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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说的......果真是柜?"

    陈焉微微一笑:"果真是柜。"

    南柯巷的人茶余饭后有个习惯--看巷的什婆掰指

    一掰便是一件稀奇事。那日什婆打了个呵欠,抓虱的手举到脸前,居然一掰就是两个指。众人唏嘘之后,无不拍手称绝。

    因为巷里果真了两件稀奇事。

    一件,回草堂的谢大夫居然到隔残疾木匠家里登门客。这第二件,是谢大夫客竟然还不止一回。

    巷邻里大肆渲染。有闲不住的,皆私推敲,免不得添了枝,加了叶,都是那陈师傅生寡言,而谢大夫恰又是一日不骂人便不舒,想是凑巧碰上个不还嘴的,遂了他的意。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更风闻陈木匠手接了谢大夫一桩生意,众人愈发慨,猜想这登门造访大约便是探工去的。买家哪个不挑剔。若稍有不满,谢大夫估计就得骂上一整天。

    这言对错各一半。猜中的是谢大夫果然喜骂人,猜不中的是他上那陈师傅的门另有其因。

    其实谢皖回在他那儿最的一件事不是骂人,而是踩刨

    了秋,脚上却还穿着夏初的棠木屐,提了半截袍,利落地重重一踏,屐的刨倏然尽裂,噼里啪啦甚是清脆好听。

    陈焉总是一半无奈一半微笑地看着。有时候,这大夫倒极像小孩的心。只是每次踩遍了一个院的刨,待响声尽了,谢皖回都会一本正经地弯,捻起一片木屑,形容颇为严肃:"......这些踩碎了,拿去生药炉倒不错。"

    "您喜就全拿去吧。"他听谢皖回这样说,忙接了话。欠他人何止一次,每每思量报答,拿些刨又算什么。

    谢皖回没应答,果真拿了只小箕,把满院刨悉数扫了去。可他收了这些木屑没过一两日,正当晌午,陈焉歇了活儿略作休息,他忽然提了一只桐木盒过门,往陈焉面前一放,冷着腔轻描淡写:"用你家刨生的柴火,吃吧。"

    陈焉一怔。揭了朱漆盒盖,一卷雾气送沁鼻清香,几排得有些笨拙的酥白粉糕可怜兮兮地蹲在盒底,衬着黑漆,像一堆好生圈养过的绵羊。谢皖回被他呆呆盯着,面沉,"啪"一声掼了箸筩上案,恶狠狠剐了,自己仍去踩刨。他低,心里的一池静皱,漾摇光,不由默默微笑着动手夹了一只那新蒸的粉糕,送中。

    第一咬,他便已蓦地一顿。

    秫稻白面有被甘草溲过的味,特意加了蜂,试图盖过馅的苦味。但他还是尝了几分药味。麦冬,当归,黄芪,五味......一时难以尽述。

    箸有些颤抖。陈焉停住动作良久,耳边踩刨的声音持续响着,噼啪生趣,他的心不知被谁藏在了刨里,响一,便。他低低把睛一垂,指在粉糕上挲片刻,接着吃完。

    谢皖回依旧将新踩碎的刨扫了,见他吃净,只利索地把盒竹箸统统撂一块儿,也不问味如何,收齐东西,大步回了医馆。之后每逢陈焉休息,或是晌午,或是傍晚,谢皖回都会带着几样小过来让他吃,有箬叶包的青玉糍粑,有调了枣和羊的汤饼,有时又拿碗端了乎乎、清芬的醴酪粥来,变着法儿往里掺和药材,丢在陈焉面前,威胁他不许留剩,替他省些收拾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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