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负责一个负责观看(6/7)

    这并不是件容易事。

    温洛肩负重任，耗尽心神，终于顺利见到艾利克。第一天的洽谈并不平和，他打算拟定新计策，不料随行侍从来一封密信。

    一封来自于菲利克斯的密信，容讲述的是莉亚在边境遭遇的暴行。

    措辞毫无遮掩，句句属实。

    温洛一夜未眠，红着睛重新回到谈判桌。与艾利克锋时，态度克制礼貌，然而撑在桌角的手掌早已青凸起。

    他想杀了他们。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

    谈判的最后一日，协议即将达成。这位嚣张又散漫的君王却放签字笔，凑近温洛的耳朵说。

    替我向皇后问好。

    只是一刹那，温洛掌心爆发刺目光芒。锋利的法箭刺向艾利克瞳，继而被红的短刀打散。

    手握短刀的艾利克笑得肆意张狂。

    可怜的卡特少爷……

    可怜的，被放牧的羔羊。

    千万里之外的西亚国都，费尔曼公爵走上断台。

    千万里之外的赛拉贡，温洛毁掉艾利克一只，在混中逃皇。

    回家，快回家。

    温洛无歇止地使用着白法，甩开追兵，骑着异兽归返西亚。

    电闪雷鸣，暴雨滂沱。

    经由某幽峡谷，落的石砸中他的脑袋，过度消耗的躯无力挣扎，被沉重冰冷的泥迅速淹没。一只苍白僵的手，直直伸向天空，仿佛想要抓住什么。

    可是落在指尖的，只有寒凉的雨，与悲泣的微风。

    要再亲一次吗？

    画面逐渐黯淡，凄冷的风雨也不复喧嚣。

    莉亚于混沌中伸手，试图握住温洛的指尖，但她只抓到了一片虚无。意识重归现实，房间着豆黄的灯光，窗外则是沉静谧的夜。

    树叶飒飒，星光漫天。

    莉亚住怦怦动的心脏。丝丝缕缕的绝望依旧徘徊在，诉说着另一命运的苦楚。

    她突然翻床，离开自己的卧室，奔跑着楼。被汗打的睡裙黏在背上，动的风穿过瑟缩的腔，带走剩余的温度。

    温洛的客房在三楼最里面，借着走廊昏黄的光亮，莉亚摸到门前，抬手叩击：“哥哥，哥哥……”她的动静并不大，但门还是开了。穿着宽松塔夫绸睡衣的温洛站在黑暗中，垂着眸看她。

    “怎么了？”

    他问她，清冽的嗓音着微不可察的关切。“了噩梦？”莉亚抿着嘴，闷不吭声投兄怀中。突然被抱住，温洛有些错愕，犹豫着抬手抚摸她的脑袋。

    他到了温的意。

    “了这么多汗……”

    温洛想传唤仆人，但怀里的妹妹偏要挤门里，呼凌躯颤抖，的吐息洒在他的膛上。

    “哥哥，哥哥。”她抬，眶盈着明亮柔的光。双手沿着脊背向上摸索，从肩胛骨探到脖颈，如藤蔓般缠住他的命门。

    哥哥。

    和艾利克搏斗时，被砍断了胳膊的哥哥。逃亡途中，因石坠落而砸烂了脑袋的哥哥。

    现在他还好好的活着。

    所有的悲剧都未曾发生，谋与野心尚且潜伏在暗夜里蠢蠢动。

    莉亚已经给菲利克斯咒。

    她不允许他伤害卡特家族，是不是意味着，梦境里的结局永远不会到来？她的朋友，她的亲人，以后也会享受平和的未来？

    不，不能放戒心。

    必须要更稳妥的安排——

    思绪混中，房门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温洛关上了门，用手托住莉亚的腰，像抱小孩儿一样，将她抱铺着绸缎垫的椅里。起时，又被她搂住一条胳膊，怎么也不来。

    “我去给你拿巾。”

    温洛的语调有些无奈。他从来不是个鲁的人，更不可能推搡自己的妹妹，只好顺着她的意坐在旁边，额相抵，低声发问，“你究竟了什么梦？”

    莉亚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她异乎寻常地黏着他，似乎想从他上寻找藉与安全，以此填充庞大的孤寂。可她又不会真正示弱，哪怕平时柔媚的模样，也只是另一伪造的表象罢了。

    小时候她可以蒙在被里哭。

    大以后，脸上永远着微笑的面。唯一一次狼狈不堪，是艾利克撕裂她的注粘稠肮脏的。从此往后，泪就成为发的途径，不代表任何真实。

    她用拥抱来表达依赖。但其实，她对温洛也没有多么刻的依赖。

    漫的疏远期让这对兄妹成为独立的个，兔耳朵的约定可以消除隔阂，却不能让他们亲密到不分彼此的地步。

    莉亚什么都清楚。

    但她窥见了灰败的另一未来，也窥见了温洛的隐忍与关怀。梦境里的温洛没能杀死艾利克，选择逃亡并非贪恋命，而是想要营救岌岌可危的卡特家族。

    营救孤独绝望的皇后。

    “别怕。”

    温洛亲吻着她眉心的褶皱，微凉的嘴贴着鼻梁向移动，掠过颧骨，落在鬓发。像温和年的兽，舐瑟瑟不安的幼猫。稍微变得沙哑的嗓音，带着安抚的意味。

    “别怕。”

    他也开始汗了。

    睫渗的气，白皙的面颊氤氲淡淡的温。颌线绷得很，凸起的结动着，吞咽颤抖的吐息。

    “莉亚，不要担心……”

    他虚虚搂住她的腰，右手穿过凌微卷的发，挲少女纤的天鹅颈。某难以言喻的痛苦萦绕在他的眉间，让人生奇妙的错觉——如果碰一碰这张脸，他就会像湖面的薄冰，碎得四分五裂。

    “我会将一切理好。”温洛说，“你的婚约肯定能解除，菲利克斯会付相应的代价。佩罗家族虽是亲皇派，但他们并非绝对忠诚，今天我已经和南迪将军涉过……”

    南迪是玛姬的次兄。

    “我不会让菲利克斯成为一个真正的君王。他应当受制于我们，在保证西亚平安繁荣的同时，对你赎罪。”

    温洛呢喃细语，“至于艾利克，赛拉贡的继承人不止他一个选择。莉亚，你相信我……迟早有一天，艾利克需要偿还他的罪恶。”

    莉亚很想问问兄的计划。

    她侧过脸来，嘴意外蹭到了两片柔的东西。短暂的停顿过后，温洛决而又缓慢地推开她，发迟滞钝重的声音。

    “天快亮了。”

    他看着她，视线却仿佛越过了她，“你该回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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