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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鬼地方,这不是我的生活......」他喋喋不休地说,目光闪烁地不停回看,好像书店里待着的是个怪兽。
你还真发现自己蠢了,莫文想,真想拽住他的衣领抓他去,再把门死锁,等里事定来了再开门,都这时候了这小还在这里叽叽歪歪个什么啊?但是这打算当然不能说来--这家伙张得脚都在抖了,好像自己稍稍威一,立刻就会倒在街边给他看。
「没错,逃离永远是最安全的。」莫文说,努力让自己显得温和,「《孙兵法》里的上上之计,你是准备开场就用上了?」
「这不是逃走--」沈正原说。
「那就去。」莫文说。
范晓晴已经买好了书,拿到收银台准备结帐。
「我的客要等急了,你不是在给我打工吗?」莫文说。
沈正原了气,他的神充满恳求。「本不会有人喜这样的我,莫文,我除了钱什么都不会,如果我不是沈正原,那么我本什么也不是!」
最初时,莫文的确是这么想的。但现在他突然意识到并不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说的话吗?」他柔声说,朝他微笑,拍拍他的肩膀,「你很可。去吧。」
他的笑容似乎天生就有一让人镇定的能力,那不是敷衍的、虚假的、盲目的笑,那是一太过笃定,以至于显得很淡定的笑,仿佛只要他这么说了,这就没有任何值得恐惧。
沈正原怔怔看了他几秒,了气,拉开店门走了去。
女孩把书放在桌上,转去看营业员。「我们在哪里见过吧?」她突然说,「啊,我不是搭讪,这法很土,不是吗?」
沈正原装低消磁,一狼狈地。「我也觉得你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啊,你在公车上借过我零钱!」范晓晴惊喜地叫来,沈正原也惊喜状。
哪止公车上,还有在厕所前、自习室、回寝室的路上,等等,不过那全都是肩而过,完全没给人家留印象。
「你在这里工作?」范晓晴问。
「是的,我在这里打工。」沈正原说。平时想好的台词全不知哪里去了,当看到她的脸,听到她的声音,能憋一两句话来就算不错了,虽然后来满脑想着自己真笨,但当时却完全当机了。
女孩付了钱,沈正原手忙脚地找零给她,她接过钱,微笑着看着他。
「怎、怎么了?」沈正原问,手心有汗。
「和计算机上显示的不一样。」她问,看看手里的钱。
「什、什么不一样?」沈正原恐惧地问。
「找零。」
沈正原茫然地看着她,呆了好几秒,终于「啊」了一声,「对不起,我少找了钱。」
他连忙翻十块钱给她,他对金钱向来缺乏概念,以至于总是不能很快反应过来。
对方接过钱,一个很给面的微笑,抱着书走了--一留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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