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2)

    沈若怜藏在毯的手指微微收,手心里面沁许多细细密密的细汗,她觉得若是此刻他再靠近一些,定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声。他坐在她边后,车厢里瞬间变得拥挤,温度仿佛也了许多。她已经很久没与他这样同在一个狭窄封闭的空间里过了,他的气场太过大,让她即使闭着睛,也能觉到他上散发的那成年男的气息。沈若怜觉得有两邃不明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他看了她许久。她明明该气他没救她,可不知为何,此刻随着他的靠近,她却越发张,呼都有些紊起来。其实只要自己假装醒来,就会避免那两审视的目光,然而她一想到醒来后与他同车厢里,她就不想睁了。她现在还不是很想跟他说话,尤其是他在中抱着孙婧初的那一幕,让她愈发觉得没了与他说话的心思。好在没过多久,车缓缓启动,那两一直定在自己脸上的视线消失了,耳畔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又过了片刻,直到那声响也消失了,沈若怜才悄悄将掀开一条。见晏温已经靠坐回去,手中拿了一本书,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他看书的样极为闲适,眉宇间一派淡雅平和,上的威仪和压迫轻了许多,一天青素袍,更让他显几分诗礼之家贵公的清隽气度。显然他现在看的是一些杂记之类用来消遣的书。沈若怜很少见他看这一类书,在她印象里,他一直是一个克己复礼,端方温和的上位者,他对自己的一言一行,对自己所读所写,都有着极为苛刻的要求。他是她见过,最最知书重礼之人。所以他才看不上自己吧,只有孙小那样的名门闺秀,才能与他举案齐眉,琴瑟和鸣。沈若怜想着,忽然,额上一重,一只冰凉的掌心覆在了她的额上。“既然醒着,就起来喝些。”晏温的声音比之方才落在她面上的神,要柔和许多,不知是不是沈若怜的错觉,他的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些溺与疼惜,可能是因着她落生病了的缘故。那只手在她额上探了片刻,收了回去,她听见他又柔声说:“不了,起来靠会儿吧,路还,这般躺着更难受。”沈若怜无声地撇了撇嘴,原来他早就知自己在装睡,但她不打算承认自己是因为他来才装睡,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没息。她假装方才被他摸了额才吵醒的样,先是砸了砸嘴,而后缓缓睁开,还合着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右边胳膊肘撑在榻上,眨了眨,摆一副茫然的样来,“嗯?已经走了么?我怎么忽然睡着了。”似乎传来一声轻笑,带着些戏谑。悦耳的声音像是天里的柳稍,在沈若怜心湖轻一圈圈涟漪,她的心倏然漏了一拍,耳朵也有些烧。他顺着她的话笑说:“已经走了一段了,孤来时见你在睡着。”顿了顿,他笑问:“方才是孤吵醒你了?”沈若怜耳朵更烧了。她,小声“嗯”了一声。已经是傍晚,车正好自南朝北在走,左侧的雕窗上投橘黄光,车里也看起来意洋洋的,静谧而好。旁边的红木雕桌上还摆放着一个果盘,果盘里放着几颗剥好的荔枝,白清透的荔枝光照得越发饱满,一旁靠近晏温的桌面上散落着一堆红的荔枝壳。想来方才那细小的声音就是他在剥荔枝。晏温坐在右侧,他的眉在透来的光里显得格外温柔。他笑看了她一,没再说什么,放手里的书,端了果盘过来,“方才喝药表现很好,吃两颗荔枝,嘴里就不苦了。”沈若怜闻言,忽然觉得一麻,意识看向他的睛。但见他神如常,只是温和地看向自己,又觉得定是自己想错了,这一定只是巧合,他肯定没看到裴词安偷偷给她吃糖。沈若怜犹豫了一,没敢节外生枝,从他递过来的果盘里拿一颗剥好的荔枝,若无其事地扔嘴里。还不忘笑得甜甜的了声,“多谢皇兄。”晏温淡淡应了一声,放果盘,仔细了手,转而继续拿起一颗荔枝,细细剥着荔枝壳。沈若怜的视线顺着动作落在他手上,白皙修的手指着艳红的荔枝壳,骨节轻轻用着力。他的衣袖因为动作落了一些,她能看到他手腕白得如同世间最上等的羊脂玉,侧薄薄的隐隐的脉络,另一侧手背向的位置,腕骨瘦削,线条锋利。十分好看的一双手,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完不可攀。一颗荔枝剥好,他送到她面前,“再吃一颗?”沈若怜盯着那手指。白的荔枝被他裹在指腹里,晶莹的正顺着他的指腹缓缓向那骨廓分明的手腕。夕的柔辉,他玉般的手上多了一莹亮发光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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