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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在想。”女人看着他。

    “从现在开始，你应该想想这个问题了。”沈三娘确实觉得仁应该好好考虑一了，她已经等了他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特别是女人的十年，起码能男人的二十年。都说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但是，时间真的公平吗？最起码，她的十年，和他的十年，肯定是不一样的。十年前她还是个小女孩，他是这副鸟样，十年后她已经变成大姑娘了，他还是这副鸟样，她不想继续再等到十年后，十年后估计他还是这副鸟样，但她肯定老了。

    “我在想，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女人回答他。

    男人说，“古龙曾经说过，一个女人若开始为男人吃醋，那就表示她对这男人至少不讨厌。”

    ......

    沈三娘很小的时候，曾经说过，“我想你永远都陪着我。”

    “哦。但是也不表示她就要嫁给他。”

    “可我不他。”我你，沈三娘在心中将这句话补充完整。

    男人说，“我以为，你会嫁给他。”

    “不只女人如此，男人也是一样的。”

    男人摇摇，这里他摇，是肯定的意思。

    男人说，“但是，也并不表示就一定要杀了他。要杀人很容易，若要一个人甘心听你的话，那就困难多了。”

    沈三娘之所以叫三娘，只因为沈三娘她娘有三个，林燕儿和顾燕燕算一个，把她养大的那群算一个，其中仁要单独算一个。

    沈三娘亦望着他的，“你在电话里已经说过了。”

    “女人为什么总是对得到的东西加以轻蔑，为什么总要等到失去时才知珍惜？”

    “他你。”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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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我什么都没有想。”

    “你这个回答是错的，你应该问，你在想什么？”女人纠正他。

    呼！她像她也是正常的，她本来就是她生的，虽然她生完她，就把她扔给了他，但她毕竟在她肚里呆了那么时间，经历了那么时间的......胎教。

    “你在想什么？”

    后来沈三娘大了，她便不再说这句话，因为她已经懂得，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永远陪着另一个人，人与人之间无论相聚多久，最后的结局都是别离，不是死别，就是生离。但是，他陪她的时间也太少了一，一年一次，郎织女偶尔还不止这个数呢......遇到七月的时候。是他讲给她听郎织女的故事，是，她当时确实和他说过，她很羡慕郎织女鹊桥相会，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希望自己和他也变成郎织女，郎织女之所以能够一年见一回，那是因为他们命，她自问没有那么的命......但是他说，他并不是郎。

    “你在想什么？”女人问。

    后来沈三娘才明白，原来郎，还有另外一个意思。

    男人在喝酒，酒虽然会令人反映迟钝，判断错误，却可以给人勇气。古今的英雄，又有几人不贪杯好？只可惜，贪杯好的却大半都不是英雄好汉。

    “你不该胡思想。”

    沈三娘之所以叫姓沈，只因为沈三娘她爹姓沈，沈文东。

    “你不该杀他。”仁说。

    “这句话也是古龙说的吗？”

    于是仁便不再说话，他无话可说，只是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她的神，很像她。这些年，他已经很少想顾燕燕了，当你将一个人思念的次数少了些时，并不代表你已忘了她，只不过因为这相思已骨。

    星夜，荒郊，小黑屋，小黑屋中的女人和男人。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仁确实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沈三娘会问他这个问题。

    “那么我该杀谁？”沈三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