房不合,我听说呀,常青公主病逝后,二房便派婢女将两岁大的男二扔狼群中,还是近几年被寻回来的呢!”
“这八卦要传去岂不京城乐哉!?”
新娘听着这些言蜚语,漂亮的羽睫轻轻颤动。
他不懂得人类的规矩,也不知正室,二房是何,更不知何是正门,何是侧门。
在他的认知中,只要能的门,都是门。
于是,便掀开轿帘,小步踏。
娘亲曾教过他,人,要懂礼貌,会礼仪。
虽然他不懂得礼仪是啥,隐约记得温家来人时,温娘都会弯腰问好什么的……
于是,他勉学着前者的动作,双手叠,微微弓腰,“谢谢夫人好心,我会懂规矩的。”
他的声线特殊,不像女那般调,却又没得男低沉,是清纯的,偏,让人一时间不会想到这位姑娘的别。
音落,原本吵杂的四周似乎都同时卡了一。
听着声音,再瞧瞧……
不过是十五六岁女,家里人也舍得让她嫁给一只狼……
在众人沉默片刻,温凝雨已跟着两名婢女府。
他还盖着红盖,步伐不稳向前踉跄,婢女们看了,也没人敢扶。
今早才过雨,院却并不显得邋遢,看着像时打扫过,空气中偶尔飘来栀香,让原本神不振的温凝雨瞬间清醒。
百杵因草药而生,自然能通过收草药之气从而替自己疗伤。
昨日被扔开时磕着腰,早日换衣裳时才发现黑了一圈……
踉踉跄跄地走过很一段路,终于被带一间卧室。
“将军还有应酬,劳烦姑娘再等候几分,若是饿了,桌上还有些桂糕,暂时委屈姑娘了。”
温凝雨看不清前景,只能愣愣弯腰鞠躬。
一个婢女捂嘴耻笑声,门被“吱呀”合上。
室陷片刻沉静,温凝雨掀开红盖,淡蓝的双眸沿着横梁扫视一圈环境。
卧室早已被装扮成喜庆的红,前方的灵台桌上摆着一个灵牌,两旁各三炷香。
旁边办公桌上还摆着未来的及撤去的案牍书纸。
至于床……
被是大红海牡丹纹,就连垂落的轻纱账,也被染成鲜红。
布料一看就昂贵无比,温凝雨不敢坐床,只得被迫挪到旁边的榻上,轻轻落座。
香火还在飘,也不知是什么材料的,竟让人生些困倦。
哪有人成亲只准备桂糕?
不过百杵不懂是非,更不懂七六恨仇。
他只知,他来了,白就能在温家有立足之地,妹妹就能安全……
不知过了多久,木窗外的余晖跑到脚,偶尔又照床位,直到慢慢消失不见,只有香火阑珊,夜暗涌。
“嘎吱”声响,原本熟睡的温凝雨猛地挑起神经,随后就是门外熙攘吵闹声,漆黑的房事竖起一光,一个黑影慢慢靠近。
温凝雨死死握住手中鳞片,只要他敢过来,他就——
一抹光亮起,木门被随之关上,将吵闹声统统隔绝。
温凝雨不由自主坐直的,因红盖还没卸的原因,他无法分辨对方是男是女,要什么。
直到前现一双红布靴,以及壮的影,大的压迫使他难以呼。
混中,还有清的,冷冰的暗香。
温凝雨绷了神经,直到视线中的布靴离开。那人走在旁窸窸窣窣摆着什么,神间,红盖被挑起,刹那间光,迫使他不得已眯了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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