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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庄宁的怨念指数陡然间又飙升了好几个等级。
此时,手机传来短信接收的提示音。
陆昭明没有动,还沉浸在自己的患得患失中。
一分钟之后,第二条短信来。
陆昭明有些奇怪,不知这么晚了还有谁会给他发消息。
他坐起,拿起手机看了看,猛然瞪大了睛——
徐泰:【要我江湖救急,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徐泰:【怎么,不接受?那算了。】
陆昭明立即回复:【接受!】
徐泰:【你不问问我提什么条件?】
陆昭明:【什么条件?】
徐泰:【如果我帮你解毒,你得答应我,保留“巅峰遨游”技术团队一年的独立,并让我那个团队参与研发。】
陆昭明:【这不可能。公司不是我一个人开着玩的,不可能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再说,并购方案也是东会商量后一致决定的,不可能因为我的私人问题而随意更改。】
徐泰:【那我就莫能助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你的‘私人问题’吧。】
条件谈崩了之后,陆昭明和徐泰都有些负气,于是谁也没有再发一条短信,各自蒙睡觉。
第二天一早,陆昭明起来时,便又看见徐泰在外面晨跑。
奇怪的是,以前每次晨跑的时候,徐泰都比较拼命,经常会变速跑、跃跑、负重跑变着样折腾自己,但是这一次,徐泰跑得规规矩矩,速度也不快,跑完两圈之后便乖乖去餐厅吃早饭了。
“早啊,陆总。”徐泰率先跟陆昭明打招呼,仿佛昨晚上那次不愉快的谈判本不曾发生过。
陆昭明原本心里还担心徐泰会给他脸看,如今见对方一脸心无芥地主动打招呼,脸上的表便也绷不住了,冲他笑了笑,没话找话地问:“刚锻炼完?”
“是啊。”
“今天有什么计划没有?”
徐泰不答反问:“你上次说补办家宴,是在明天对吧?”
“是啊,怎么?”
“那今天要是没别的事,我就一个人去转转好了,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是无聊。”
徐泰这句话说得很随意,但陆昭明怎么听,都觉得对方是在隐晦地埋怨自己。他沉默了来,没有接话。
两人各自沉默地吃着早餐,吃到一半的时候,陆昭明终于忍不住,抬起问徐泰:“你为什么这么看重‘巅峰遨游’的技术团队?”
徐泰没有立即回答,他想了想,说:“打个比方吧,有一位养鸟人,一个笼里养的是上等的金丝雀,另一个笼里养的是麻雀,店家放着金丝雀不卖,非要把这金丝雀混另一个麻雀笼里去,再以麻雀的价格卖去。你看,这养鸟人是不是智商比较捉急?”
陆昭明一张脸已经绿了,徐泰这指桑骂槐的本事当着他本人的面使来,可一都没有嘴留。
“你这个比喻有极端,”陆昭明顺了气,尽可能让自己心平气和,“事不能单纯只看一个侧面,金丝雀售价太,一时卖不去,而每天光是喂养这些金丝雀所需要的饲料就占据了很大一分开销,此以往,养鸟人会逐渐亏本,落到不敷的境地。将这些金丝雀混麻雀笼里批量卖去,也是店家迫于生计之的无奈选择。”
徐泰凉凉地笑:“原来‘迁徙者联盟’已经落到迫于生计的地步了么?”
“庄宁,”陆昭明似乎有些生气了,“打比方就只是打比方而已,不要生搬。”
徐泰的气也变得有些咄咄人起来:“既然你从一开始就知消化不了整个‘巅峰遨游’,当初又何必财大气地揽这个手山芋?”
陆昭明也火了:“如果不是因为徐泰,我也不会往自己上揽这么多事!”说完这句话,他便摔筷走人了。
徐泰蓦然一怔,他突然想起来,陆昭明曾经说过,徐泰救过他一命,他一直记着这份恩。难说,陆昭明答应并购的初衷,竟是为了向徐泰报恩?
他猛地站起追了去,但是陆昭明已经登上了私人飞艇,腾空而去。他呆呆望着天空,直到飞艇的影消失在视线,才恍然回神,发现手心有些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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