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晚餐(1/10)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顾辉拄着拐杖，腰杆却得笔直得从里面走了来。他淡淡地扫了顾今安一，一言不发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顾今安自觉地跟在了他的后。

    在楼梯的时候，顾今安伸手想去扶顾辉，却被顾辉躲开了。顾今安讨了个没趣，却也没觉得尴尬，她习惯了。

    今天顾今安的父亲顾继义不在，吃饭的只有她和老爷两个人。但方形的餐桌上，主位放了一餐，另一餐放在了主位的右手边，还离主位之间隔了一个位置。

    顾辉和顾今安各自落座，在他动了筷以后，顾今安才喝起了碗里排骨藕汤。她借着喝汤的动作，偷偷打量有些日没见的顾辉，发现他的气seb上一次见时好了许多。

    顾辉年近80，但仍然jg神抖擞，平日里说话声音极其洪亮，只是眉心皱纹和法令纹得如刀刻上去的一样。

    看起来就很不好相，实际上也是。

    早些年老爷是当兵的，军人的作风纪律和说一不二的习惯都骨髓，要求现在顾家的每一个人都令行禁止。

    但很遗憾的是，规矩很多的顾家并没有不言寝不语这一项。甚至有的时候顾今安都在怀疑，顾辉就是喜看他们不咽的样，所以ai把一些糟心的事放在吃饭的时候说。

    果不其然，顾今安刚拿起勺喝了几汤，就听见顾辉问：“你公司里的那事还要闹多久？”

    “可能还要一段时间吧。”顾今安早就好了心里准备，放勺拿纸巾沾了沾嘴角，“张叔叔若是合，想要摆平这些事倒不难，但是……”

    “说到底还是你监不力。”顾辉一抬手示意顾今安住嘴，他从来没耐心听顾今安说完一句完整的话，“你总是目光短浅心浮气躁，凭着小聪明就把所有人当傻。你也就是有一运气，你的公司才能撑到现在。”

    顾今安低，用勺将碗里炖得粉烂的藕压得七零八碎，“您说的是。”

    “尽快把烂摊理完了然后来集团，我找人好好教教你。”

    顾今安手一抖，汤勺方向一偏直接磕在了碗底，发清脆的一声响。

    这是什么意思？

    老爷终于让她永辉了？

    顾今安有被天上掉来的馅饼砸得冒金星的觉。她将指甲sisi掐r0u里才没有让自己的狂喜显在了脸上。她小心翼翼地把汤勺放在一旁的餐托上，抬起望向顾辉，想从对方的脸上得到更肯定的答案。

    但是瞬间，她那gu惊喜全变成了刺骨的寒意，就像是寒冬腊月被人扔了冰冷的湖里。

    顾辉看她的神，还是像十六年前第一次见她那般。

    像是看见了里窜来的老鼠。

    顾今安立就冷静了来。

    人是越老越固执，顾辉怎么也不会突然就对她另相待。

    那他为什么会突然让她去永辉？

    是因为张启的事给自己的补偿，还是永辉现了什么纰漏让她去背锅？亦或者是他得什么绝症快要si，si之前没办法勉选个姓顾的去占着顾家在永辉的gu份？

    无论是哪原因，总不会是顾辉突然认可了她，让她去继承人。

    两人视线相对了片刻，似乎都从对方里看到了讽刺与算计。顾辉先移开了视线，目光落在了自己左手边空着的座位上。

    “你多大了？”他问。

    “28。”

    顾辉放筷，喝了一佣人刚刚倒上来的清茶，缓缓：“年纪不小了，是时候安定来了。”

    如果不是碍着顾辉就坐在自己对面，顾今安应该就笑声了。

    “果然啊。”顾今安瞬间就想明白了事的来龙去脉，“真有好事又怎么会落到我的上。”

    老爷大概终于又找到了合适的人，现在就差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这个人来接班了。

    而顾今安就是那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也不是不可以。”顾今安心想，“这样就意味着他得先承认我的份，让我顾今安的名字先公之于众。”

    “您说得对，我是应该安定来了。”于是顾今安乖巧地，“可是我平时太忙了，没时间考虑这些，还是需要您帮我相看相看。”

    到底是谁得了顾辉的青睐？

    顾今安真是好奇极了。

    “现在天黑得早，早回去吧。”也没有再还在吃饭的顾今安，顾辉直接起离席，上楼休息去了。

    顾今安看了一被她得黏黏糊糊有些恶心的藕汤，端起来一饮而尽。藕汤里细碎的小骨呛得她直咳嗽。

    自从她被赶国以后，这里就再没了她的容之所，老爷从来不让她在这里留夜。哪怕是大年三十，她和顾继义回来陪顾辉团完年，她也要独自离开。

    虽说从小顾辉就不喜顾今安，但偶尔顾今安还能在顾辉这里得到几个笑容。

    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老爷突然就对她如此厌恶了呢？

    顾今安看向自己对面那个空空的座位。

    是因为你吗？

    哥哥。

    漫的一天还没结束。

    顾今安回到家后，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接到了吴启的电话。算算时间应该是她走以后，老爷又打电话和吴启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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