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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瑜去呵斥了厨房一番,又是一兵荒,那桌菜忙撤了去,何晏拎着饭后心,简单吃了几,胡当作午饭。
何晏明知是假,也不挑破:“那你放开……我披着发正好装个名士,不是有句诗么,萧疏篱畔科坐,清冷香中抱膝。”
顾瑜甩:“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我让面送洗脸来。”
“嗯,你说用完饭让我教你的,麻烦拿盒银针来。”
她门去,喊了仆妇丫鬟打了来,亲自端到床边桌上,拿起帕,要帮何晏洗脸。
顾瑜反讥:“名士?就你这样的,了终南山,山里鸟兽还不跑光了?那个什么什么……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顾瑜把她的银针包拿来,看到何晏皱着眉看自己上的衣服。
“嗯,那个……我……”
“哪里就到那个程度了呢,”何晏不甘的反驳,说着说着又沉默了。
“梧桐,还在你上么?”
顾瑜有心要闹她一闹:“除了堕髻我可不会梳别的了,如何是好?”
何晏听顾瑜这么说,也不再躲:“上次哪里是故意折腾,再说,就算你真的存心折腾我,也没什么。”
自古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你不必这么担心……我本就想死在你手里的。
“哎,你……”何晏微微躲闪,双目闪烁。
“了什么噩梦?不至于怕我到这个份上吧。”顾瑜凉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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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晏低笑:“行军打仗,哪有这么挑剔?再者你以为我在上京,日日都吃,喝羊不成?”
“好啦……你看我这相,哪里像衬得上堕髻的。”何晏笑。这时顾瑜的发髻刚盘到一半,一看也差笑声来。何晏双眉英,角上挑,比起吴娃越女,更像燕赵名士,不,是带了鲜卑皇族血脉的艳人。这张脸上上的堕髻,正像是青松翠竹上满树的鸢萝。
顾瑜一手挥开:“那个放后面,先吃饭再说。嗯……我府上厨多是江南来,倒是怕你吃不惯。”
“梧桐?”
顾瑜赧然。况急,拿了人家的随件也就罢了,还要人家提醒才记得还。她急忙从腰间匕首,双手捧到何晏面
结果何晏果然吃不惯。厨间见顾瑜日偏西带了个衣衫不整的姑娘回府,第二天中午才来传饭,还以为顾小将军终于开窍了,一晚上把人吃抹净,连渣都不剩……摆上来的饭不是甜汤甜,就是补血气的虎鞭鹿茸。何晏虚不受补,满脸通红差看不清路。
“你不便还是我来……省得何真又说我故意折腾她家大将军。”顾瑜一边笑,一边把帕浸了,绞了几,就往何晏脸上糊。
“就是你从我床拿走的那把……”
何晏苦笑:“我不愿瞒你——方才是了噩梦,却不是怕你。半夜惊醒,已经习惯了。”
“顾瑜!”何晏梦中惊呼一声,整个人从床上半起来,双瞬间睁开,眉间冷汗涔涔。
她任凭顾瑜为自己洗了脸,净了手,然后坐到妆台前,静静地看着镜里顾瑜为自己挽发——回来之前她正躺在床上养伤,一发披散在枕上。
顾瑜走过来,坐在床边凳上,别着脸不敢看何晏——还说什么怕人家吃不惯,看自己家厨的都什么鬼东西!
她岔开话题:“你昨天不是还想学银针封脉么?不如我教你。”