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认错(3/3)

    老谈对他和沈捷的一切了然于心，脸上没任何表，专注地开车，车四平八稳地了四环一个富人小区。

    小区闹中取静，是私密极的中式别墅，皆是名权贵。

    憋了一肚火，岑沛安一门，抓起陈列柜上一个文玩瓶就摔，不解气，又接二连三摔了几个。

    保姆芳在厨房里没来，她好晚饭，没等到岑沛安回来，又接到沈先生说不回来吃饭的电话，再看这架势，估摸又是被捉回来的，正闹脾气呢。

    “这是怎么了呀？”芳揣着明白装糊涂，来劝岑沛安，“沛安，你冷静。”

    “让他摔。”沈捷搁公文包，往客厅沙发走，平静地说，“芳你把他摔碎的东西列来，明天送到岑思郁那，让她赔。”

    岑沛安听到的名字，一手拿着瓶正要摔，另一只手垂在侧攥拳，双通红地看着他，一副恨死他的模样。

    “她弟弟摔了我的东西，她当然要赔。”

    这一句，显然是说给岑沛安的听的，话里话外是劝他识时务者为俊杰。

    岑沛安气死，剧烈起伏的腔渐渐平息，最后忍气吞声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原位。

    浴室里氤氲着濡雾，浴缸里波推动，岑沛安烦躁地摆动胳膊，双手捂着脸，憋气沉去。

    连串的小泡自而上，折的光彩炫目，心里的躁郁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窒息，和耳边嗡鸣声。

    ——哗啦一声。

    岑沛安被人从里拎来，他大着气，时间的憋气，让他目光模糊涣散，良久，才定格在沈捷脸上。

    沈捷沉着脸，面肌绷，角抿成一条直线，看着颇有些咬牙切齿。

    “不想活了是吧？”沈捷掐住他，问得平淡，好像真的在询问他的意见，如果他说是，一秒就会掐死他。

    “不是。”岑沛安回答。

    四目短暂相对片刻，沈捷松开手，转撂了句，“来吃东西。”

    岑沛安这才闻到佛手柑的沐浴香味间，夹杂着一其他味，脑袋缺氧让他反应有些迟钝，但肚先一步咕咕叫了两。

    他抻脖，发现外面洗手台边放了碗手打的鱼汤，上面飘着油绿的葱，是沈捷刚给他端上来的。

    趁沈捷去的工夫，岑沛安吃完，快速洗漱，然后钻被里，装作熟睡。

    沈捷再来，先看见桌上的空碗，床上的人面朝里，呼清浅均匀。

    被，岑沛安心加速，他觉床尾陷，沈捷坐，安静地看了他一会，然后伸手掀开被角，握着他细白的脚腕，来回转了几圈，像在丈量什么，又像在模拟脚环。

    “次再不打招呼跑，还把你锁起来。”

    一句轻描淡写的警告，在岑沛安脑海里百转回响，以至夜里几次惊醒，既因为恐惧又因为不甘。

    凌晨三。

    岑沛安轻手轻脚床，顺走沈捷搁在桌上的香烟和打火机，一个人走到三楼台。

    岑沛安站在栏杆前，燃上一支烟，打火机雾蓝的火光映亮他的侧脸，垂右手同时吐一圈，烟雾缭绕，让他脸上表愈发不清。

    外面又开始雨，岑沛安盯着雨中的夜幕，恍惚间，觉得今年榆京的雨似乎比去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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