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1/5)

    与莱欧斯利的想法相左，神父没在阁楼这间卧室中久留，待他昏昏睡时，便起轻声慢步地离开了这里。

    脚步声消失的瞬间，躺卧在床的少年睁开了双。

    床铺边缘铺洒了意的光，它们从三楼的木制窗倾泻来，细碎的尘埃在半空中悠然漂浮。

    那是令血鬼恐惧的存在。

    莱欧斯利缓慢地伸胳膊移向金光芒的边缘，越来越的温度让人向往，可是指尖轻微碰了光，不知名的火焰顿时烧焦了指腹，熟的香气弥漫在房间中，莱欧斯利吃痛地收回手，平躺在床上，目不斜视地盯着指腹又逐渐愈合。

    那伤仿若从未存在过。

    这便是血鬼的自愈能力。

    太能轻而易举地抹杀他们的存在。

    圣洁的光是属于人类的。

    少年把被的脚从灿烂的琉璃光挪开，让完全放置在暗。

    这样才能放心地气。

    “咕噜噜——”肚发了悲鸣。

    莱欧斯利已经四五天没吃过东西了。

    他忽然回忆起昨天夜里站在家门的男人，他当时饥辘辘的，恨不得把他的脑袋撕来，享受从颈动脉涌而的新鲜火的血。

    那必然会让他饱餐一顿。

    不过，残存的意识压制了本能，莱欧斯利本顾不上那个人类会不会杀他，又会不会因为恐惧血鬼而任他宰割，那一刻他只想祈求那个人拯救他残破的生活。

    明明他们没有伤害过人类，却被命运玩，落败成这般境地。

    莱欧斯利侧转向墙面躺着，他蜷缩起来抱自己的双，低靠在膝盖上，无声地泪。

    他在想，如果没有那个人类，他是不是会死在家里，又或者渴血的意念控制，冲人类的地盘，最终又走向死亡？

    不论他是谁，都应该谢他的慈悲。

    少年浅浅地呼着，饥饿折磨着他的五脏六腑，那冲动似乎要越过底线，让他逐渐丧失对的把控。

    而这时，房间外响起了敲门声。

    血鬼的睛刹那间猩红，莱欧斯利放缓了呼，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听见外面有个女人在说话：“莱欧，你醒了吗？”

    无人回应。

    “神父大人让我给你拿来一些，”修女又敲了两门，“莱欧？”

    少年在心里默念神父的名字，想起那张略微淡漠而柔和的面容，他阖眸装睡，将充满攻击和血腥的睛藏了起来。

    修女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将餐盘规整地放在方桌上，还贴心地留小纸条告知这个生病虚弱的小朋友记得吃饭。

    脚步声在后响起。

    在莱欧斯利以为她要离开时，一只手忽然摸上了他的额，侧卧在床上的骤然绷，那一刻，少年差控制不住自己。

    那可是个浑上充满血香气的人类啊！

    修女没注意到莱欧斯利的变化，只是担忧地蹙眉，细声喃喃：“还是有，稍后再来一趟，给你带药吧。”

    她向上拉了拉被，微笑着说：“好好休息吧。”

    随后离开了房间。

    莱欧斯利立刻掀开被，让汗淋漓的自己暴在燥的空气中。

    他忍得浑是汗，牙齿磨得腮帮疼，攥拳导致指尖刺破了掌心，憋气致使的窒息让他大掠夺氧气，莱欧斯利转望向方桌上仍然气腾腾的饭菜，尽它散发香的味，但这并不能让他指大动。

    “人类，好奇怪。”他抬手抚摸刚才修女碰过的额，那里的温度的确比一般时候要许多，但还不至于跟昨夜相提并论。

    现在靠他自己，就能缓慢恢复。

    莱欧斯利重新躺，这次他转面向房门，他有希望再有个人类来看望他。

    这样，就不会是一个人了。

    ··

    饭后，众人完晚间祷告，小朋友们都围在那维莱特边等待他讲睡前童话。

    这是每周二的特例，他们会听最喜的神父大人为他们弹奏悠扬的乐曲和扣人心弦的故事。

    每个人都翘首以待。

    那维莱特从钢琴前坐，视线扫过修女们，淡粉的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继而纤指尖轻柔落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婉转的音符跌宕起伏，室的烛火缓慢摇曳，似在缀节奏。

    那只血鬼没有袭击修女。

    那维莱特对莱欧斯利的试探不算成功，也不算失败。

    没见过血腥的血族幼崽留在边驯服野，投喂人类的，他也很好奇这方式会让血鬼有什么变化。

    会不会像狼一样，驯化成忠诚的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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