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你好像怀yun了(1/10)
负心薄的alpha不知在哪里鬼混,和前十几日一样,整夜都没有回来。
邱秋独自枕着足以容纳三四个成年人的宽大床铺,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几乎是睁着一双大睛熬到了天亮。
直到屋外鸟雀啼鸣、朝东升,邱秋才往亮堂的窗台上看了,然后了通红发胀的睛,挂着一圈厚重的袋起洗漱。
一夜辗转难眠,倒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邱秋好歹是贵族,不是一儿没有见识的oga,虽然刚看到星网的专家回答时着实慌了一瞬,但经过夜间的反复思索,他也逐渐想起曾经听说过的一句话——
“星网看病全是绝症。”
是了。
星网上的专家也不知都是哪儿来的,有什么执业资格没有,哪儿能看看就信呢?肯定还是邱家大价钱聘请的私人医生靠谱。
于是白日里,邱秋寻了个机会找到家伯伯,旁敲侧击打听江医生的联系方式。
“小少爷,你生病了吗?”家显得有担忧。
邱秋本就是不想让他挂心,才打算自己去联系医生,当然不能直说自己可能得了癌,珠哧溜一转说:“不是我,是赫斯特,他……”
“元帅大人怎么了?”两人都已经终标记了,家当然也是关心赫斯特的。
“不知是不是最近军太忙了,他好像神压力有大,连带着也了问题,晚上一到床上就……”
邱秋故意装作支支吾吾的样,仿佛很不好意思开似的,“你看……他可能害羞了,最近都不好意思回来住。”
家恍然大悟,当即给了私人医生的联系方式,还以一副过来人的吻认真叮嘱:“最好还是让元帅大人亲自看看医生,这事,可千万不能讳疾忌医,不然以后受苦的也是小少爷你啊!”
邱秋被他说得红了脸,胡了通,一拿到联系方式就也不回地跑掉了。留在原地的家唉声叹气,声响大到跑远了的邱秋也能听见。
小少爷摸了摸羞红到的脸颊,心想他可没瞎说话,多余的意思可都是家伯伯自己猜的,理解错了也怪不得他。
回到屋里看见平整空的半张床,又愤愤然想,就算他是故意的又怎么样,要不是那混账alpha在外鬼混不回家,也不至于被人造谣能力都一无所知,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底都是活该!
当然,alpha什么的先抛在一边,还是向医生问诊更重要一些。
邱秋把自己的症状一一写,编辑好消息,发送给江医生询问况,对方也很有收了钱的职业素养,消息回复得很快。
江医生:“还有其他症状吗?”
邱秋:“?”
江医生:“我是说除了房以外的,上有没有任何其他的症状,比如腹胀、局疼痛、咳嗽发烧之类的,只要你能想到的都别落,这样才能让判断尽量准确。”
邱秋被他一句直白的“房”惊到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医生,“房”在人家那儿不过只是专业词汇罢了,于是忍着羞耻,尽量客观地把恶心、胃变化、现白稠状分之类的症状一脑全说了。
他急切地等待对方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好让自己清楚的变化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然而江医生秒回的级服务态度急转直。对话框里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中”,可好一会儿了还是没有消息回过来。
邱秋:“还需要我提供什么信息吗?”
江医生:“不用,只是……你这个症状来看,很像是怀。”
“啪”的一声,光脑都被吓到了地上。
江医生:“我记得你最近成年了,成熟期里有和alpha行终标记吗?”
邱秋捡起来光脑时,手腕到手指都抖个不停,差再次一甩手把光脑丢到地上。好不容易稳住光脑,打一行字还经常输错,反反复复删改了好几次。
“嗯……标记了,但是……标记后就吃了避药,这样也会怀吗?”
江医生:“避药不是绝对有效的,还是存在一定概率。”
江医生:“你这个月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约一个详细的检查吧。”
邱秋贵族,浸上社会十几年,最是清楚服务贵族的私人医生这个行当。他们就像旧时传说中给皇帝看病的御医一样,有什么病症都是往保守、往漂亮了说。他们要是说有一定概率,那基本上就没跑了。
所以自己怀这件事,大概已经是八九不离十,板上钉钉了。
这让邱秋心慌意,灵光的脑袋瓜都团成了浆糊,完全不知怎么办才好。
他连和赫斯特上床标记这件事,都是久了多了之后,近日里才慢慢能勉适应的,哪里能突然接受怀这样更爆炸的大事呢?
且不说那是讨厌的赫斯特的,邱秋自己都还是个孩呢,哪里能懂得怎样去照顾另一个新的小生命?他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
即便没有赫斯特的这一脚,邱家没有败落,邱秋就班地步正常的婚姻关系,照他原本的打算,也得是等到二十五六岁,自己和丈夫的事业都稳定了,两个人也相对独立、建立起完整的小家了,才会去考虑怀生这样的事。
十几岁刚成年就跑去生孩?
