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外面过夜(1/3)
大年初二。
晏清推着母亲在园里散步。
这些天她化疗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睡着的时间也比往常,即使疲惫,神看上去却不错。说话的声音也柔柔的。
“小清,你看,开了。”
住院了些迎,黄的鲜艳喜人,密密地开着,生机。
晏清和母亲的关系并不亲厚。
他从小是保姆带大的,父母回家的次数很少,那两人相敬如宾,生孩像是完成任务,谈不上多少和付。印象里他的父亲是个相当老派严肃的人,总是板着脸训人。而母亲冷淡,从不会主动抱他。
后来晏清才知,母亲嫁给父亲只是为了挽救家里濒临破产的公司,其实是不愿的。而他的存在只是一场意外,母亲曾经多次试图打掉这个孩,但都被拦了来。
父亲在晏清七岁的时候死于一场坍塌事故,母亲执掌家业,呼风唤雨。
然而她终于老了,查了胰癌晚期。
这时候才停来。
她回到已经大的孩边,在他的照看接受治疗,痛苦地延着生命。
她轻轻喃:“我这一生大多数时候,都像是这向着风开放的,顺遂无忧。”
晏清知,她有肆意被着的幼年和少年,结婚后也受到丈夫沉默敛的。
父亲立的遗嘱里只有她的名字。
她惊才绝艳,运筹帷幄,在商场征战,亦有人鞍前后,忠心耿耿。
她望着晏清的脸,满目忧伤。
“你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寄宿,从小持稳,比同龄人都早慧些。我待你疏离,你也从没开问我要过帮助。但这些年,你的能力我都看在里。小清,你是我唯一的孩。”
晏清依然沉默着。
幼时他总是独自过着年节,这回过年也依然没有来陪她,里面不是没有赌气的成分。
母亲的病其实无药可医了。
医生说了,也就是几个月的事。吃好吃的,如果放弃化疗,还能多看看风景。
晏清却无意陪她看风景。
她好似习惯了这份沉默,没得到回应也不在意,只望着远,自顾自地说去。
“前些日你来看我,陪我说了很多话。我对你有愧,不敢求你太多。你喜男人,是你的自由。只是同样,要尊重、惜,不要等失去了才懂得后悔。”
“你是为了你那位人,才与我坦白的吧。我决定放弃化疗,去南方旅行。在临走之前,或许你能让我见见他吗?”
她里多了些笑意:“我倒是很好奇,能被你选中的人,该是什么样的。”
晏清低着,语气很轻:“他不会来了。过些日我有工作,没办法送您。您和朋友去旅行,要玩得开心。”
她有些失望,但是没有再言。
他们都知这是应该就是最后一面了。
晏清从住院来之后,伏在车方向盘上靠了很久。意料之的离别,杀伤力依然很大。他仿佛回到七岁那年,心里空掉一块,陷一迷茫无期的悲伤之中。仿若悬溺。
心脏疼痛到无法呼。
不知过了多久。
晏清从格里拿了一瓶,温很凉,但他仰着猛去,一瓶见底,开始想吐。
他忍着恶心,了张纸了衣襟沾到的。靠在椅背里,望着外面的街发怔。
手机忽然响了一。
来自慕节。
昨天午送了饭后,晏清就加了他微信。
锁屏显示着消息容。
“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在朋友的餐厅。”
晏清没动,那消息又了一。
“味很好,保证不亏。”
他无意识地打开手机,忽略了那个吃饭的邀请,手指习惯地打开相册。
视频自动播放。
画面里,青年喝醉的样又又可。
“怎么……拉不上去……”他在着急了,漂亮的腰无意识地了,微张。
声音在车里放着,有隐秘的觉。
与视频里厕所隔间仄的场景微妙重合。
晏清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似乎反应了一会儿,他眸光动了动。
这视频晏清没删,扣存着了。
好的东西,总会让人产生一些贪的。
虽然一开始,他没有料到事走向如此。
视频自动循环播放着。
看到,能的都不挑,也不自己东西学杂了,没法专。
大学提前毕业,面对导师挽留,他曾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去到陌生的城市。
公司刚有起就受人打压,也是咬着牙扛过难关,养蓄锐之后才敢反击。
面对恋人的不忠,也没办法立刻放手,总在奢求一些顿悟悔改,直到事实摆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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