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5）(2/5)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恶趣味，会故意装作不经意问张歹，你是不是谈恋了。他享受弟弟那如同秘密被拆穿一般地惊惶，看他因为窘迫而发颤的眸。

    而此刻张好就坐在他面前，专注地吃着饭。没有一丝一毫不正常的地方。他于是开始想自己是不是了解这个人了解的太少了。

    承认他的坠河是有所预谋，承认他连遗言也不想留。承认他恨自己。

    张好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是因为什么。张歹这个人上的复杂，远超过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艰的问题。再复杂的题目，总会有一两条提示，总有固定的答案，一是一二是二，不至于让你走上绝路。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想不开要自杀了，会是因为什么？走之前有没有什么话想留给我？”

    “随便吃什么。”

    这不是张好今天第一次觉得张歹奇怪。不过他还是没选择究，顺从地。

    张歹不说话，惹的张好不由得侧看了他一。

    “你才多大就想到死？你还不如想想今晚吃什么。”

    初的天气仍旧有冷，医院贴心开着烘人的气，张好在张歹问这个问题时，侧过专注地盯着他看，看到他因为过而发红的双颊，问话时小心翼翼的张，却又定地把话问来，仿佛这些话已经放在他心里很久了，到了必须要吐的地步。

    事实上这个问题还算好回答，只要来个正常人都能答上来。但张好恰恰不是那个坦的人，他陡然被戳中心事，错过了最佳回应时机。于是他的犹豫落在张歹里，变成缄默的承认。

    但一秒张歹又给他妈打电话嚷着要吃排骨，果不其然遭了一顿骂后，张好又把这疑惑打消，认命载着他去菜市场买排骨。

    于是在这看似试探的追问之，他并不惊讶地发现，他原来是喜张歹的。在发现对方的自渎之前，他就已经无可救药地喜上了张歹。

    小时候的张歹像只跟虫一样跟着他，他没当回事，弟弟嘛，跟着跟着就大了。

    但人不是。人心人没有定准，和恨都是一瞬间的事。

    “你煮碗泡面都行。”

    张歹浑然不觉张好的一系列心里波动，嘴里叼着排骨，无辜地看向久别重逢的哥哥，实际上思绪已经飘飞到很远的地方。

    将他们本就不厚的亲，扭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哇……他在心里自嘲，张好你可真他妈是个人面兽心的混。

    “哥，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

    但那天，在那个当，他只是在门外，安静地看完这一场活生香的闹剧。

    还有一个月，他哥就要河。

    然而提起来后对着张歹无辜的神他又后悔了。即便怎样暗示自己把那些不堪耳的歹念分隔开，可亲的变质不受他控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不敢对着弟弟那双澄澈的睛。

    他哥当初坠河的原因并不明晰，结果反正也只有一个。至于他是为河还是抑郁河，没有人关心。

    来探病的大舅草草吃完饭后又跑去去打牌。饭桌上只剩闷饭的张歹和张好。张歹几乎要把埋碗里，张好看着他，大概是习惯使然，伸手提溜着他的领把人提起来。

    关于这个问题，最终，张好也只是笑了笑，打着哈哈轻轻把这个话题揭过。

    “行，你问。”

    照原本的剧。他站在德制，应该推开那扇脆弱的木门，指责教育这不正当的行为，彼此努力粉饰太平。

    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又或是那一天，他时隔很久终于回家，透过未掩实的房门，看到脸绯红的弟弟在对着他的照片自。一声又一声暧昧的气。

    得到答案的张歹心跟坐过山车般一跌到谷底。说话都带着脾气，堪称无心地敷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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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大多数时候张歹那双睛看着都闪着光，跟狼崽一样。唯独对着自己，总是一脸的呆滞，一副任凭差遣的傻样。

    “怎么了哥？”

    张好当然听来他在生气，他今天一天都显得格外怪异。怪异到让张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摔倒了脑，想着反正都在医院，要不要脆拍个片看算了。

    真正产生质变的是哪一刻呢？是随着年岁增和自己越来越没有相似之的脸。还是不再会甜甜地冲他笑，叫他哥哥。

    依旧毫无芥地跟他说话，同床。盯着他偶尔泛红的耳，追着他逃避的，一遍又一遍思考他究竟喜自己什么。

    但他不会开。无论谁先喜上谁，都不重要了。他要让一切越轨的行为停止在这里。停止在意即将蓬而之时。

    张好的小排骨很好吃。

    “怎么，还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