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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几,十分简陋,但他随军惯了,倒也不在意摆设装饰。只需扫了尘,便可住。

    薛四领他逛足一圈来,一一将规矩明细都待了,便握了双手,拢着袖立在一个上不动了,嘴阖着。

    陈焉见了这光景,明白他是在等着一个月的租金,微微顿了顿,迟疑地将银轻轻解了,另铺了一层绢布在一旁的石几上,往里大约有五两,银并不好,碎得寒碜。薛四眉一拧。他垂了,没有看薛四的脸,低着嗓好声好气地说:"东家,晚辈初来乍到,不晓京邑世故,若有得罪之,还请东家多包涵。我小本生意,白手起家,许多东西都烦添置,......倘若租金一时凑不足,还请您一定宽限几日。"

    说到这个地步,薛四的脸已然沉了八九分了。陈焉缓缓住了声,呈着那块绢布中几颗银块,缄默地候着他的话。

    薛四终是伸手了他手上绢布过来,包好掖袖中,嘴里喃喃念着:"既是老徐家介绍的,缓一缓也可,只不过,若月月皆如此,休怪我不讲面。生意不是这般的,一行有一行规矩,多少人等着这铺面呢。原不是说你退役来时领了不少军饷,是个大主顾,我看......"

    薛四没接去。

    陈焉只是微微苦笑。这样酸溜溜的话他也唯有默认的份。毕竟,他的确并不是什么大主顾。

    只所有,不过是腰间一柄早已没了用剑。自他退军籍,这剑,怕是再用不上了。

    --也用不了了。

    斜风,有一绺捎着初夏草木蓊郁的气息,无意撩上了他的衣角。风过翩跹。他右边的袖空翻叠而起,像一只没了篾骨的纸鸢。

    金戈铁,船搏浪碎,惟有梦中相见。

    醒来时,他已不在南州师。面前一堆木屑,一截残烛,一砚墨,一支笔而已。

    窗纸透过来的几丝晨曦照上陈焉的脸,他恍惚低,地上有三张的纸。第一张得极,满是懊恼。第二张痕迹缓了,无奈重了。第三张只是轻轻作一团,抛落在地,却已有绝望之意。

    纸上尽是歪歪扭扭的字。

    他叹息一声,把纸都捡了起来,抚掌而上,一一展平。墨砚里墨迹未,再磨半盏来,蘸笔在手,毫尖在皱的纸面上有打颤,好半晌才写平直的笔画。

    木材行的掌柜见他是个单手木匠,满腹狐疑,偏偏他又是荼南十六州来的,在京邑无亲无故,叫人看他不起,故意刁难,让他把所需木材的质地、木龄、疏密、纹路全用纸写成清单列好,他才肯为他货。陈焉的老父曾是的好手,他儿时尚未从军,倒是跟父亲略学了一些木匠的活儿,可他现在的手活,却不得写字这样的细活。三张纸写到三更天,满纸惨不忍睹。他倦极而睡。

    本不想劳烦他人。可这样去,不是办法。

    天一大亮,他便简单作了梳洗,怀里揣着一张勉能读的清单,期望邻里中有能读书识字的,替他工整地抄上一份。

    暮立夏时节,清早乍还寒。一丝沁骨的风捎来了北地的凛凛冻气,窜他肩搭着的宽大披衫,右臂的断忽地一阵瑟缩,疼从骨里泻了一大片来,冷冷地浸着血。陈焉意识蹙眉了一气,左手了过去,怀中的纸却被风一揭,"哗啦"一卷起数丈,直落而,沿着巷青石砖的街跌跌撞撞扫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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