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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孩气的时候。

    那刻痕还很新鲜，分明刚刚刻好不久。

    抚摸着那些糙的木渣，周棠把额抵在“臭夫”的上：“小夫，我不想让你失望，但我怕……我没有你想得那么。”

    他知，自己不能总是把小夫当作自己的依靠，这三年来，他也在慢慢学着独立理一些麻烦。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小夫会真的不在边。

    一个在心里生了的人，不是说就能掉的。

    周棠把扫荷轩打扫净，把原先的桌椅都搬了回去。尽只有他一人待在里面，他还是放了两把椅。

    每日早晨他会过来读书习字，有时会意识抬看看对面那把椅，总觉得小夫就坐在那里，或是看书，或是浅眠。

    这样的觉很奇特。

    因为自从洛平大理寺任职后，他们就鲜少有机会如此对坐了。

    可不知为什么，那人离开后，这样的记忆却一天比一天清晰，也一天比一天让他罢不能。于是他就像上瘾了一样，不来扫荷轩坐坐，就浑不舒服。

    翻开许公的最新力作《留记》，周棠专心看起来。

    是的，他又开始看许公的小说了。

    没有小夫教他了，他为什么不能看？

    只是这本书的结局不那么满，结尾的一句词是：

    恨别离，离人未归，燎相思，思已成灰。

    周棠愣了愣，把书撕了。

    *******

    秋去冬来，天黑得早了，北方刮来的寒风更加刺骨，冷不丁还飘起了雪。

    方晋抬看了看天，又在心里盘算了，不禁有些懊恼：看来今日是不了秣城了，与其在城墙底喝西北风，还不如暂且找个地方落脚。

    只是京郊这样偏僻的地方，不知有没有客栈？

    客栈是没找到，不过他很快就在距离官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家酒肆。

    推门去，里面还闹。

    酒肆里的人大多与他一样，都是赶着城却被风雪绊住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酒，使得这小小的酒肆里烘烘的。

    方晋四打量了一，边勾起一抹笑。

    这家的老板倒是有本事，酒肆开在官边，四方来客同堂聚，没有雅座、没有上房，官差在一边，黑商在一边，江湖人在一边，老百姓在一边，各歇各的，互不相扰，还真是一派其乐。

    跑堂的伙计过来招呼他，见他孤一人，便伶俐地把他引到靠近掌柜的角落，周围都是平百姓，两个书生不胜酒力睡倒在邻桌，正是最不惹是非的地方。

    他向伙计了谢，了一碗面几个小菜，又要了一盅酒。

    一旁的卖唱女见来了个这么丰神俊朗的男，时不时向他送来羞涩倾慕的目光，他只当看不见，自顾自地安静吃喝。

    此虽是角落，但视野极好，几乎整个大堂他都能看到，正当方晋津津有味地看着两名官差划拳，一个商劈里啪啦拨算盘，三个小孩争的时候，酒肆的门再次被推开。

    来人一素衣轻裘，穿得很是单薄，脸上被冻得有些发红，不过没见他冷得直哆嗦的样。那人收了纸伞，掸了掸肩上白蒙蒙的残雪，扫了一酒肆，发现几乎没座了，便径直向掌柜这里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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