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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细瘦的肩背轻轻颤动。
骤然而来的灯光,让他抬起,看着祈承远。
祈承远在他边蹲来。
“你怎么还不走?”
小少年的睛里原本就有满盈的泪,听见这问话,里那波一,冲眶,叭嗒叭嗒落来,滴在手上。
“没有地方去呀,哥哥。”
少年眉目如画,哀哀地望过来,祈承远心刹那间成一团浆糊。
“那你起来。跟我来。”
少年泪渍渍的脸上缓缓绽一朵笑。
刚站起来,哎哟一声又要倒,被祈承远一把搂住。
“麻了。”他说。挂在祈承远上一一地了屋。
祈承远看了,仗着人大,伸手到他腋把他拎起来放到客厅沙发上。
少年的轻盈柔,手冰凉,坐后还在不停地发抖。
祈承远说,“你怎么了?抖什么?”
少年说,“很冷啊,哥哥。”的声调,一的委屈在里面,的粘粘的丝丝缕缕。
祈承远到卧室拿来一床毯,实实地给他包上。
“现在你可以说了。你叫什么?”
“恰恰。”
“恰恰?”
“恰恰。”少年用力。
“那你姓什么?”
少年摇摇。“没有姓。我们都没有姓。”
祈承远疑惑地细看他。“那你是什么的?”
“我是王母娘娘御园里的侍。”
祈承远切地一声笑来。
“那我就是阎罗殿里的白无常。”
恰恰摇,“你不是呀哥哥。炫紫说,白无常一白衣,发垂腰,是地府第一男。”
祈承远惊得半边的眉吊起来。
“那我是丑八怪啦?”他凑到少年脸前,龇牙咧嘴一个鬼脸。
恰恰凉凉的手抚上祈承远的额,“哥哥得很端正啊,是和气的人。”
祈承远说,“不要近乎,你哪只睛看我和气啦?你再不说话实话,我叫警察来抓你!”
“警察是谁?”
“是你们天里的天兵天将!”
恰恰摇晃脑,“不会呀,王母娘娘说天兵天将上戾气重,不让他们御园,怕伤了脉。我们要是犯了错,公公会罚我们。”
“什么公公?”
“御园的土地公公。”
祈承远的心里有个念冒来:随家仓跑来的吧。(是我们这里神病院所在地)看着少年致的脸孔,弯成月牙似的,心里叹一气。怪可惜的。
祈承远放了声音,“你是天上的小神仙啊。那你的发呢?你不是应该也有飘飘发吗?”
恰恰说,“剪掉啦。”
“谁剪掉的?”
“青蓝。她喜用寒冰镜看人间,她说现在人间的男孩都是这样的发。她问我们谁让她试着剪一个看看。他们都不愿意,只有我肯啊。青蓝说我她以后都只给我剪,因为我最可。可是七七与八八说是因为我最笨。”
“七七八八?他们也是天里的人?”
“是啊。他们是双生,同一天从紫藤中修成人形的。”
祈承远忍不住伸手摸摸恰恰柔似的半发,“天晚了,先睡觉好不好恰恰。”
祈承远一夜心里七上八,想不起一个准主意。尖着耳朵只外面的动静,静静地,一如往常。
第二天一早,祈承远起来到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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