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1)

    留一句“父母要去守护村庄，你一定要藏好”后离开了。庇护所被肆意的灵力炸毁，她记着父母的叮嘱，一次次地转移位置，最后躲在了缸之后。然而，几近被夷为平地的村庄，再看不见除她之外的任何人。“母亲，父亲……”慕予希低低呢喃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朝着村跑去。父母一定是在那里。那是村庄的必经之地。两香后，慕予希气吁吁地站定在原先村的位置。石碑被击碎，凭着那熟悉，慕予希一步步地挪动着。夜为描摹上了一层黑边，堆积如山地尸被随意扔在一起，残肢断臂，血气重。“呕。”慕予希忍着生理反胃。视线捕寻着记忆中熟悉的影，多找一分钟，就让慕予希心中多存一分希望。她的父母或许还活着。村伯父一家的尸现在前，接着是邻居家几人的……越来越多认识的人，都变成了一冷冰冰的，再无生气的存在。再往前，慕予希的视线陡然凝固，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数米外躺着的一男一女，大脑混沌一黑，晃动地向后倒去。那里躺着的正是她的父母。压在神经上的最后一弦彻底断裂，慕予希毫无知觉地睁着无法聚焦的睛。以至于，未能知到摔倒时应该有的疼痛都没察觉。她被人从腰托住。“你还好吗？”清如的声音自后缓慢响起，女人不急不缓地腾一只手，捂住慕予希呆滞的双眸。来人一袭蓝白相间的衣衫，不着痕迹地扫过面前的小山，连眉心都不曾动。慕予希失神落魄地瞪着，松垮来的仰靠在女人上，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们死了。”风宁平缓的陈述事实。慕予希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控的话，猛地抓住女人捂在她前的手，向拉动，一咬了上去。血腥味瞬间蔓延至腔中，近距离的刺激着她的神经。而被咬的人只是淡漠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瞳孔没有丝毫变化。半空中，寻来的与女人穿着差不多服饰的数人想要阻止，都被她摇制止。“你们先行回宗门。”风宁传音。“是。”半空中的几人消失在原地。

    慕予希咬合的力度不断削弱，脸颊上落的泪珠滴在风宁的手背上，意外的寒冷。“咬够了吗？”不带起伏的询问声炸裂在耳畔，慕予希意识推开咬着的手掌。风宁敛眸，掌心上是一排整齐的牙印，血丝从边缘溢。“你……你是谁。”慕予希牙齿打颤。女人站在她后，她无法看清来人的样貌，只能依据声音和温度，确定她是人，而不是之前毁坏村庄，杀人如麻的怪。风宁松开握着少女腰的手，后退半步，冷冽之音比这寒夜还要冻人：“吾名风宁，越神宗尊上。”“越神宗？”慕予希齿张合间，轻声重复这三个字，她偏转过，脏兮兮的脸上被泪蜿蜒两行净的痕迹。可怜又可悲。“为什么？”慕予希吐的声息几乎听不清。但为修之人，这话落在风宁耳中格外清晰。“为什么会发生这事？”慕予希想要大声吼叫，发，可她已经没有气力了。她平静的诉说着这里发生的一起：“早上，村庄还是好好的。可是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整个村落都没了，全都没了……”慕予希亮黑的瞳孔中倒映面前女人风姿绰约的影。那张清冷漠然的眸，从始至终没有因为她的任何话语变动，就好像被定格住一般。飘渺圣洁的气息缭绕在女周，让人不敢亵渎半分。慕予希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盯着风宁数秒，而面前的人亦是望着她。“我忘了。”慕予希自嘲一笑，颓废地跌坐在地上，的渍黏腻地攀附在衣衫和掌心，“你与这里无关，不该听我说这些的。”少女低垂着颅，双手环抱着抵住膝盖，像困顿的小兽独自舐上的伤。她脑海里一遍遍播放昔日的声笑语与今日的异变，画面割裂变形，扭曲动。鼻尖是难以消弭的血气。回忆间，被人轻柔地抚摸，慕予希后知后觉地抬起，红的眶蓄满将未的。“我来晚了。”风宁素白的手指落在慕予希发，生但安抚极地了两，“天地屏障破损，异族侵，此地乃是他们途径之地。”慕予希听不懂这些，她只知，家园被毁，她无家可归，亦无人可依靠。“异族之人已被斩除，破损之地，也已派人镇守。”风宁指腹挲，对上那双清澈无辜的眸，“短时间，异族不会再次现。”“那我的家人呢？”慕予希沙哑着问。“人死不能复生。”风宁顿了顿，“生人更应好好活着。”“是吗？”慕予希只觉得茫然可笑。夜晚的风很凉，慕予希在风宁的帮助将村中的人安葬好，虔诚地跪在村，重重嗑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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