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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堂谁喊了一句:“那玉佩呢

    “……余多年前尝与柏庄主一叙,相谈甚直结为异姓兄弟,后又多次得兄相助……”

    大厅开始嘈杂,很多走神儿多时的人都在问怎么了怎么了,得到答案后则都把目光投向了灵堂。很快,聚义厅里死寂一片。

    “……世人皆谓,大义者,不以私利为先,不以私为首,不以……”

    “……吾终生谨记,南山翁贵真。”四十来岁的帐房气神儿令人叹为观止,信封去了一半,此人声音依旧底气十足圆洪亮,“一封,翠柏山庄传于二柏轩……咦?”

    偶尔筷碰上了筷,两位客还有礼的相视而笑,有礼避让。

    柏谨还在烧纸,一派孝贤孙的温敦,与找自己谈生意时的狠烈判若两人。温浅夹了块怪味嘴里,酸甜苦辣咸麻香,就像在嚼着江湖。

    帐房忽的没了声音,老白维持着夹菜的姿势,却清晰的瞥见温浅握了剑。

    “翠柏山庄传于二柏轩,以白山千翠芙蓉佩为信。柏寒松于七月二十九。”

    再后来,客变成了三人行。言是非咬牙切齿却又骂不得那个要吃不要命的家伙,索把愤怒转向,想象着嘴里的是老白的胳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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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兄殁,江湖恸,风乍起,雨骤至,悲从中来,寒梦惊醒,再不能……”

    帐房语毕,全场哗然。早有耳闻和亲见变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的,况且这变故来得太突然,几乎没有任何前兆。

    诵经开始后不久,帐房就将来客登记时收取的悼念信封一大后摞搬了上来。帐房于灵堂一角跟七净大师遥遥相对,开始一封封拆信,诵读悼词。

    柏谨的脸很难看,相比之,柏轩悠然得多。他拍拍烧纸烧得满是灰的手,神微妙的望着帐房:“怎么不往读了?”

    来这里悼念的,都是或多或少与翠柏山庄有的人,字里行间也尽是对柏老庄主的敬重和缅怀。

    大多数人的悼词都书写得繁复冗,老白听得实在有些困,回过却见温浅吃得正香。老白觉得这个人对什么似乎都看得很淡,有那么无求的味。比如此刻,他明明连自己的影都没抓到,却吃得开怀。不是认命的那颓丧,更像无所谓的坦然。

    堂的众江湖客似乎也没了什么好胃,一个个都安静的杵着,那筷是再也伸不去了。

    帐房这才回过神来,他跟着老庄主多年,认得那确是庄主的笔迹。老帐房对于这两位少爷其实都没多大好,如果非要从中选一个任庄主,他自然愿意听老爷的。

    老白觉得有馋了。他的病不多,受不了别人在他面前胡吃海喝而自己不动算是醒目的一条。狼抓狐狸,饿狼都不急,后路早已铺完的狐狸更不急。耸耸肩,老白也开吃。

    温浅敛,认命似的轻轻叹气,生意铁定是砸了。就目前状况而言只有两可能,其一,老白已经来了且已成功混迹于众人之中;其二,老白压就没来,至于玉佩呢,也许是托别人带来,也许是压就不准备送了。玉佩落如何温浅不兴趣,他的任务是杀老白,限期九月初九之前,因此,无论是其一还是其二,他这笔买卖算是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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