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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这双手,他永远不会认错。
洛平:“车劳顿而已……”
他看着有些神。这是他两辈以来,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脆弱的模样。上一回见,还那么有神地骂他,说要绑他一起走,怎么现在竟是气若游丝了,连手都握不住了。
方晋上打量着他:“慕权,你清瘦不少。”
周棠一直拧着的眉慢慢舒展开来。
这张灰白憔悴的脸真是小棠?
“你究竟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大承?”
方晋整理好绪,望着洛平手中的药问:“这是什么?”
“西昭的疗伤药,自国师之手,说是圣药也不为过,虽然不能让他立刻痊愈,好歹有些续接骨的功效,护住他这条命是可以的。”
话到此被生生截断,洛平掩袖闷咳,这一咳便停不来,夹杂着气,脸上不健康的红越发了。
方晋莞尔一笑:“让他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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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晋沉了脸:“你病了?”
帐帘掀开,走一个黑发披雪的男,着素轻裘,白皙的脸上着一抹淡红。虽没有多的地方,却是面如冠玉,清瞳似,恁是让人心中一定。
方晋忍无可忍要上前来探他,被洛平让开了:“我没什么事,风寒而已,王爷的伤要,廷廷,去倒一杯温来。”
“嗯,你总不会害他。”
方晋一敲折扇:“说曹曹到。”
洛平先是微愣,遂摇叹:“这世间最懂我的,便是仲离你了。”
廷廷尚未反应过来,帐外传来一声通报:“军师,有一人自称酒肆老板,说是、说是找您要酒钱来了……”
梦里面到都是雪,一望无际的雪。他在雪地里茫然四顾,像是要找什么,找什么丢了的、很重要的东西,找得他钻心地疼。
洛平顿了顿:“仲离,你我不过是局中的棋,死生无碍,可是大承不能没有他。”
为什么不见了呢?
“可是……”
洛平看了看他,接过廷廷递来的茶忍着咳嗽喝了,不答。
看到了皇城脚,那个蜷在雪地里安然睡去的人。
方晋别开了睛,喊上廷廷帐。
他跋涉了很久很久,看到了雪地尽的皇城。
“……”
——这是小夫的手。
廷廷端回来了,洛平没有回话。
是谁抢走了?是谁!
是
他想要好好珍惜的东西,为什么失去了呢?
喂他吃了药,洛平冰凉的手掌抚在周棠的额上,顺着他的廓勾勒,睫、脸颊、鼻梁、嘴……
“他会来的。”方晋打断他的话,“洛慕权要探的亲,还能在哪里。”
一声叹,洛平轻轻抚上周棠的脸,先前说话还很镇定,现在手指却在微微发抖。
方晋心中酸涩:“为他你何至于……”
廷廷听话地去倒,洛平走到周棠床边,从怀里拿“余算”说:“原本想让人替我把药送来的,谁知遇到些波折,总归是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