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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灿的双因为走了太多路而开始打颤,只能贴着颜汀汲取力量,好寻求一个支撑。
老和尚在前面走着,颜灿在后面几乎是被颜汀托着腰前。
正中央的佛堂矗立在前,脚是青灰的石阶,中间雕刻的观景盘纹是龙的样式。颜灿抬看去,手搭在最边上的扶手,握住每隔一小段就会建立的圆上,手生凉。
颜汀搀扶着他,一步一步的往上踏去。
金闪的佛像肃立在寺庙的正堂之中,佛香袅袅,周围弥漫着宁静与祥和。颜灿没有先前那么不舒服了,心也渐渐平缓,除了双还是有些使不上力。
颜汀环着他的腰,看见了颜灿此刻有些疲惫的脸,双颊浮现一被温度伤的红。他质弱,颜汀也想着能让他快休息,呵的气传到颜灿耳边,和佛香混为一,“来,先跪。”
颜灿乖乖听话,神半分也没有在正殿转,他听着颜汀的话,跪在面前绣着莲的素雅垫上。
脚踝传来指尖的温,颜灿转过,发现颜汀正在解开一直系在自己上的红绳铃铛,“哥哥。”
颜灿轻轻喊了一声,心中疑惑。颜汀却不以为然,而是摸了摸颜灿的,接着跪在和他平行的垫上双手合十,而手心里赫然藏握住刚刚解的红绳铃铛。
钟声响起,沉闷而又钝。颜灿偷偷转过,发现颜汀早已闭上,虔诚的跪在佛前像在祈求什么,他的表很专注,眉心却微微耸起,这让颜灿简单看,说不定他哥求的事连佛祖都办不到。
颜家没有宗教信仰,所以颜灿也不太懂这方面该什么。但是来都来了,既然已经跪在神明面前,而自己又重活一次,他想也许这个世上真的有什么未知的领域或者能力是自己不知的。
佛前的檀香在空中缭绕升起,颜灿也双手合十闭上了,认真地低在心中诉说。
“让我的哥哥颜汀健康,命百岁。让他…让他试着我吧,不是亲的那。”颜灿在心里嘀咕完,发现在这个神圣的地方说这些好像不太合适,于是不自觉地皱起脸,换了一说法,“要不还是斩断他的女人缘吧。”
其实颜灿的担心不无理,颜汀只要在人群中一站,所有人的目光就是会不约而同地落在他上,他有着天之骄的矜贵,又有着岁月赐予的成熟魅力。甚至颜汀还在上学的时候,颜灿好几次从他的书包里看到过掉落来的书和巧克力,那个时候的颜汀是更加迷人的,洒脱又肆意。
也许是颜灿太专注了,连旁边的颜汀都注意到了,他们的距离很近。颜汀往左边挪了一,看着颜灿不停在抖动的睫,好奇发问:“你在和佛祖说什么?”
旁的提问猛地钻耳朵,颜灿被吓得差跌坐在地上,幸好颜汀手疾快拉了他一把。
颜灿缓过神,收回刚刚在诉说的手,扯了一前的围巾说:“悄悄话,怎么能告诉哥哥。”
颜汀觉得有趣,角勾笑意,他拉起颜灿跪在地上的,牵着他的手:“我有事和住持说,你一会在旁边等我。”
颜灿被安顿在正殿外的椅上,他百无聊赖地晃动着自己的,看着不远正在和住持谈的颜汀,还是选择回过望向不远被云层掩盖住的一地方。
他自己的,往旁边移了一小截,然后才打起神站了起来。
这短短一个小时应该是颜灿有生以来最艰苦的一个小时,好在他站起的时候没有眩,只是膝盖有些发酸,不过走两步还是不成问题。
初夏的山织着绿盎然的叶,颜灿从上向看,发现右手边不远的距离立这一个牌,“请勿靠近。”
颜灿最,周围覆着一片云海,仔细看去似乎还能发现它们正在移动变幻。可再往一看,两旁稀疏的山一个一个更远,脚是一望不到的阶梯,他不由得生冷汗,往后退了一步。
“小心,不要靠近。”
颜灿寻着声音看去,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和尚声提醒,他顿觉得不好意思,好像违反了什么规定,轻声说:“对不起,我就是好奇看看。”
小和尚穿着黄僧袍,脑袋光溜溜的,鼻间架了一副黑睛。他眯着睛好心劝告颜灿,“这里的台阶有九千六百六十六层,你要是不小心摔去了,会死人的。”
“这么多?”颜灿震惊地睁大睛,又耐不住自己好学的品质,问:“既然怕摔到人,怎么不封起来呢,而只是立一块牌?”
“因为这是给人叩拜用的。”小和尚解释:“我们寺庙一个月只开一天,没有固定的时间,只接待有缘人。而这九千六百六十六层阶梯,是给走投无路,寻求未果,心中有所求的人准备的。”
颜灿听着,这才发现这一层一层的台阶已布满青苔,两侧没有任何的安全措施,更没有之前书上描写的可以用来免走路而代替的空中索,厚重白的云像是飘在上面,他叹:“那这要走好久吧。”
“不是走。”小和尚摇摇,“是三步一叩,跪上来。”
“跪上来?”夹杂在空中的风钻了脖,颜灿拉围巾问:“那有人成功过么?”
