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9/10)

    前跪着的属就是这份保险。

    “杰弗逊，”邱祁任他跪了很久，直到他额上冷汗都来了，才开问，“我狱前是怎么代你的？为什么自作主张？”

    照邱祁的原计划，他狱三天就会有属接应离开，即便逃狱失败，也不会殃及弟弟，因为他给邱秋单独留了一批人，会趁把弟弟接走。

    可他没有预料到，自己一朝狱后，所有的计划全变了样，早早的安排一条也没有好好执行，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前跪着的杰弗逊，他多年来忠心耿耿的直系属。

    沉默的空气带给人很大的心理压力，杰弗逊胆战心惊太久，终于等到问话时绪就有激动，“如果真的照您代的那样去劫狱，您先前多年的努力就付诸东了！之后都要躲躲藏藏，过上没有份没有归属的日，这样的生活属会过，不希望您也会一次！所以……所以既然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不换条路走呢？”

    “是啊，”邱祁凤低垂，黑的睫底藏着几分森，“只不过要以我的弟弟作为代价而已，对你来说当然算不得什么。”

    “不是这样的！如果可以的话，属宁愿自己来这个牺牲品，也不是让您的弟弟去！可是赫斯特要的只是他！”杰弗逊急得直气，“他是您的弟弟，您为他了那么多考虑和准备，他凭什么就不能为您一牺牲呢？！”

    “是啊，他现在不是了吗？你如愿了？”

    杰弗逊霎时哑了声。

    说实话，他其实没有想到，邱秋对于自己被当作牺牲品去易这件事，竟然会接受得那么良好。他知兄弟俩不错，但也一直好了动用手段，邱秋答应的准备，结果最后一样也没用上，反而显得他心思卑劣。

    邱祁阖了阖：“最近边缘星在开发，你就是从那里来的，对那边熟悉，之后就回边缘星理吧。”

    “不！”杰弗逊惊得差当场站起来，好歹才忍住，“属已经跟了您十年了！如果您仅仅因为弟弟……”

    “和邱秋无关，”邱祁沉着声说，“只是我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属。”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杰弗逊浑力气都了，跪在地上。

    他当然知邱祁是在给弟弟气，可给的理由却是如此冠冕堂皇，让人说不话来。是啊，违背命令的属，原本就不该留着的，其实他当初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这个心理准备，现在只不过是切实发生了而已。

    没什么好抱怨的。

    杰弗逊拱手应了声“是”，正准备离开时，邱祁突然又说了声“等等”。

    于是杰弗逊垂首拱，摆一副倾听的姿态，然后就听见邱祁说：“去边缘星的时候，把邱秋也带上。”

    杰弗逊蓦的抬起，惊得说不话来。

    “赫斯特底层，虎狼习，不是托付终的好人选，我要让邱秋离开帝都星一段时间，避避风，”邱祁修的指尖在桌上扣了扣，“杰弗逊，自你离开星际海盗团跟在我边起，如今也有十年光景了，期间你率领暗帮我了很多事，一直得很不错。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第二次的，是吗？”

    绝望之时突然受到肯定，又被托付了重任，杰弗逊激动得脸上都有些充血发红，当即喊了声“是”！

    他何尝不知邱祁是大甜枣一起，用手段让他言听计从，全心卖命？只是对于穷途末路的杰弗逊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如果他独自被遣返回边缘星，那么一个被弃用的属，几乎不会再有翻盘重来的可能，然而如果他离开时能多带上一个邱秋，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不用发愁邱祁会不会忘记自己，彻底把自己永远遗忘在无边无际的荒漠中，毕竟上位者会遗忘一个失职的属，但兄却不会永远遗忘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

    总有一天，邱祁会把邱秋带回帝都星，而那也将成为他重回权力中心的机会。

    想到这里，杰弗逊攥了拳。

    邱秋看着哥哥刚发来的讯息，说是一切都安排好了，宜早不宜迟，既然决定走了，不如今晚就行动。

    他低垂着睫，抓着光脑的手指显几分青白，半晌回了个“好”。

    夕西，落日挂在天际，染红了傍晚的云霞，整片天空都像是在酒坛里泡过似的，醉一团团醺醺然的酡红。

    邱秋沐浴在夕的余晖中，手指顺着光脑来来回回地。通讯录的名单上上被他了十几遍，终于还是在那个显示着“赫斯特”的位置停了。

    【你今晚有什么打算吗？】

    消息一经发，邱秋的手指就意识搓捻起来，脚尖也踩在落地窗的上一踮一踮的，很有些张。

    而另一，赫斯特的光脑响起来时，属正在朝他汇报况。

    “艾琮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前往节礼日宴会了，一队也已经埋伏在暗，随时待命，只等目标落网。”

    赫斯特面沉凝，“邱家庄园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您说的，好了最严密的防护，保证一只蚊都飞不去。”

    “好，”赫斯特微微一，“发，跟上艾琮，今晚务必把猎抓到！”

    “是！”

    待属背门，赫斯特捞起光脑看了一，见是邱秋的消息，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了一瞬。因着发信人的特殊，饶是时间迫，他还是停来回复了一句。

