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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伶舟刚放的一颗心，又因为对方的一个“但是”而悬了起来：“但是什么？”

    伶舟怔怔然沉思片刻，又问：“如果两年之后，我还是未能阻止自己的死亡，我会怎么样？”

    他原以为，见到柳知昧之后，能让他对自己的前景更明了一些，不想却因此而陷了更艰难的抉择渊。

    “那……如果我查了谋杀我的真凶，并成功避免了自己的死亡，我还能再回到自己原来的里去吗？”

    伶舟听得眉梢直：“这世上真有曹地府？如果真是这样，我为什么一都不记得了呢？”

    “如果两年之后你本未死，你现在的灵魂便将回归本，与原来的灵魂合二为一，但是……”

    柳知昧笑：“我的祖先是灵媒族中的预灵一脉，主要能力是预知未来，但到了我这只继承了四分之一血统的灵媒族后裔，已经无法预见未来，但所幸还能保留一分窥视他人记忆的能力。所以不论是谁，只要站在我的面前，我便能一看穿他的过去。”

    “失去……这段记忆？”伶舟明显迟疑了一，“有没有办法既回归本，又能保留这段记忆？”

    第五十二章

    只听柳知昧继续：“但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两者之间的取舍，还望大人慎重斟酌。”

    “因为你喝了奈何桥的孟婆汤啊，只不过你喝的这一碗，抹去的不是你在人世的记忆，而是你在地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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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伶舟微微向前倾了倾：“柳先生既然有此异能，可知我为何会从两年之后回到现在，而且还换了一副？”

    回程之路，伶舟走得很慢。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从柳知昧那里得来的信息。

    “你将失去这两年重生为伶舟的记忆，延续作为闻守绎的人生轨。”

    闻守绎的命与伶舟的记忆，二

    “你的灵魂已经重生，新的也十分健康，所以你可以一直以伶舟这个新的份继续活去。”

    柳知昧摇苦笑：“上知天文，知地理，无所不通，无所不晓——那得是远古神话中曜神才有的本事。我们灵媒族也是凡人之躯，只不过略通一些灵异之术罢了，更何况自从芒宿亡国之后，幸存来的那一小分灵媒族人，为了能够大曜，不得不与大曜人通婚，随着灵媒之血的逐渐稀薄，我们所能传承的灵媒之术也越来越微弱了。”

    伶舟：“即便如此，柳先生与我素不相识，便已看破我的份，这份能耐，便已足够令人吃惊了。”

    “抱歉，我想不更好的办法。”柳知昧摇了摇，看向伶舟，“我猜，大人心中真正舍不的，并非关于伶舟的这段记忆，而是对于某个人的恋慕之吧。”

    柳知昧没有回答，只是凝神望着伶舟，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的，投向不知名的远方。半晌之后，他缓缓开：“你因两年之后死于非命，心有不甘，灵魂中充满了怨恨。到了曹地府之后，你以三寸不烂之说服了鬼司，用你三世回换取一次重生的机会，回到人世查明真相。”

    伶舟闻言一怔，随即摇苦笑，在此人面前，当真是一秘密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