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玫瑰（渣）(1/10)

    是日，天朗气清。

    日上三竿，卓松泉打开房门，眉宇间懒洋洋的，像只饕足的大猫。

    他领大敞，风的着一大半小麦的膛，厚实的肌上除却陈年旧疤，新添了几条暧昧的红痕，腰带斜斜一拉，纨绔风。

    直到晨光熹微，他才从那温如的里而，纠缠自己整晚的媚径十分依依不舍。

    不过他是庄主嘛，是要大事的人，总不能像个小一样，终日沉迷于。

    再说，黑匣的药已经见底了，是该加别药继续调养了。

    趁那人还在昏睡，卓松泉现在要去找苏锦，准备晚上再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梧桐苑布局开阔，细节不厌其烦，缀其间的一一草一木皆是主人心血，似繁星烁石，随便单拎一样都能让绝世的名医放弃尊严。

    上一次的“求救”事件后，气不打一来的卓松泉直接把苏锦赶到了另一偏院待命，既是不想徒增尴尬，也是为了避免要钱不要命的神医监守自盗。

    推开苑门，穿过一段青石铺就的小路，再一转便到了苏锦临时的药房，卓松泉边走边整理衣裳，等见到苏锦时，已经恢复人模狗样的状态。

    “哟，新郎官！”苏锦面带讥笑，“舍得来啦？老夫整日提心吊胆，就怕你尽人亡死在里面，不好代呐！”

    卓松泉随便拖张椅坐，笑容和煦，“如果你嫌岁钱太多就直说，本庄主也好早安排。”

    但凡跟“钱”沾边的事，苏锦的底线总能无限移，这不能怪他，就像猫吃鱼，狗吃，那都是天生的，劝它们改，还不如重新送去投胎来的快。

    总算他还剩良心渣，“庄主和那位有仇？”

    有仇？

    卓松泉愣了愣，如果再把时间往前退几天，他一定会斩荆截铁地说，“当然有仇！如果不是他夺人之，我的母亲又怎会年纪轻轻的就香消玉殒！”

    可现在卓松泉没有了底气，他其实心里很清楚，不是他母亲还是颖半夏从始到终都是受害者，卓松泉当然拎得清，但他不想。

    的愧疚席卷了他的全，对自己的母亲，对颖半夏。

    一个是他心里最亲的人，一个是与他最亲密的人…

    他原本是什么都不想的，横冲直撞地朝山走去，准备一刀砍只“狐狸”，替母报仇。

    其中的是非冤屈，等他找阎王爷报的时候再慢慢掰扯。

    结果好死不死见起意，临时改变了主意…

    该死的捉只！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他的脑和心里全都糟糟的，索当球一脚踢给他那驾鹤归西的老父。

    那个老王八把颖半夏捉来天暝山庄，甚至为此不惜冷落自己的妻，结果他还一不好好对人家，尽些三滥的事。

    而那个人居然还对他念念不忘，天理何在！卓松泉越想越气，忿忿：“有仇！当然有仇，我恨不得把他拨，连骨带吃去！”

    苏锦看他狼似的冒绿光，一脸的求不满，顿十分惊悚，“你差不多行了，人家被你得直喊救命，那天我真以为你要杀了他…”

    一想到那天院里一阵哭天喊地，直喊“救命”，他刚冲到门正犹豫要不要开门，就听老板一声河东狮吼，直吓得魂飞魄散，他都等会儿要去收尸的程来准备了…

    我…本来就是个混…比起正人君，其实大家都更容易原谅小人不是吗？

    正人君的一千件事中，一件坏事就足以令他败名裂，小人哪怕一万件坏事也没关系，因为他本来就坏。

    我会地狱油锅的，他想。

    “对了，这几天的药准备好了吗？”卓松泉眉睫低垂，看不清神。

    “早准备好了。”苏锦觉得自己毕竟作为大夫，还是得有职业守，有必要提醒一，免得现超纲的事故，“他底有亏，蛊毒应该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庄主你少折腾他。”

    “我知。”无人看到的地方，卓松泉指甲悄悄剐蹭着手心。

    你知个！优秀的大夫都备看穿不说穿的职业素养。

    “他的力受损，应该是因为以前跟某人手留的，嗐，不是我说，那人估计也没讨到什么好。”

