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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脑中尚无法理清这纷的思绪，忽觉一旁的李往昔翻了个，随即伸两条胳膊，缠住了他的手。

    李往昔犹在梦中，闭着双低声呢喃：“伶舟，你为什么……偏偏是男儿……”

    伶舟刚要挣开，听他如此说，于是皱了皱眉，狐疑地俯去侧耳倾听。

    只听李往昔继续：“我日日来此，只为见你一面……我知你看我不起，所以我千方百计要一番成就……但不论我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是男的事实……”

    李往昔说到此，突然又没了后文，只是陷梦魇中，断断续续地低声啜泣。

    原来……如此么？伶舟心错愕，面上却是不动声。

    他缓缓直起，行从对方的胳膊中手来，然后随便扯了被褥盖在李往昔上，便关门离去。

    第十六章

    伶舟走客房，无意识地在廊站了片刻，直到万木现在他侧，伸手在他前晃了晃：“伶舟，跟你说话呢，想什么事儿这么神？”

    “唔？”伶舟回过神来，问，“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是问你，那李大人睡了么？”

    “睡了，我帮他了脸，见他睡得沉，没敢再惊扰他，就来了。”

    “那脸盆呢？”

    “……？”伶舟仔细想了想，才发现自己来的时候忘带了，脸盆和巾都还落在房。

    “就知你丢三落四的。”万木笑着调侃了一句，便要房去取脸盆。

    伶舟生怕那李往昔再胡说些什么，被万木听了去，忙一把拽住了他：“万木，别去了，李大人睡着呢，别扰他睡觉。脸盆……明早去取也是一样的。”

    万木一想，也觉得有理，于是打消了这个念。

    伶舟看了看韶宁和房间所在的方向，问：“少爷他……睡了？”

    “是啊，”万木摇了摇，“别看他回来的时候人还很清醒，但他那酒量，我一就看他是勉力撑着的，这不，我刚帮他了脸，一转他便倒睡了。”

    万木忙活了这一阵，自己也有些犯困了，于是叮嘱伶舟早些睡，自己便往房里去了。

    伶舟依然在廊怔怔站着，但心底却渐渐滋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厮磨纠缠，嚷着要去主卧房里见韶宁和。

    伶舟咬牙抵抗住这样的诱惑，理智告诉他，此刻的自己心绪纷，最容易用事，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去见韶宁和。但不知是不是受了方才李往昔那番梦呓的刺激，他想要见到韶宁和的念如野草一般疯起来，不论如何也遏制不住。

    鬼使神差地，伶舟渐渐往韶宁和的卧房走去。他轻轻打开房门，轻轻走到床前，轻轻在韶宁和边坐了来，借着昏暗的月光，无声地打量着韶宁和恬静的睡颜。

    韶宁和有着一对酷似其父的修鬓的双眉，但脸廓柔和，睫密，看起来又比其父多了几分书卷之气，想是合了他母亲的一些柔特征；双颜略浅，上线单薄，却丰满得恰到好，这样的最诱惑，每当看见他勾起嘴角微笑的模样，伶舟便会生扑上去咬它一的念。

    这样好看的一个人，为什么上辈他从未留意过呢？伶舟盯着韶宁和的面庞，陷了沉思。

    细细想来，他作为闻守绎那一世，与韶宁和的接却是少之又少。一则两人份悬殊，原本便不太有见面的机会；二则，韶宁和在他面前总是低眉顺，态度谦恭而拘谨，印象中，他竟从未见韶宁和笑过，尤其是像对着伶舟和万木这样发自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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