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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
“为什么会在我桌上?!”
“因为从今天起你调一号办公室,负责解密机的研发……丘吉尔首相要求我们六月底前把解密机制造来,安得蒙不时间,所以只能靠你和我。”
“我告诉过你,我有犹太血统。”
我笑笑,拍他的肩膀:“我现在是一号办公室负责人。”
“艾,那你什么?”
“在你把解密机制作来之前,我保证一号办公室有和解密机等量的密码破译速度。”
拉斐尔退后一步:“艾,你疯了!不可能到!”
拉斐尔说得对,不可能到。一号办公室的手工破译速度每天只有几十条密文,解密机的目标是让每天密码破译数量达到三百条以上。而这只是我们截获的数千条密文中很小的一分。
我白天破译密码,晚上去7号办公室和拉斐尔一起研究解密机。
那是地狱一般苍白的日。
战争云密布。没有人想到德国机械化队会通过阿登山区绕到奇诺防线之后,盟军措手不及。纳粹的铁蹄几乎横踏了法国,十天后比利时投降。我们的队向英国本土方向撤退。报纸上整版整版都在庆祝“敦刻尔克大撤退”,然而很少人意识到这意味着战火已经近了不列颠的土地。
人们在翘首期盼新的消息。这些消息我通过“迷”获得了:希特勒的庆功宴,第三帝国人民游行庆,反犹太号和族论。
大脑从来没有这么飞速运转过。睡眠这个词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我学会了像安得蒙一样喝黑咖啡,一杯接一杯,胡拉碴,不修边幅。
我只能尽力挖掘“迷”的弱,以缩短解密时间。
德军的密码发报有一定规律,同样的信息经常在差不多的时间发送——例如早上六一定会发天气预报,如果我们的飞机在德军基地上盘旋一圈,那么那个时段的密码一定会带“飞机”“侦查”这样类似的单词。
我发现了“迷”的一个原则:本单词不能用本来加密。也就是说你不能把A加密成A,B加密成B。这样如果我猜测这份密文里有“飞机”这个词,我就可以拿“飞机”从第一行起与密文原文行对比,把所有相同字母和它们附近的字母都排除掉。
我把这个方法告诉安得蒙,他只是笑笑。普林顿庄园有空军的联络人,从此每天空军的飞行记录会送到过来供我们破译使用。
类似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减少运算次数的穿孔纸,一张一张重叠起来,最后孔里留的字母就是密匙。这些东西现在看起来或许很可笑,可是当时的迫环境我们没有其他选择。
六月,法国投降。
六月的最后一天,解密机制作成功了。图纸采用的是安得蒙的设计,非常简便,但是能够大大提密码破译速度。
拉斐尔告诉我解密机运转成功时,全气力仿佛被空了。
他扶住我:“艾?艾你怎么了?”
安得蒙把我带离普林顿庄园,到他位于敦市区的别墅里休整了一个星期。大分时间我都在睡觉,因为我已经很时间没有睡过了。
安得蒙定的锁上门,说:“忘掉‘迷’,艾。你需要休息。”
我很久没有再来这里。
陈设几乎没有变,和我们刚刚谈恋时一模一样。蒙着防尘的沙发,名家油画,书房,还有二楼空旷的会客室里那架白三角钢琴。
我走到钢琴面前,看见光的琴上倒影自己的影。
脸凹陷去,没有血,睛面一团乌青,胡看上去很久没刮过了。
我手撑着钢琴端详半天,很苦闷:“像鬼一样。”
安得蒙就在我边。他赞同的,把我扒光衣服丢浴缸里,洗净又丢在大床上,端来一盆,然后举着刀片和皂走过来。
我抱床单:“亲的,你要什么?”
“闭上睛。”
“哦,宝贝!你不能这样。”
“别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问:“痛?”
我了气,伸手去抓他后脑勺:“废话,血了。亲的你以前没帮人刮过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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