颜灿心中哑然,觉得应该不可能有人这么笨,如果有这个时间,凑钱去医院应该会更快吧。这近一万步的台阶要是让人一步一步跪上来,并且三步一叩,只怕是会死在半路上。
小和尚想了一会,才说:“我没见过。”也许因为他是新来的,说话不拘束,有些无遮拦,他一只手捂住半边脸,悄声地说:“我听其他师兄说,其实这就是一命换一命。”
颜灿犹如被电击般的愣住了,脸上的表惊愕不已,他的思绪随着耳边的风,前的云和层层叠峦的小小山峰一起了日光中。
“你在想什么呢?”颜汀回来,半蹲在他面前握住纤细白的脚腕,将手上的红绳铃铛又给颜灿系上了。
颜汀低着,光照在他的背后,修白皙的手指替颜灿整理好脚,他对上颜灿的目光,又问了一遍:“你还没告诉我,刚刚在想什么?”
“刚刚有个小师傅跟我说了那个台阶的故事。”颜灿手指着不远牌立起的地方,继续:“他说那个要跪上来,还得三步就叩一个。”
颜汀眸光微动,淡的瞳孔被风带涟漪,他:“原来是这样啊。”
“对啊。”颜汀扶起颜灿,朝着门的路走去,“哥哥,真的有人会从那里跪上来吗?以自己的命换别人的命,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也许呢。”颜汀轻笑一声,握住颜灿的腰愈发用力,“也许有走投无路的人愿意去尝试。”
两个人并肩前行,时而低声细语。
住持站在正殿的大门外,刚刚还跟颜灿聊天的小和尚正拿起扫把清理树叶,住持问他:“你刚刚和那位说什么了?”
小和尚拿着扫站在原地,抿着嘴怕责罚,以为自己说错什么,小声嗡:“他就是问我那个阶梯的事。”
“你说了吗?”
“说了。”
小和尚说完又大着胆看向住持,他也有和颜灿一样的疑问,“师父,真的有人从面跪上来吗?”
住持的神飘向远方,眸中参杂着一丝不忍的绪,而后叹息着:“有。”
“不过那个人已经死了。”
短短两个小时,颜灿的已经现了超负荷,他躺在座椅上蔫蔫的提不起神,半阖着打瞌睡。
颜汀替他扣好安全带,怜地摸了摸他的:“一会到家就能好好休息了。”
颜灿伸直了,抱着颜汀的手臂打了个哈欠,脑袋蹭在对方的颈窝,闭着问:“哥哥一起回家吗?”
照之前的计划,颜汀上午都要在公司理完事务再回家,之后便是陪着颜灿康复。但今天的行程已经将颜灿累得够呛,颜汀也舍不得他再继续运动,想着取消午的计划。
“先送你回去,然后我要去公司。”
颜灿睁开了,圈朦胧地看着颜汀,珍珠透亮似的眸缓缓转动了,随后开:“我也想去公司。”
颜灿的脸上有些疲惫之态,颜汀刚想拒绝,手臂就被那颗茸茸的脑袋撞了一,那双的希冀之和他的视线汇,让人生不拒绝。
“那好吧。”
这句话应当是有什么神奇的力,颜汀刚说完,刚刚看起来还一蹶不振的颜灿就立刻坐直了,双手扒在隐隐有些雾气的车窗上,好奇的看着前过的一切。
有些微凉的指尖覆上颜灿的后颈,冻得他缩了缩脖,围巾也掉了半边。他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趁颜汀给他系好围巾的时候笑盈盈地说:“谢谢哥哥。”
前的建筑雕梁画栋,震撼的不只有颜灿从未外过的,还有宛若新世界的好奇心。他被颜汀上罩,只一双睛来,他朝后的人问一个非常新鲜的问题:“哥,这整栋楼都是我们家的吗?”
颜灿抬望去,这栋楼大概有六十多层的样。以前他听爸妈提过,好像是六十八层,矗立在市中心最繁华的街,端合在云中,显几分与天际线平行的气势。
颜汀推着椅,不免被他的话逗得笑声来。他弯腰,凑在颜灿的耳边回答:“对啊,都是我们家的。”继而有些故意调笑:“是不是很有钱?”
颜灿呆滞地,然后诚恳地说:“咱们家确实很有钱。”
急急忙忙从大厅赶来接老板的曾卉差脚一崴,毕竟刚过来就听见这么毫无人的话,简直是对普通市民的一打击。她理好绪,蹬着哒哒的跟鞋声跟在老板后面,想要接过推椅的这项任务,却被颜汀阻止。
“我自己来。”颜汀跟外人说话时总是透着一上位者的姿态,虽然势但却不令人讨厌,他把握有度,简单几个字敲在对方面前,拥有令人无法忽视的决断:“你去整理资料,上开会。”
颜灿觉得新奇,藏在围巾里的声音闷闷的:“哥哥还凶的嘛。”
一只手住了颜灿的左脸,连带着罩都歪了,手的主人没有用劲,像是在糯米团似的把玩,颜汀对他说:“只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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