开什么玩笑?
一时间,邱秋满心满肚都是对赫斯特的怨怼,觉得alpha太不小心了,嘛要在成结的时候生腔里呢?不知终标记的时候中招概率有多大吗?
至于他自己上时,抓着alpha求他来的样,邱秋是一床就忘净了。
只是再如何怨天尤人,事总得有个着落,而怀这样的大事,总不是自己一个人解决的了的。
于是自终标记后半个多月过去,邱秋终于破天荒地给赫斯特发了一条消息。
【你什么时候回来?】
消息发去如同石沉大海,邱秋从早上等到晚上,日东升西落了一,雀鸟都耷拉着回巢了,对话框里还是没冒一条回复来。
军事务繁忙,邱秋是知的,所以赫斯特这十几天不着家,他虽然心里愤愤然编排着对方,理智上却知这是正常的事。
可再怎么忙,总该有个回消息的时间吧?这又不是战争时期要上前线,在帝都星待着还能陷无信号区呀?
邱秋气得一个人蜷缩在被里,偷偷掉泪,把床单都打了一片。濡的痕迹偶尔接到肤时,泛起一阵凉飕飕的冷意,大夏天的竟也变得叫人齿冷起来。
现在想起来,好像一切都是有征兆的。他和赫斯特的开始原本就是一场易,他付,而alpha帮他救陷在帝国监狱里的哥哥而已,如今也算是各取所需,两不相欠。
只是邱秋心底最一直藏着一个小小的秘密,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他曾经也是崇拜过赫斯特的。
早几年的时候,邱秋还不是上社会人尽皆知的、大方优雅面致的oga,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年轻而富有朝气的、会为战斗和军火着迷的男孩。
要是在十三四岁,尚还念着初等学校的时候去问邱秋,以后上大学了想要读什么专业,那答案一定不会是如今的音乐系。那时候,邱秋心心念念的还是帝国军校的武改良与制造专业,在邱家永远对他开放的庞大武库资源支持,他能对帝国最先的军用武如数家珍,让一众同龄的贵族alpha都自惭形秽,在学校里都不敢多看他的。
可年纪轻的时候父母都着,小少爷自是有张扬和格的本钱,谁也没料到一场意外同时夺走了父母双亲的命,一整个大家族的兴衰存亡骤然落到了两个孩上,把仍在发育中的背脊压得不过气来。
起初,蓦然经历丧亲大痛的小少爷也浑浑噩噩过一段时间,他像一时刻着气的公,任谁提到他父母一句,都要猩红着一双盯得对方不敢再多说话。
直到有一天半夜,邱秋翻来覆去睡不着,门倒时突然发现书房门底还透着光亮。当时已经凌晨两三了,正值白昼的夏令时,再过个两小时天都要亮了,可哥哥竟然还在书房里,闷着看邱家百年来积累的浩瀚卷宗。
那书卷堆作好几摞,每一叠都比正在发育中的哥哥整个人还要。他不想让自己肩负的担和压力影响到邱秋,这一切都是悄悄行的,所以书房亮着的竟也不是灯,而是两只老旧的烛台,在铺如墨的漆黑夜,闪烁着扑腾的微弱火光。
邱祁大概是太困了,注意力有限,连邱秋打开门又合上的动静都没听到,他只是在某一天突然惊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弟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去鼓捣那些从前不释手的武军火了,而像是一个最正统的贵族oga那样,知书达理,贴知意。
拿到弟弟写着“帝国军校音乐系”的志愿单时,邱祁也是关心过的,可弟弟持说那就是他想念的专业,而当时邱祁又刚刚成为全帝国最年轻的上将,风无两之,是无边无止的汹涌暗,他实在没有太多力,于是也没能坐来好好和邱秋聊一聊。
邱秋当然是从来没有怪过哥哥的,他心里清楚,要撑起邱家,为2s级alpha的哥哥肩上扛着远比自己重得多的担。
他没有什么想要抱怨的,只是偶尔午夜梦回,他也会在四无人的寂静时刻稍稍想一想,那从人生分叉延展去的另一条路上,会不会着一株漂漂亮亮的太呢?
