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神君何在(1/4)

    神,神,聆听大地祈愿,使那慈悲的甘向贫瘠的泥壤,浸焦土,腐木发芽。

    神,神,聆听我等祈愿,将那不朽的灵药赐予困苦的信徒,断肢生,逝者复活。

    镜跪在地上,周围明灯烛火摇曳,像黑暗中潜伏的野兽,死死瞪着双手合十的女人。她面前石雕琢的正是受人日夜供奉的神像,与岩牢牢在一起,大、威风凛凛、散发宽袍、手拿枪。他的五官经过风沙雨的侵蚀,早就模糊不清,没有人知这座像究竟是何时何人所雕,但这座村历代都有供奉的习俗,而今已经持续了数百年。

    她便是神的信徒,将自己的半生献给神明,另半生献给丈夫,即便是早早死了,也不过是回到神的边。她实在是太想见到故人了,景元的病好后她决定向神提一面的想法,如若她不愿还,那镜就去找她。

    死亡是往来于的媒介,只不过它可能是一张单程票。她潜意识不愿让景元早早随了一起去,又或许治好病已经成了她的执念,等少女恢复男生份,可以正常地行走在他想走的任何路,镜才能卸重担,这也是她敌视丹枫的原因。为男人,他注定与景元没有结果,男女结合调和是雷打不动的死规矩,即使她让景元装作女儿骗过了所有人,镜也不想节外生枝神,宁愿让他孤独死去,兴许还能落个纯洁的,去往另一个世界继续为神明散播福音。

    祷告后镜退,慢慢向山走去,她得到了全村人的生辰八字,要找个合适的药引并不难,只要景元需要,无论如何她都会为他寻来药方。为了最重要的家人,镜什么都可以到,即使是斩夜空的星星。

    应星自上次发现景元神不稳定后,结合镜和其他人的态度,其实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但他不敢去赌,只能连夜打电话促朋友尽快来接应。一个清亮的女声透过手机传来,有失真:“应星啊,我们这边查到说那个叫神的有邪门哇,你要不收拾一先跑吧,我怕山里人生地不熟的你意外我捞不到你。”

    “得了,再邪门也不过是些臆想的东西,白珩,你也少看恐怖,新闻的可不能宣传封建迷信。”应星嗤笑一声,将最近收集到的村照片发了过去,不是每个村人都像镜一样警惕,遗漏的药方、记着福音的宣纸、神婆作为神代行人时不时手舞足蹈,状似疯癫。似乎随着某个时间的靠近,他们久以来尽力掩盖的温和表象正在慢慢崩裂,应星清楚地记得他刚来村里,大伙虽然冷淡,但姑且称得上友好,与如今的模样大相径。说实在的,他早就想跑了,他们仿佛都得成仙不需要医生了,有什么不舒服就自己折腾奇奇怪怪的药,居然也熬过去了。

    但是景元不想离开。应星有些痛,不愿意放弃这个病人。说他是见起意也好,医者仁心也罢,又或者只是于对丽事即将毁灭的不忍,在知心上人死后,应星油生想保护他的冲动,他知景元向来视镜的话为最命令,只能想办法先见上一面再让他好好想想要不要跟他走。

    终于,以看病为借,应星再一次敲开景元家的大门。

    此时的少女已经非常憔悴了,白皙的脸颊上挂着两片重的乌云,气若游丝,吊带松松垮垮地垂在他的肩膀上,更显几分病态的孱弱。

    “应星医生。”像终于意识到来人是谁,景元扶了扶额,晃晃昏沉的意识歉:“对不起,最近我没睡好,所以没能与你多聊几句。”

    “你的怎么这么虚弱,要不要跟我去诊所看一。”应星想伸手扶住他,突然想起那日少女的躲闪,又尴尬地收回手。景元注意到他的退缩,忍不住攥自己的裙,摇摇:“没事,我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难又是跟那劳什神有关吗?”应星就是想询问这个,他明白一定是镜对少女输了什么思想,应星活了快三十年,上学时就是喜用鼻孔看人的刺,工作后也不喜说话转弯抹角,向来心直快有话直说,如今面对景元,那掏心窝的劝却在他间嚼了好几遍,怎么也委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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