    【今天很忙，会晚一回来，你好好待在庄园里别去，我回来之后有一件重要的事和你说】

    一回完消息，赫斯特就把光脑锁在了屉里，然后门领队行动去了。照军队的规矩，勤的时候只会带上通讯，不可能带光脑的。

    而邱秋收到他的信息，反复忍耐，最后还是忍不住去问一句。

    【晚上是忙着去参加节礼日的宴会吗？】

    等了许久，并没有回音，他就觉得自己知答案了，间接也能猜赫斯特所说的，要告诉自己的重要事究竟是什么。

    等参加完宴会，和白月光重修旧好，接来要的，当然是解决他这个妨碍新的绊脚石了，赫斯特肯定打算一回来就和他提分手吧？

    要是他真就这样老老实实待在庄园里，恐怕到时候被分手了都一雾，不知发生了什么。

    邱秋满心的失望之余，又生几分庆幸。

    好在他并没有抱过太多的期待，所以失望来临时，也就不至于把自己压垮。

    人生路漫漫，未来还有那么多年要走，何必拘泥于一时的、所托非人呢？

    他捂着一颗空落落的心，一气，不断提醒自己这未必是坏事。既然赫斯特心有所属，那么到时候他和新人甜甜，只要自己别去碍着他们的，说不定逃上几个月就回到帝都星，双方也能相安无事、泾渭分明呢？

    “咚咚咚——”

    外响起敲门声。

    邱秋顺着猫见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对方的脸十分熟，他记得这是哥哥的得力属，于是打开门问：“是哥哥让你来带我走的吗？”

    “是的，小主人，”杰弗逊快速说，“赫斯特派人把庄园都围起来了，现在都很困难，我是装成访客才登门的，但是现在带上您很难闯去。我之前听主上提起过，邱家的庄园在建造时就留过一条临时通，不知您……”

    “我知在哪儿，”邱秋打断他，“跟我来吧。”

    然而两人刚要动，原本安静伫立在床的咕咕突然扑腾着飞起来，跟到他们俩后面，不断“咕咕”“咕咕”地叫着，好像很着急的样。

    级的智能al很厉害，杰弗逊费了一会儿工夫才抓到它，正打算把这只机械鸟拆了时，突然被邱秋一把住：“它接受的指令就是一刻不停地跟着我，自己也不能控制的。你应该带了信号屏蔽装置吧？我们把它带上就是了。”

    杰弗逊不想在这小事上和邱秋争辩，一来破坏两人的关系，二来也浪费时间，于是随意找了绳，把咕咕的翅膀和鸟嘴都绑起来，然后一把背包里。

    咕咕再也无法动弹，只能安安分分地躺着，于是邱秋松了气，重新带着杰弗逊前往临时通。

    半上，邱秋问：“今晚我们要怎么离开？”

    “赫斯特既然会把守庄园，肯定也不会轻易让您通过边防线，所以我们不能从正规渠买票离开，”杰弗逊一边警惕着周围的况，一边说，“今晚帝都会举办节礼日宴会，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到时候其他星域也会派来使团，我们可以趁混到使团中，搭乘其他星域的星船离开。”

    邱秋听到节礼日宴会几个字，愣了愣神，一时连赶路的脚步都不由放慢来。

    “怎么了？”杰弗逊回过问。

    邱秋沉默良久，嘴张张合合好几次，最终只是快步跟上了他。

    “没什么，我们快走吧。”

    “太殿，邱家庄园的防护实在太严密了！要是想闯去把邱秋带走，至少要再一个月的时间行筹备。”

    “现在哪儿来的一个月时间？这已经是我们在帝都星的最后一据了！”废太脖颈上青毕，“不论如何，今晚必须行动！”

    属见他神暴，后背也不由冒冷汗，思绪转得飞快，“或许我们可以换一个行动目标。今天艾琮阁对赫斯特的表白视频在星网挂了很久，也没有被撤掉，说明这是赫斯特默许的。他在采访里也提到，赫斯特在大学时经常去他的寝室，说明这两人的关系也不简单，不如我们……”

    “你确定？”废太着脸问。

    “不……”属跪着的膝盖都有发抖，但还是持，“可如果不去邱家庄园，那么去抓艾琮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已经提前在艾琮上安好了定位，所以行动失败的可能很小。”

    废太没声，沉许久，就在豆大的汗珠从属脸颊落到地面上时，他终于拍板。

    “更换目标，去抓艾琮！”

    节礼日约等于帝国的国庆日。

    在这一天，女皇会席宴会，亲自主持一隆重的仪式，来纪念王室先辈带领旧时人类来到帝都星，并就此建立起庞大帝国的丰功伟绩。

    这几乎是帝都星一年到最盛大的宴会了，除却本国的名贵族、将领官，连很多星域也会派使团前来庆贺。虽然天尚早，远没有到女王亲临的时间，可会场早已布置完毕，许多早早场的宾客们提前开启了这一年一度的名利场，在觥筹错间，地换着彼此的信息和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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