    呵呵，“那人”讨到的好还真不少。

    很好。卓松泉静静地想，你这个月和个月的工钱都没了。

    “不过，这两天‘那位’有没有什么异常。”

    苏锦无知无觉，到现在都不知自家老板带回的人姓甚名谁，是何来历。

    “他总会哭…”卓松泉其实很郁闷，他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好不好！

    “你别告诉我你打他！”苏锦声调，心说要真是如此，自己哪怕以后沿街乞讨也断不能再让那人白白受辱。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卓松泉表示冤枉，他看起来有那么混账吗？

    他承认自己算个小王八，但连自己的房里人都打，那他妈的叫人渣！

    “难你嫌他烦？”苏锦是激他，倒真不至于不相信卓松泉，那小王八是黑心肝没错，但他一旦认定了某个人，那可真是护短得没话说。

    自己当年惹的不少仇家，都是靠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庄主一手解决的，只要你不背弃他，他就愿意护你一生。

    “当然不是。”卓松心里闷闷的，“有的时候我看到他哭…会很难受…我想哄他，却不知该怎么哄…”

    “不知庄主有何打算？”苏锦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举起饮。

    “我想娶他。”卓松泉没有一丝犹豫。

    “咳咳！”苏锦被呛得不轻，瞪大双，顾不得拍须溜，“你大早上的就喝多了？”

    “本庄主千杯不醉。”卓松泉慢条斯理的整理袖，“不知你相不相信一见钟，反正我相信，我对他一见钟了。我要娶他。”

    你他妈的那叫一见钟吗？苏锦腹中诽缚，你那叫馋人家。

    “与无关，与有染。”

    卓松泉不用瞧他的脸也知他在想什么，不就是觉得自己贱嘛！

    普天之，你给我找个不“贱”的男人来瞧瞧。

    你以为“房烛夜”为什么会是人生三大喜事之一？

    大家都坦诚，馋就直说，藏着掖着的当心把捂臭。

    “等等，不行！”

    苏锦心说，你这就反悔了？

    却见卓松泉一副苦恼状，“我还没有带他去锦城里看过灯火会，带他尝过广聚轩的东坡肘，山海兜…没有与他前月畅谈过人生，更没有和他在月老树互送定信，私定终。”

    “我暂时还不能娶他！”

    行，这很少庄主…

    他的重不是他要娶一个有异的男，将会给自己的份造成多大的麻烦，而是生怕自己的不够好，冷落了那人。

    妈的…苏锦郁闷的想，这难就是传说中的先成亲后恋吗？

    受不了受不了，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不像我，我只会心疼钱！

    帷帐里依旧有些昏暗，原本沉睡的人动了动，慢慢睁开一双灰的眸，他撑着酸无力的坐起，锦被顺势，上面落满般的吻痕。

    一笔描摹的尾还泛着红，仿佛昨夜雪月梅来的迤逦，窥见一风余韵。

    很，想必早清理过了，毕竟那人除却格外喜在床上折磨他的坏病，其他方面一向很贴心。

    他拢好中衣，掩住前的大片光，掀开被，试探着床，脚掌踩上地面双直打颤，心不用看也知定是红非常。

    “你定是湘妃世…睛哭得好红…”

    颈侧似乎仍残留男人温的吐息，颖半夏耳廓顿时有些发。

    昨晚不意外又被折腾了一整宿，他受不住，泪婆娑的攀着男人肩膀求饶，可平时温柔贴的男人一到床上就跟换一个人似的，像饥辘辘的孤狼，完全是要将他拆吃腹的架势，本不听他的，一边低声哄劝，一边照样着自己的心意颠来倒去的。

    夜漫漫无边，他又疲惫又酥，只能仰面无声饮泣，两鬓尽，到最后随着男人的再一次发，脚背绷，大一阵搐，终于昏死过去。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毯，即使光脚踩上也不会冷，他的脚自然是极的，瘦适度，脚弓如一弯新月，足肤如妍。

    唯有中不足的是脚踝的一旧疤，狰狞地破坏了那圆畅的。

    他眉心皱起一竖纹，抚上那疤，记不起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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