当然,没有被选择的路,设想再多也不过是镜月。邱秋非常清楚这一,也不会常常沉迷在幻想中浪费时间,只是突如其来的,那些的迷蒙幻境竟有一天照现实里来了。
当时赫斯特作为毫无背景的平民,凭着兰姆星之战立赫赫军功,开始在军崭角。
那段时间里,帝国新闻台铺天盖地的,全是这位英俊又悍的年轻小将的消息。连帝国军校都掺了一脚,在宣传栏里贴上了赫斯特的幅海报,邱秋上学经过时,总忽略不了那英气人的俊面容。
有一次,赫斯特的后援会在学校里宣传,邱秋也被了几张小海报,上面印着青年将领的大肖像。
邱秋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只是悄悄把那几张小海报锁在了卧室屉里,像是锁上了自己不见天日的一段梦境。
以平民之从军,尚能大鹏展翅翱翔九天,谁说贵族oga就不能特立独行,活成一颗不用依附其他alpha的菟丝呢?
再到后来,赫斯特的易与迫像一株无藤,势侵了邱秋的生活,描淡了旧日光影,那星星从未宣之于的崇拜也就此束之阁,再没有念想过。
然而不论幻想是如何破灭,在邱秋的心里,赫斯特至少仍是可靠的、成熟的、有担当的,他从未想过赫斯特也会成为从前别人茶余饭后故事里那样的,欺负了oga却不肯负责的混alpha。
这段关系开始的糟糕,以至于邱秋常常是心非,他其实很喜赫斯特的硝烟味信息素,那让他想起幼时沉迷军火的时光,是象征着自由和烈的味。然而世事难料,现在想来,自由也不一定是个完全好的词汇,它或许也代表着漂泊和不安定,代表alpha悬浮游的心或许只是暂时找了个歇脚的地方,时刻可能走掉的。
毕竟……
终标记限制的从来都是oga,而不是alpha啊。
邱秋绪过于激动,蒙着在被里大哭一场,最后累得厥过去了。
一觉醒来,他整个人还是懵懵的,难以承受劈如雷霆一般的坏消息,于是打开光脑登上星网,站在虚拟的世界里到瞎逛,想借此转换一心。
帝都大厦前有一池非常漂亮的彩泉,那边商铺不多,人也就不多,邱秋每每心不好时,都会去那里坐一坐。
然而今天不同,泉旁有个打扮成小丑模样的人,左手抓着一大把氢气球,右手举着块木牌,正绕着泉到溜达。
他一看到邱秋,就双发亮地冲上来,亮那块画着标语的木牌来,“朋友!星网渣a大评选,你参加过了吗?只要填上你心目中的渣a名字,就可以获得一个可可的兔气球喔!”
邱秋面对异常的陌生人,原本还比较警惕,可一听他说的话,立接过木牌和笔,在状若实的虚拟牌上刷刷写赫斯特的名字。
小丑非常,喋喋不休:“目前票选制度,见赫斯特说到这个份上,心里便已经能接受他的解释了。
只是误会解释清楚了,有些重要的事就不能不知会。
思绪翻飞间,邱秋手上无意识地用力,仿生的灰鸟也有痛觉传仿真装置,被得“咕咕”叫,他这才反应过来,安抚似的顺了顺鸟儿的翅膀。
“你没有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吗?”邱秋抿着问。
“你给我发消息了?”赫斯特有兴于他的主动,“前半个月都在……没法通讯,今天刚解封,但是我赶着回来,光脑落在军了。”
“嗯,没关系,现说也一样。”
邱秋怕自己不小心再把灰鸟痛,将其搁到了肩上。十指不自觉地挲着,他显然有张,但还是努力克制住了飘忽游移的神,定定看向赫斯特。
“我怀了。”
赫斯特脑海中空白了一瞬,狂喜随即涌上心,但他很快又想到那瓶堕胎药,觉得不现实,心说小少爷不会是还在报复,故意耍他玩吧。
然而邱秋脸上的表是如此沉重而真实,赫斯特觉得就算这是在耍他,他也认了,没有什么比安抚oga更重要的。
可还没来得及张嘴,邱秋抢先说——
“我想打掉它。”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赫斯特问。
他觉自己放空了很久,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然而从他听见那句话到给回应,事实上只过去了几秒钟。赫斯特克制着自己面表的变化,可尾还是悄悄挂了来,不经意地透主人的难过。
邱秋两只手搭在一起,无意识地在手背上画圈。他自己的神思也因张而散漫,所以没有注意到赫斯特微小的绪,只故作随意:“没有为什么。”
赫斯特抿了抿,似乎无法接受这个解释,目光直直盯着他。
邱秋被他看得更张了,不断搓着修的指节。
这段日里,他把期激素变化导致的大幅绪波动、alpha不着家引起的无力和无助通通验了个遍,好像真的成了普罗婚后oga中的一员,全副生命都为了alpha和孩奉献着。一想到往后余生都将是这般景,邱秋就到不可抑制的恐慌,像是踩在万丈悬崖边,往前迈一步就会直坠渊。
可这话要是说来,尽显得脆弱无能,邱秋也并不觉得一个alpha能会到诸多细微又庞大的痛苦,所以他只是了,微不可查地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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