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年(1/4)

    满目疮痍的域在爆竹声中迎来了第一个和平的年，或许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或许是积年的疲劳终于找到了纾解的，此起彼伏的彩炮在三十这一天不绝于耳。

    苍苍正于最喜过年的年龄，他换好新衣裳先跟着无愧去给行动不便的天雨如晴拜年，又一起去给颢天玄宿拜年：“师父，新年快乐！”

    “苍苍、无愧，新年快乐。”颢天玄宿拿提前封好的红封压岁钱派给他们。

    “师父，怎么是两封啊？刚才如晴师叔给的也是两封……”苍苍还没说完又恍然大悟了过来，往年过年苍苍都是可以收到三封压岁钱的，颢天玄宿一封，天雨如晴一封，还有，丹侯一封。今年是没有丹侯一起过年的第一年，天雨如晴和颢天玄宿都默契地代他的份一起算上。

    颢天玄宿温和地说：“收着吧。”他表面看着风轻云淡，但苍苍知提起丹侯，颢天玄宿的心里依旧是难受的。

    四宗一起吃年夜饭是飞渊提议的，如今四宗之间不再隔着世仇，又一起经历了变，聚在一起闹闹地吃个年夜饭也算劳一四宗疲惫的人。

    颢天玄宿难得地在宴席上喝到了微醺，有人过来敬酒他就喝，其实碍于颢天玄宿的心疾，敢敬他酒的人寥寥可数，只是颢天玄宿的酒量太浅。剑宗位置上应该坐着的两位红衣乌发的人如今只剩了年少的一位，颢天玄宿盯着那个空位失礼地看了很久，突然想起天之在五日前已经回了天剑慕容府。

    莫离在域待久了，颢天玄宿时常会忘记他除了是仙舞剑宗的人，同时也是天剑慕容府的人。

    细细算来莫离重返域其实不足一年，也不算待久了，只是颢天玄宿始终不愿面对因为天剑慕容府的份将来避无可避的分别，所以也就自欺欺人地刻意忽略了那一重份。

    回到星宗，颢天玄宿倒就睡，他突然有理解那些酒鬼了，醺了，醉了，也就无苦无痛地坠了梦里。

    颢天玄宿半梦半醒间觉到了有一双手在摸他，摸他窄瘦的腰，摸他平坦的腹，也摸他的锁骨。

    能悄无声息靠近颢天玄宿必然是个绝手，但即便是在半清醒状态，颢天玄宿也依旧是星宗不怒自威的宗主。先于理智醒了过来，颢天玄宿一手一个，扣停在上作的手，一个翻跨坐着制住手的主人。

    颢天玄宿在昏黄的烛火对上了一双碧绿的带笑的，莫离的手被他在两侧柔的床褥上，嘴角也是带笑的，他无辜地说：“宗主，今天是不是太过了？”

    想来也是，除了这个人，还有谁敢这样戏紫薇星宗宗主。

    颢天玄宿就着这个暧昧的姿势附去吻莫离，这个吻是颢天玄宿在主导，连尖缠也是温温柔柔的。

    等到与分开，牵亮晶晶的银线，莫离说：“你喝酒了？”

    颢天玄宿说：“你也喝酒了。”

    莫离说：“家宴，所以多喝了两杯。”

    是的了，天剑慕容府才是莫离的家。意识到这一的颢天玄宿难免心中苦涩，所幸他平日里不显山不惯了，苦痛都和着血咽了，何况苦涩。

    颢天玄宿又问：“什么时候回来的？”还走吗？还有三个字问不了，烂在了咙里。

    莫离说：“刚回来不久。”紫薇星宗有通往桃源渡河的捷径，不然任莫离的脚程再快，也不可能这么早到达。莫离上了岸就直奔颢天玄宿的小院，自在四十多载，莫离倒是一朝会到了思念的滋味。

    莫离熟门熟路地了颢天玄宿住的小院，这个小院他造访过太多太多次，无论是翻墙还是走正门，莫离都过，到了后来，几乎是夜夜来访。屋里漆黑未燃灯烛，但细听还是可以听到绵的呼声。

    任莫离一生睡觉，也觉得如此久别重逢的良夜若只用来睡觉未免浪费，况且此夜还是除夕夜。他燃了桌面上的半截红烛，便脱了披风和鞋上去闹床上睡熟的人。

    颢天玄宿一向醒睡寡眠，平日里也是不前一晚再如何程度的胡闹，第二天依旧醒得比莫离早，起得比莫离早。今夜难得地睡得沉了一，连莫离上了床都毫无反应，他只能动手去闹了，便也造就了这般被颢天玄宿在床上的场景。

    颢天玄宿放开了莫离的手，但仍坐在莫离上。莫离拍了拍颢天玄宿的大，说：“抬起来一？我脱个衣服。”

    莫离刚才只脱了件披风，此刻颢天玄宿又坐在了他的腰上，莫离华丽的腰封贴着颢天玄宿的大侧。莫离只是让颢天玄宿抬起来一，却没有让颢天玄宿去的意思，甚至用一只手扶稳了他，单手去解腰上的腰封与腰带，来的腰封和腰带他也不着急丢床去，而是放在了一边，扶着颢天玄宿重新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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